陳南承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見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還是昨天早上回家換的那服，經過一天一夜已經出了很多褶皺。餘安娜腦中忽然閃進了這個男人和另一個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麵。

“你昨晚一直在這裏嗎？”

問的輕聲，看不出息怒。見他點頭，餘安娜差點哭出來。“顧淮南……在裏麵？”

陳南承沒說話，疲憊的抹了把臉，帶著微微抗拒的意味。

餘安娜偏開頭拭眼睛，陳南承掙紮了一番，過來把攬到懷裏，大掌在背後輕輕的順。“別想，我和什麽都沒有。”

餘安娜在他上聞到了另一個人的味道，很淡，但持久。眼睛一眨，就掉下淚來。

陳南承掉臉上的溼潤。“安娜。”

“我知道，你說我就信。”餘安娜扯出抹笑意，抻了抻他的領。“我先走了，你答應嘉嘉今晚看電影，別失約。”

“放心。”

陳南承答應過的事從來不失約，隻除了一件。

餘安娜忽然摟住他脖子，點起腳尖在他上輕印一個吻。陳南承半垂著眸子，淺淺的回應。

等餘安娜離開，陳南承回頭，赫然看到顧淮南抱著肩倚在門口，臉上似笑非笑的表。“兩口子不錯啊，陳南承，喔，我應該跟著金金你一聲堂姐夫才對。”

陳南承隻怔了一瞬，勾起角。“乖。”

顧淮南白了他一眼，環顧四周，過去拉了拉窗簾，不免歎。“這裏還是老樣子啊，窗簾都還是我以前買的，沙發也是，陳太太不會不高興嗎？”

“這裏平時沒人住，都空著。”陳南承淡然的回答，悄無聲息的自後靠近，等顧淮南意識到已經被他鎖進懷裏。掙了幾下，沒功，反倒讓他抱的更。

“堂姐夫，你太太剛走，這樣怕是不太合適吧？”

陳南承諷刺的笑了下，手移到纖細的頸上。“現在覺得不合適了，我結婚那晚……”他刻意靠近耳邊，曖昧不明的低語。“那晚你怎麽不覺得不合適？”

顧淮南聽了這話的覺就像被蠍子蜇了，奇痛難忍又帶著巨大的恥。轉過，學著餘安娜剛才的樣子摟著他的頸子，挑釁的揚起頭湊近他。

“那晚也不見你這麽主啊，難道那時候你是裝的？怎麽才過了五年你就裝不下去了？要原形畢了麽？”

陳南承瞇了瞇眼，隻見的瓣在自己眼前一開一合的。“要繼續嗎？堂姐夫？”

陳南承低斂眉目，眼神慢慢變得深沉起來，可那裏麵藏著顧淮南都看不見的火焰。“不管你是試探我還是考驗我，這麽做對你自己沒好。”

顧淮南驀地一笑，“也是喔，你要想繼續昨天晚上就把我辦了，不用等我現在小醜似的在你麵前跳，但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對餘安娜這麽忠心，為什麽還把我帶到這裏來讓不安呢？”

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竟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覺。陳南承不覺加大了力道，低頭微微靠近。“你真這麽，我可以勉為其難全你。”

說完就起的服大手探了進去，顧淮南子一僵，想都沒想抬手就甩了他一掌，可惜被他早有預料的接住。

跟他過招，顧淮南到底欠火候。

陳南承鬆開，若無其事捋了捋的頭發，指尖在眼角眉梢輕輕劃過。“金金和南潯在一起，你喝多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就……順便把你帶回來了。”

“這蹩腳的借口。”顧淮南甩開他，冷笑，避瘟神一樣避開他三尺。“不過你都好意思這麽說，我也不好意思不信。”

陳南承不以為意的彎起。“這裏不好車，我送你走。”

“不必麻煩了，我讓朋友來接我。”

顧淮南到裏麵臥室拿了包，沒再看他一眼摔門走了。陳南承想去追，最終一步也沒能邁開，站在窗前看著離去，雙手已攥了起來。

剛才倘若不打他那一掌，怕是他真會控製不住自己要了。

葉錫尚剛回到辦公室就聽見手機在屜裏響，拿出來一看，竟是顧淮南。他邊拿著手機琢磨著，邊拿起水杯喝水，然後接通，顧淮南糟糕的聲音從話筒裏清晰的傳過來。

“老公，來接我！”

葉錫尚一個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第十一章、新歡不夠好、

第十一章

葉錫尚開車來的這一路腦子裏隻有倆字：老公。

今天的風特別大，顧淮南偏又是個穿子的，葉錫尚老遠就從車裏看到手捂著子狼狽的站在站牌下，低著頭像個被罰站的學生，頭發被吹得肆意的揚著，遮住了大半個臉。一濃濃的淒涼纏繞著，可車開近一抬頭的剎那，那覺又咻的一下不見了，快得幾乎讓他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顧淮南才關上車門，天氣驟變，烏雲翻滾著就像要掉下來，遠雷聲陣陣，不消片刻雨點便劈裏啪啦的砸在前擋風玻璃上。

這疾風迅雨，葉錫尚卻來的剛剛好。

顧淮南對著鏡子用手指把頭發梳順，高高的紮馬尾。“去海北路，那兒有家店早點特棒。”

葉錫尚方向盤一滯，歪頭看。顧淮南也看他，眨眨眼。“你吃了嗎？沒吃一起去吧，我昨兒晚上和金金喝了點兒酒，胃特難，想吃點熱乎的東西。”

葉錫尚又看了片刻才默默的打方向盤調轉車頭向海北路駛去。

*

顧淮南要點了一碗皮蛋瘦粥、一碗小餛飩和小籠包。葉錫尚從旁邊的超市給買回牙刷和巾，顧淮南從盥洗室出來熱騰騰香噴噴的食已經上桌，不由分說的開。

解決完一個小籠包意猶未盡的吮著指尖，葉錫尚忽然開口。“餘金金家不是在那個方向吧？”

“嗯。”顧淮南裏含糊的應著，抬頭發現葉錫尚那晚餛飩隻了幾口。“你幹嘛不吃？這家的餛飩可好吃了，我以前每次來必點餛飩的。”

“我吃過了早飯了。”葉錫尚沒再追問，把視線從油膩膩的指頭和小上移開。

顧淮南眉一挑，“那餛飩你不吃了？”

他搖頭，顧淮南愉悅的嘿了聲，過兩隻小手就把他的碗端到這麵前，舀了一個餛飩心滿意足的吞下去。葉錫尚慢慢的，慢慢的蹙起了眉。

這麽多年來，會毫不在意吃他吃剩食的人隻有兩個人，除了早在他年時離開的母親就是他妹妹葉小安。而眼前這個人，就在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況下為了第三個。

他這麽看著，顧淮南終於開始覺得不自在。“沒見過這麽能吃的人麽？”

葉錫尚微不可查的翹起角。“見過。”葉小安是個比還瘦的孩子，但是食量卻是一般孩的兩倍。

他的表驀地化了幾分，顧淮南咬著勺子神兮兮的笑起來。“看你這樣子八是前友吧？知道你結婚了麽？”一副饒有興趣的八卦姿態，“誒？你們是怎麽分手的？”

葉錫尚把旁邊的紙巾盒子遞過去。“吃完了嗎？”

顧淮南不屑的撇，自然的接過紙巾手，一臉篤定。“肯定是嫌你不解風，麵癱臉死正經，一點趣都不懂，我沒說錯吧？”

說的起勁兒，葉錫尚理都不理，付了帳轉就走了。

顧淮南小得意的跟在他後，“葉帥，被我到痛點了麽？我覺得甩了你實在是太英明的決定了，萬一跟你結了婚那可就晚了，後悔了也離都不，這輩子都得拴你上了。”

葉錫尚忽然轉過來，顧淮南沒留神，差點撞到他懷裏。“你是不是以為所有閃婚的，都跟你一樣是被人甩的？”

顧淮南頓時就被他這話噎著了，瞪著眼睛臉蛋氣的一鼓一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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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未歇，更有加大的趨勢。顧淮南最討厭這種天氣，著車窗，視線沒有焦距的落在窗外。葉錫尚專心的開著車，目不斜視。滂沱的大雨形厚重的雨簾，能見度極低，車子打著雙閃以極緩慢的速度行駛。

車廂又有些悶熱，顧淮南額頭抵著玻璃，瞄了眼他的倒影。“你肯定不會離婚是麽？”

“是。”葉錫尚的回答不帶任何猶豫。

“你是覺得我耽誤了你五年，還花掉了你的錢，所以準備拿我的人來抵債？”

葉錫尚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沒說話，顧淮南認命的歎氣。

等到餘金金家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顧淮南沒有馬上下車，葉錫尚也未催促。“我暫時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連金金也不知道，先保行嗎？”

葉錫尚點頭，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你不想回你爸那兒我去說，餘金金那裏你老窩著不是事兒，薛辰經常來也不方便，這是家裏的鑰匙，搬回去住吧。”

顧淮南瞇著眼睛看他，雖然兩人已是夫妻，但完全沒有準備和他同居。

“我住部隊。”葉錫尚解釋，末了又附加一個警告。“別想著再跑掉，我有底線。”

顧淮南哼聲，接過鑰匙把包頂在頭頂跑進樓裏。葉錫尚等看不見的人影才離開。顧淮南站在樓門一角悄悄的往外看，不知道為什麽，他逐漸消失在雨中的車尾燈讓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踏實。

餘金金今天沒去上班，整個人裹著被子要死不活的趴在沙發上看電視。顧淮南一進門就嚇了一跳，忙扔下包過來的頭。“你那兒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餘金金搖頭，懶懶的打了個嗬欠。“我全都不舒服，和老板請了幾天假。”

“你老板準了？”

“沒，罵了我一通，要扣我三個月獎金。”餘金金滿不在乎，“那次因為我沒收他的人節禮，還說要我扣我半年獎金呢。”

顧淮南笑著捶，兩個人鬧了一陣兒，不約而同想起什麽似的互相揪著對方嚴肅質問。

“你們昨天晚上沒幹什麽吧？”

兩人目對峙，顧淮南眼神犀利，而餘金金的眼睛竟有些許閃爍。顧淮南一下就了，“餘金金，別告訴我你讓陳南潯給吃了！”

“沒有。”

“沒有你怎麽躲我？”

餘金金進被子裏貓了好半天。“南南，你覺得上一個人容易還是忘了一個人容易？”

顧淮南皺著眉思索。“我看過書上說，如果你忘不掉一個人，也許是時間不夠長，也許是新歡不夠好。”

餘金金了的頭。“那你呢？是時間不夠長？”

“那你是不是新歡不夠好？薛辰能力沒有陳南潯強？嗯？”

餘金金一反常態沒和鬥，繼續趴在那裏裝死。顧淮南也沒了往常的神頭，和窩在一塊兒看無聊的電視劇。眼睛瞅著電視，心裏卻在想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

是五年的時間還不夠長，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