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園的聽雨樓很有特,是個回字形結構,東西南北有四個主樓,一層二層都有回廊連接,并且中間天井挖了池塘,假山松竹應有盡有,而且水中還有碩的錦鯉嬉鬧。
此時此刻,聽雨樓的東樓,已經聚集了不人,一眼去,多是弱冠年紀的青年,一個個冠楚楚,正在流。
“公子,詩會便在這里舉行,小人告退!”仆從說了一聲,而后躬告退。
蕭寧點了點頭,他沒有興趣聊天,于是坐在回廊上,看著池子里的錦鯉。
突然間,如銀鈴般的子笑聲響起,蕭寧聞聲抬頭,就看到二樓的走廊上,站著四位面帶白紗的,他們站在二樓的北走廊上,正好能將東樓一切盡收眼底。
發出笑聲是一位穿淺綠襦的,看不清容貌,但格應該屬于比較開朗的,此時正和朋友嬉鬧。
這時候,穿鵝黃襦的用手肘了綠,然后朝著樓下回廊使了眼。
綠低頭,正好看到抬頭的蕭寧。
蕭寧覺得自己孟浪了,于是淺笑一下,拱手致意,便帶著李純離開了回廊,去其他地方轉轉。
不過綠卻盯著蕭寧的背影,并用手去拽鵝黃襦的,激道:“胭脂,你看到了嗎?他對我笑了!他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好帥哦…”
“靈韻,注意形象好不好!”穿鵝黃襦的名楚胭脂,白了綠一眼。
趙靈韻哼道:“這里又沒有外人,怕什麼呢,誰像你啊,假正經!明明喜歡,卻只敢看。”
楚胭脂氣惱,立即去撓趙靈韻的腰間,兩人再次嬉鬧起來。
在一旁,還有兩名。
一位穿寶鈿香蛾翡翠,柳葉細眉,目明亮。
另一位,則穿著極其簡單的白,看似普通,實際上細節見妙,而雙瞳如剪水,給人純純凈凈的溫之。
這時候,翡翠的 察覺到了白的異樣,好奇問道:“悠悠,你怎麼了?”
白回過神,目又去追蕭寧的背影,卻已經看不到了,而后搖了搖頭,道:“剛剛那人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但不可能是…”
“悠悠,你認識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慕之人啊?沒想到啊,悠悠這樣的才,也有慕的郎君,是誰啊?”翡翠興道。
白臉頰一紅,道:“哪有…別說,我和他不可能的。”
說罷,忍不住在心中哀嘆。
……
蕭寧順著連廊,來到了聽雨樓的西樓,這里沒有人,非常安靜,不過蕭寧在潔白的墻壁上發現了很多詩句和文章,并且留有署名。
在文人圈子里,這些文人墨寶的價值勝過整個聽雨樓,也因為有這些詩句文章,才讓這里不再碌碌無為。
而蕭寧欣賞了這些墨寶后,覺得字寫得倒是龍飛舞,但是這詩詞和文章的容真是一般啊,覺還不如前世小學課本上收錄的詩句。
“哈哈哈…”
突然間,蕭寧笑了,他突然意識到是他犯傻了,就算是小學課本上收錄的詩句,也是名留青史的佳作,是在歷史長河中穎而出的。不是收錄在小學課本就代表是小學水平。
“這位仁兄,何故發笑?”
就在這時,后響起了一聲詢問聲。
蕭寧回頭,只見西樓門外站著一位青年,一淡紫的袍衫,容貌算不上英俊,但看起來很溫潤,氣質很不俗,一雙眼睛非常明亮。
看到蕭寧回頭看自己,青年拱手見禮。
蕭寧回禮,笑道:“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所以才會發笑。”
青年瞥了一眼白墻上的詩句和文章,似乎明白了什麼,于是他也笑了,便沒有再談此事,而他看蕭寧相貌威猛,氣勢不凡,心中一,便道:“聽公子的口音,不是江南人士?”彡彡訁凊
“我來自長安,初到蘇州。”蕭寧回道。
青年笑著問道:“那公子覺得這景園如何 ?可有不足之?”
蕭寧一聽他的口氣,便猜出他應該是景家人,到別人的園林閑逛,若是挑刺,就不懂規矩了,所以蕭寧稱贊道:“景園的古、秀、、雅,讓人驚嘆,不愧是蘇州四大園林之一,又怎麼會有不足之呢?”
青年出笑容,臉上帶著自豪,不過卻又有擔心,忍不住說道:“景園經過修繕,好不容易恢復初見時的風采,希再接下來的中,能不影響。”
“閣下說的,莫非是涼王的兵馬?”蕭寧聽出了青年的慨,萬萬沒想到會扯到自己的上,還真是人的名樹的影。
青年點了點頭,道:“年底,涼王大軍就會進攻江南東道,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蕭寧則道:“江南東道乃朝廷的賦稅重地,一定會想辦法守住這里的。”
誰知青年搖了搖頭。
蕭寧問道:“閣下覺得江南東道守不住?”
“肯定是守不住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青年回道。
蕭寧道:“我聽說涼王的兵馬令行止,每攻下一座城池,都不允許戰士燒殺搶掠,所以就算蘇州被攻占,也不會被破壞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誰知青年卻道:“不瞞仁兄,我并不擔心涼王的兵馬,我擔心的是其他人。”
“哦?”蕭寧一愣,頓時來了興趣。沒想到今日游歷,還能到有趣的人,于是乎,蕭寧問道:“你擔心的是朝廷,還是蘇州的守將或者刺史?”
青年沒想到蕭寧一語中的,于是道:“仁兄真是厲害,猜到了我所擔心的事,佩服佩服!”
蕭寧回道:“蘇州、杭州、潤州、常州、湖州這片區域,乃是江南的經濟重地,不僅商業發達,農業也發達,各式各樣的工坊遍布,既然朝廷無法阻止涼王拿下江南東道,那麼朝廷會愿意把這里的好東西留給涼王嗎?若是到極端的員,恐怕毀之,也不會留給涼王吧。”
蕭寧說完,也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