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這邊也是四門大開,家丁小廝都系著紅綢穿著嶄新的青,前頭大管家封興迎著打頭的王寶財,看見一擔一擔華溢彩的嫁妝,饒是見過大世面的,眼睛都有些發直。
這嫁妝過進府來,點了數,對明白了,已是掌燈時分,國公府雖大,主子卻不多,認真算起來就四個,國公爺,國丈夫妻,還有就是封暮蕭,但旁支族人卻多,如今國公府顯赫,便多依傍過來,也是堂叔表舅的一大幫子人。
先開頭,家裏有待嫁姑娘的,誰不盯著國公府大的位置,恨不得親上加親。近水樓臺先得月。
要是封暮蕭真娶個公侯貴,他們的心思也能平衡些,誰知弄到最後,娶了個商人之,難免心裏氣不忿,頭一個趙氏夫人的親妹子,太常寺卿鄭權之的夫人最不忿,兒子一個沒得,只生了兩個兒,鄭如玉,鄭如蘭,兩個差了兩年,鄭如玉今年正好十八,如蘭十六,本來早些年有人給如玉做,說的是祿寺卿家的公子,嫌人家不是長子作罷,後來是一心要親上做親,誰知這弄來弄去的封暮蕭娶了個商人之。
封暮蕭的姨母心裏不自在到了極致,來幫著姐姐料理事兒,瞧見封興呈上來的嫁妝單子,就開始有一句每一句的說酸話:「真是,就怕人家不知道家有錢似的,的,恨不得連家底兒都陪送過來。」
趙氏聽了妹子這話,心裏不用,笑了兩聲道:「那也得人家有才行,你倒是想給閨陪送一百二十抬嫁妝,還不得把你家大門都得賣了,因太常寺是個執禮樂的清水衙門,雖說妹夫是個三品,可除了俸祿,油水真沒多,趙氏這個妹妹又不是個會掌家的材料,不思置辦些進銀子的產業,每日就知窮奢極侈的過日子,府里存項沒有不說,卻拉了不飢荒在外頭,時常跟這個姐姐拆借一二,雖是大家門庭,卻著實一個空架子。
趙氏夫人哪會分不清裏外,兒媳婦進了門,那就是自己家的人,哪能容得旁人說三道四,趙氏的妹子被姐姐兩句話沖回來,訕訕的閉了。
趙氏這才仔細瞧嫁妝單子,著實覺得面上有,雖說兒媳婦陪送來多嫁妝,都是自己的梯己,可這一百二十抬嫁妝抬進來,也給國公府做了臉面,心裏也暗暗納罕,特特去瞧了,真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回屋便跟丈夫道:「便是蘇家錢多,也沒這麼個陪送法兒的,聽見說,他家長出嫁的時也算平常,怎的次倒置辦了這些嫁資?」
國丈大人笑道:「這個倒也容易想明白,蘇家如今的買賣雖大,不過一個竹茗軒一個東籬軒,兩個買賣都在兒媳婦一人手裏掌著,東籬軒比之竹茗軒更是個賺銀錢的,還是自己的買賣,聽說是自己出的本錢,至於那些嫁妝,前些日子杭州的皇商高家在通州碼頭卸了幾船的好貨,後來才知這高家原是蘇家夫人的親娘舅家,那些東西都是老舅爺給外甥孫兒添妝的,這麼算著,一百二十抬也不多了。」
趙氏夫人邊的李嬤嬤道:「要老奴說,這才哪兒到哪兒,老奴有個侄兒,做了小買賣,跟蘇家的掌柜王寶財有些來往,說瞧見過掌柜走東籬軒的賬,只一個月的流水,上萬銀子都有呢,這麼大的銀子就讓個掌柜的裁奪了,虧咱們家這位大放的下心。」
國丈大人道:「這才是能大事的手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沒這點魄力,哪能事。」趙氏夫人道:「原是聽說琴棋書畫樣樣都,只針線活計不大拿出手,今兒我去看了,就那個百子千孫的帳子,可是一般人能做出的鮮亮活計,可見這孩子心靈手巧,我倒是越發,只還沒見過面,不知到底怎麼個模樣兒?」
趙嬤嬤笑道:「這眼瞅兒媳婦就進門了,夫人這般著急作甚,等兒媳婦磕頭敬茶的時候,任夫人怎麼端詳不行。」說的趙氏夫人也笑了,想起一事忙跟丈夫道:「這鋪床撒帳的人,我想了,還得麻煩侍郎府,府里的婆子倒是也有父母兒雙全的好命人,總是不大尊貴,不如仍煩請表妹,讓做這件好事,過後一起謝兩口子倒便宜。」
國丈大人點點頭:「這些事你看著辦去吧!暮蕭呢?怎麼這半天不見他的影兒?」李嬤嬤掩笑道:「他忙著佈置新院子去了,剛頭我去給那邊新院子,正瞧見他張羅佈置西廂的小書房,哪兒面牆上掛什麼畫兒,案頭擺什麼式樣的瓷瓶子,琴桌得擺在西牆貶謫,棋案得放在窗戶下頭……哎呦呦,真真把人瑣碎死,老奴倒不知,原來咱們家爺是這麼個細緻人。「
趙氏夫人也不笑道:「這算什麼?前些日子的弄了泥瓦匠來,我就問他,難不要蓋房子?他說不是蓋房子,是挖酒窖,我問他,府里酒窖里的酒難道不夠你吃,還得挖個新的?他說不是存酒的,是預備著他媳婦過門來釀酒用的地方,我這心裏就納悶了,統共多大點兒的丫頭,又念書,又做買賣,不想還有功夫鼓搗這些東西……」
不說這邊國公府一番折騰,再說採薇,過了嫁妝,隔一日便是親迎禮,即便兩世為人,嫁人卻實實在在是頭一遭,前幾日還好,事到臨頭,卻真有些忐忑張起來,有種對未知生活的彷徨,以採薇理解,有點類似現代的婚前恐懼癥,可到了如今,想後悔也晚了。
昨個晚間娘期期艾艾的過來,跟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略給講了如何為人婦,之後塞給一個小冊子便走了,就算古代的婚前教育了,弄的採薇囧,晚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好容易睡著了,就覺得自己剛睡一會兒,就被三月四月兩個生拉拽起來,架去沐浴。
沐浴出來,的盹兒還沒醒呢,最後被絞臉的酷刑給折騰醒了,採薇就不明白,這都誰發明的,開臉就是把臉上汗都絞了,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狼狽非常。
明薇瞧著那樣兒,不想起小時候給們扎耳朵眼的景,這丫頭也是怕疼,兩隻小手死死捂住耳朵,小腦袋瓜跟撥浪鼓一樣晃著,好像要拿刀割的小耳朵一樣,眼淚嘩嘩的,委屈的不行,現在想起來,就跟昨兒的事兒一樣,這一眨眼的功夫,採薇也要嫁人了。
本來心裏那點兒不舍和傷,卻被採薇一聲慘趕的無影無蹤,採薇本來以為絞臉已經是酷刑,哪兒想到還有上頭,簡直是凌遲。
後的婆子是劉氏特意請來給新嫁娘上頭的老嬤嬤,那婆子也是幹了大半輩子這營生,這上頭是有點兒疼,可要撐住一日不,就得些,也沒見像這位二姑娘一樣,慘這樣的,嚇的一雙手都有些抖。
採薇是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他拽上去了,疼的鑽心,三月在一邊忙道:「嬤嬤,嬤嬤,你輕著點兒,我們姑娘怕疼呢,您輕著點兒……」
老嬤嬤臉有些黑,老半天才道:「姑娘且忍耐些,這頭若梳不,回頭鬆了可丟了面。」明薇好笑瞪了妹子一眼道:「哪就這麼疼了,值得你這樣大呼小的,嬤嬤您只管再些,不必理會。」
採薇可憐兮兮的看著姐:「姐,真的疼……」明薇沒好氣的道:「忍著。」採薇遂閉上,好容易頭上好了,採薇覺得,不止疼還重,的小脖子都快折了,這是親還是刑。
頭上頂著足有五六斤的頭飾,因封暮蕭吏部,皇上特賜了個二品爵,採薇這吉服便是冠花釵八樹翟,一行頭穿在上,猶如穿了一厚厚的甲胄,行坐臥皆安穩不得。
直折騰到外頭黑了,才聽見鞭炮鑼鼓聲響,清明快步跑進來說:「吉時到了,國公府的花轎臨門了呢。」姑娘大喜,屋裏的婆子丫頭均給採薇道喜。
接著喜娘一左一右攙扶著到了前頭正堂,先拜了祖宗牌位,再拜祖母,最後拜爹娘,劉氏眼淚噙著淚花,給採薇正了正裳,道:「過了門,要記得恭順端莊,孝敬翁姑。」蘇善長的眼睛都紅了:「切記不要以家中父母為念,去吧!」這一句話倒是勾出了採薇的眼淚來。
喜娘扶著磕頭跪拜畢,善長親手給兒蓋上絞金的紅蓋頭,鞭炮聲響,喜娘扶著往外走,採薇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就能看見腳底下那一畝三分地,因此也沒看見封暮蕭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兒。
今兒真是封暮蕭打從生下來最歡喜的日子,盼來盼去,好容易把採薇娶回了家,想著後頭花轎里坐著自己媳婦兒,心裏的高興勁兒藏都藏不住,看熱鬧的人瞧他哪樣兒,不暗道:「誰說封子都是個冷心冷麵的公子,這熱乎起來能把人都烤化了……」
"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卻一朝跌入泥潭,藏身青樓為奴為婢。他是皇城司總指揮使之子,武藝超群,十歲便立下救駕奇功,得圣上賞識。卻以心狠手辣聞名于世。兩個本是云泥之別的人,rn卻因為一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女尸,牽扯在一起。撲朔迷離的死因,莫名其妙的遭遇,將他們推入一張無形的大網。是人心叵測,還是命運捉弄?待到浮生夢醒,誰錯將春心暗付?他說,留下來,我定一心待你……她說,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rn
上一世,沈灼華是個爛好人,扶持夫家,愛護庶出弟妹,卻不想養出三個白眼狼,一朝命喪。 這一世,沈灼華端好嫡女架子,手撕奸詐小娘,狠虐惡毒庶妹,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就在她馬上要走向事業巔峰的時候,明明冷麵冷心的戰神侯爺手持婚書,爬上她家的牆頭,委委屈屈,「你啥時候嫁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