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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村姑》 知梅軒二姑娘未雨綢繆

再說那日採薇出宮后,第二日趙氏便進了坤寧宮,封清月見了母親便道:「讓母親說的,我還道是個怎樣厲害的丫頭呢,卻是個知書達禮的閨秀,頭一回進宮,難得能如此從容應對,倒挑不出一點兒錯,就連太后都說是個難得的孩兒,可見子都的眼不差。」

趙氏一喜道:「真如此嗎,我是聽見人說不差,只沒見過面罷了。」封清月道:「德容工貌都配的上子都,是個別樣聰明穩妥的子,心裏打定了主意,上一,怪不得子都都拿沒轍。」

趙氏道:「你還助著子都,子都那一門心思等著點頭呢,卻推了回來,說家裏的買賣離不了,若嫁到咱們家,那些買賣可托給什麼人呢?我跟你父親商議了,咱們這樣的門庭,娶了兒媳婦回來,還出去拋頭面卻不妥,故此,這也不是蘇家丫頭的顧慮,咱們家這裏也為難呢。」

封清月道:「我倒是也聽說管著自家的生意,說是父親弱,有個親弟弟才五歲,姐姐又出了門子,家裏沒個頂嗆的人,說起來,卻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也沒怎樣拋頭面,將來跟子都婚後,自然有子都幫襯著,便是自己要管著生意,您跟父親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您二老不說話,旁人誰敢嚼舌頭子,至於咱們府里那些下人,您就放心吧!這麼個能幹的媳婦娶進門,別說下人,以後您就剩下福了。」

趙氏被說樂了,道:「你倒是真喜歡的。」封清月道:「我喜不喜歡有什麼打,重要的是子都喜歡,子都的子娘是知道的,清高孤傲,何曾見他對哪個子多瞧上一眼,我卻聽說,他如今沒事就往參領府裏頭跑,可見是心頭極了,就依著他也就是了,咱們家娶個小戶人家的姑娘也好,省得樹大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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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倆正說著,聽見外頭的宮請安的聲音:「給太子爺請安……」太子朱燁走了進來,一見趙氏,忙道:「外祖母,我小舅舅怎的沒來?」

趙氏點點他的小鼻子道:「你小舅舅忙呢,外祖母回去告訴他,讓他進宮來陪你玩可好?」朱燁道:「我知道小舅舅忙著娶媳婦兒呢,昨個我見了小舅的媳婦,比明月宮裏的月嬪娘娘都好看,子也有趣。」

趙氏不笑道:「倒是難得有個我們太子爺說有趣的人。」封清月道:「他啊!在外人面前最會裝穩重樣兒的,到了母親這裏撒起來又像個小孩子,萬歲爺說,給他尋梅學士回來當師傅,只這位梅大人閑雲野鶴一般的子,也不知遊歷到何去了,卻要再費些時日。」

趙氏剛進自己的院子,就見封暮蕭迎了出來,不白了他一眼道:「怎麼,知道著急了,怕你姐哪兒過不去,上我這兒來掃聽蘇家丫頭的事?」

封暮蕭扶著母親進了裏屋,坐在炕上才道:「採薇必然能過去姐姐的眼,兒子是想問問想問問……呃……」說著,一張俊臉有些暗紅:「兒子是想問問,採薇說了什麼不曾?」

趙氏不笑道:「你倒是竹的,畢竟頭一回進宮,心裏張,行差了或說錯什麼也是有的。」

封暮蕭卻道:「若是旁人說不得會張,採薇絕不會的,在心裏,皇宮就是個比較大些,比較奢華威嚴些的園子罷了,並無旁的特別之。」

趙氏嘆口氣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蘇丫頭鬼的鬼的,說不得一進宮就知道這個賞梅宴是為了相看,跟你都沒吐口,跟你姐又能說什麼,不過,你姐可說,你老大不小的了,至多再給你些時候,開了春,可就下旨賜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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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暮蕭一急道:「不,採薇還沒應我呢!」趙氏道:「所以說你們倆先說好了,既是你倆自己都中意彼此,早日婚不是更好,拖來拖去可耽誤了我跟你父親抱孫子。」說著,端詳了自己兒子半晌道:「難不事蘇丫頭不樂意?這是你自己一廂願的事。」

封暮蕭有幾分扭的道:「雖沒應我什麼,不過我心裏知道,待我跟旁人不一樣的。」趙氏這才明白,鬧了大半天,人家蘇家丫頭連個字都沒說呢,自己兒子倒好,跟自己家裏倒是先撂了狠話,這是被蘇丫頭拿的死死的了。

劉氏道:「你們這事,娘可管不了了,既是你中意了,又非不娶,就想個法兒讓應了你才是。」

他娘這些話封暮蕭也知道,無奈見不著採薇罷了,大過年的,採薇也不出門,自己又不能尋到蘇府去,還不如前些年呢,前些年雖說見不著面,可魚雁往來卻始終沒斷,看著的信,他總能知道,想的什麼?做的什麼?合上信,閉上眼,彷彿就能看著

封暮蕭在府里悶悶不樂了幾日,這日忽然蘇善學讓人送了信來,請他過去飲宴吃酒,封暮蕭便忙著去了。

剛下車就見管家迎出來道:「老爺這會兒正有個要的客人,讓公子先去知梅軒等他,他一會兒便過去。」

封暮蕭點點頭,知梅軒是蘇善學的書房,院子裏植了兩株臘梅,因此得名,封暮蕭是參領府常客,管家把他引到知梅軒外面,就被個小廝跑過來走了,封暮蕭便自己進了院子。

還沒進院,便有一陣清幽的梅香縈鼻而來,忽聽見裏面一個清越悉的聲音道:「小叔這個知梅軒卻有些雅意,旁的還罷了,只院子裏這兩株臘梅卻開的好。」不是採薇還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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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暮蕭大喜,急忙邁步進了院裏,採薇聽見靜回頭,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小嬸嬸非引著上這兒來,引過來了,自己卻推說有事走了,讓自己在這裏等,哪是等,是讓自己等這塊木頭呢。

封暮蕭眼珠都不錯一下的著採薇,就怕一錯眼的功夫,採薇就沒了,採薇被他直眉瞪眼看的小臉忍不住紅了起來,白了他一眼,低聲道:「這麼看著我作甚?不認識了?」

三月在一邊撲哧一聲笑道:「外頭怪冷的,姑娘,封公子進屋去吧!」採薇知道這是小叔小嬸特意尋的機會,若避開倒更顯矯,便大方的進了屋。

小叔的別看書讀的不多,這書房倒是佈置的很有模樣,屋裏通了地龍,雖無炭火卻頗為暖和,進了屋,外頭的大裳便穿不住了,三月上來服侍著採薇了外面的狐貍斗篷,封暮蕭已經了大氅,手接過三月手裏的斗篷,順手搭在門邊的花梨架子上,跟採薇坐在窗下的沿炕上,卻不說話,還這麼直直著採薇。

三月暗笑了一聲,出去泡茶,三月一出去,採薇才白了他一眼道:「你總看著我做什麼?也不怕丫頭笑話你。」

封暮蕭吶吶的道:「你這裳真好看!」採薇撲哧一聲笑了:「不過平常的裳罷了,這話怎麼來的?」封暮蕭道:「就算平常的裳也好看!」採薇臉一紅。

封暮蕭道:「我給你的那塊田黃印章可喜歡?」採薇點點頭:「通的糠蘿蔔紋,潤澤如玉,你哪裏尋來這樣的好料?」

封暮蕭道:「是娘娘賞下的年禮,我見裏頭有一塊田黃料,便要了來,給你刻了個私章。」採薇意外的道:「你自己刻的?」封暮蕭點點頭:「是你的私章,怕旁人刻的不好,我便自己刻了,字還好,只是上面那頭小豬,廢了些功夫,不然,早就給你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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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薇道:「這些不過小事罷了,何必用這些心思。」封暮蕭道:「雖是小事,卻是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採薇垂首,脖頸有些淡淡的氤氳而出,封暮蕭嘆口氣道:「我這樣的心思,恐如今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道嗎,今兒好容易見了,你給我個話兒,讓我也放放心,這些日子,我就想還不如前些年呢,前些年還能見著你的信,如今卻連隻字片語都沒了,也不知你到底什麼心思,每日在家胡思想的著急。」

採薇小聲道:「你要什麼話」封暮蕭道:「我要你應了我的婚事。」採薇嘆道:「你就那麼著急要親嗎?」

封暮蕭道:「我不是著急親,是了親之後,你我便能日日在一了,想見的時候就能見著,也省得我在家裏坐臥不寧。」

採薇沉默半晌道:「你家的人我都快見全了,你家的意思我也知道了,可我家的人怎麼想的,你可知道?」

封暮蕭一愣,真沒想過這一層,採薇一看他那樣讓他就知道,定然沒打自己家這一票,不道:「你裏說的好聽,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家的門第比我家高多了,只要你家同意就,我家恨不得結上你家的親事呢,是也不是?」

封暮蕭哪說到過採薇,被一句話問住,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過了半晌才道:「你這樣冤枉我,可有什麼好?我什麼時候把你家看低了,我只是想,你先應了我,旁的事便不難了。」

採薇道:「我爹可說了,怕我嫁出去委屈,要給我招一個任打任罵的上門婿呢?」封暮蕭一聽,蹭一下站起來道:「什麼上門婿?哪來的上門婿?」額頭的汗都急出來了。

三月進來看見他這樣,不道:「姑娘說這些笑話做什麼?不過是小時老爺說的玩笑話罷了,怎當的真。」

封暮蕭這才鬆口氣坐下,三月放下茶仍出去了,封暮蕭才道:「你就會嚇我。」採薇道:「雖是小時候說的話,我爹是最怕我委屈的,尤其有了我姐前頭的事,我爹對宦人家頗不放心,周家可才一個六品督查,你們國公府什麼門第,你可是堂堂的國舅爺,我若是嫁了,你以後要是欺負我我找誰說理去。」

封暮蕭端詳半晌,忽然笑了:「我能欺負的了你嗎?哪件事不是依著你的意思,就是娘娘要賜婚,我都攔著,說等你應了我再說,我爹娘哪兒我也說好了,以後就娶你一個,再無旁人,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非得這樣變著法兒的來試探我。」

採薇癟癟道:「還沒親,你自然千好萬好,以後怎麼樣誰知道,我姐夫當初還跟我姐信誓旦旦的說,以後絕不納妾,這話還熱乎著呢,兩個妾就進門了。」

封暮蕭眉頭一皺:「你這是不信我了?」採薇道:「不是我不信你,是前面有太多例子。」封暮蕭沒轍的道:「哪你怎樣才肯點頭?」

採薇眼睛眨了眨道:「其實也不難,親前我們先立下個君子協定,若你將來想納妾了,或是想娶二房了,就得同意和離,若不如此,我是不信你的。」

封暮蕭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言而無信的男子嗎?「採薇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過分,可想來想去,就得有個保障,要不將來嫁了封暮蕭,他現在說的好,將來非要塞進來幾個妾侍通房的,他家是國公府,他是國舅爺,便不同意能如何,到那時,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絕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種凄慘的地步,未雨綢繆雖說現實了些,卻是保證自己的最好法子。

別說這個時代的男人,可以公然三妻四妾,即便在現代,有法律的約束,依然小三橫行,像封暮蕭這種男人,家室,容貌,地位,權勢,他應有盡有,就是他自己不想,將來還不知又多人想塞給他人呢,再說,還有無後為大的事,如果自己運氣不佳,婚後生了孩,封家兩代單傳,就封暮蕭一個獨苗,倒那時,恐怕封暮蕭不想納妾都不行,這些都是親后必然要面對的事,不是冷漠,而是要保證自己最基本的未來和尊嚴,在兩人家室力量如此懸殊的境況下,這是採薇唯一想到的兩全其的方法,如果封暮蕭不接,那麼就作罷。

封暮蕭定定許久才道:「還沒親,你就想和離,採薇,我都不知道你心裏究竟想的什麼,你這個君子協議我不會應,不是想娶妾,而是這個協議對你我來說是侮辱,他侮辱了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如果我在心裏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我只能說,採薇算我白認識你了。「說完,素著一張俊臉,怒氣沖沖的走了。

採薇不微微苦笑,還親事還是被自己弄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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