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呼……”
法空和尚拿起烤蹄筋便咬了口,接著滾燙的油脂就燙得他止不住的哈氣。
“好吃,好吃,不虧!”
嘶咧牙地將剛出爐的烤串吃下肚后,法空臉上出笑容,
“……之前我師父他還給我說,不好吃,我就想,他都沒吃過怎麼知道不好吃,現在看,果然在唬我。”
說著,法空又拿起一串烤串,津津有味,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看了眼這年輕和尚,廉歌也沒搭話,也拿著烤串不急不緩地吃了起來。
“對了,來,廉施主,這排骨你也嘗嘗。”又吃完一串的法空,拿起自己餐盤里的烤串,放在了廉歌餐盤里。
“謝了。”廉歌點了點頭,拿起串烤肋排,也吃了口。
雖然排骨上瘦較多,但卻一點不柴,恰到好的火候保留了水,外焦里的口加上不錯的調味,
廉歌嘗起來,味道的確不錯。
“不用謝,要不是施主你,我今天指不定還得等多久呢。”法空擺了擺手,然后再拿起串烤串,大口吃了起來。
廉歌看了眼法空,也沒再接話。
拿著烤串,廉歌一邊吃著,一邊如同之前一樣,注視著周圍,聽著縈繞在整個街道的喧囂嘈雜。
時間隨之緩緩流逝。
“……老板,再來五串排骨。”
片刻過后,吃完餐盤里烤串,法空再次出聲喊道。
而就在這時,
又有一老一小兩道影走至廉歌側。
“這位小哥,還有小師傅,能否容許我們爺孫兩一起拼個桌?”
聞聲,廉歌和法空的目都朝著這一老一小看去。
歲數大的老人約莫七十來歲,下蓄著的胡須已經花白,正客氣地看著廉歌和法空詢問道。
而老人左手邊,還跟著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孩,正轉著頭,好奇地看著法空。
“可以。”廉歌看了眼這一老一小,點了點頭。
“既然廉施主說行,那小僧也自然無不可。”法空也點了點頭,同時挪著位置,坐到了廉歌左側,給這爺孫留下兩個相鄰的座位。
“謝謝兩位。”老人點了點頭,然后和他孫子,分別在折疊桌兩側坐了下來。
“……是葛大夫啊。”
中年婦見有人坐下,便立刻走了過來,招呼道,
“葛大夫今天要吃點什麼?”
“還是老幾樣吧。”被中年婦稱為葛大夫的老人點了點頭說道。
“那行,葛大夫,嗯,還有小葛大夫,你們稍等,馬上就給你們烤。”說著,中年婦還朝著葛大夫側坐著的小孩笑了笑。
等那中年婦人走開過后,葛大夫重新轉回了頭,看向廉歌和法空,
“老朽葛濟仁,是懸壺堂的醫生,這是我孫子,葛天壽。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廉歌。”
“貧僧法號法空。”
“廉小哥,法空小師傅。”聞言,葛濟仁又招呼了聲。
聞聲,廉歌和法空點了點頭。
見廉歌和法空沒有多聊的意思,葛濟仁也沒再多說,轉過頭看向了自己孫子,
“天壽,知道今天為什麼要帶你來吃燒烤嗎?”
“是因為今天我在醫館幫忙抓藥了嗎?”葛天壽想著,回應道。
“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葛濟仁搖了搖頭,“還記得昨天的時候,有個臉上生痘的患者來問診,我讓你站在旁邊也試著看看。當時我問你,這個患者是什麼問題,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是熱……”葛天壽猶豫著回答道。
“對嗎?”葛濟仁看著葛天壽,再一次問道。
“不對……后面爺爺你講是燥熱。”
“還記得當時你為什麼說熱嗎?”
“因為書上記載,溫熱之癥,多考慮熱……”葛天壽低下頭,回道。
“那為什麼結果卻是燥熱呢?”葛濟仁看著葛天壽,沒等葛天壽回答,便繼續說道,
“天壽,抬起頭,看看你四周。”
葛天壽聞言,重新抬起頭,打量著四周正吃著燒烤的食客,
“你覺得在古時候,會有這麼多人在這個時候吃燒烤嗎?”
“不會。”
“天壽啊,這個世界是在變化的,人也是在變化的,人的作息習慣也是在變化的,所以在斷癥的時候,必須要考慮到這些東西的變化,這就是我常給你說得,天人合一,知道嗎?”
“我明白了,爺爺。”
“明白就好。”
葛濟仁點了點頭,和孫子說完話后,又重新轉回頭看向廉歌和法空。
“不好意思啊,廉小哥,法空師傅,讓你們見笑了。”
聞言,廉歌笑著搖了搖頭,
“葛大夫你對天人合一的見解有意思的。”
“阿彌陀佛。廉施主所言甚是。”法空也接話道。
……
“小師傅,您要的烤排骨。”
就在說話間,那中年婦拿著把烤串放進了法空的餐盤。
“謝謝。”法空回應了聲,便立刻拿起一串烤串吃了起來。
“……爺爺,為什麼和尚也吃啊……”
旁側,葛天壽低了聲音,湊到了他爺爺耳邊,好奇地問道。
不過,雖然低了聲音,但桌上的幾人都聽到了。
“法空小師傅,不好意思啊,這臭小子缺乏管教,我替他向您道歉。”葛濟仁先是轉過頭對法空說了句,然后又轉回頭對葛天壽說道,
“天壽,快給法空師傅道歉。”
葛天壽聞言,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轉過頭看向法空,
“對不起,法空師傅……”
“不妨事。”法空擺了擺手,“小施主不就好奇貧僧怎麼吃嗎?我來告訴小施主就是了。”
葛天壽聞言,有些好奇地看著法空,
“因為啊,貧僧我了啊。”法空說著,便笑了起來。
聞言,葛天壽愣了下,接著回頭看了眼他爺爺。
葛濟仁了葛天壽的頭,沒解釋。
旁側,
廉歌聞言,看了眼法空,不笑了笑。
收回視線,廉歌拿起餐盤里的烤串,繼續不急不緩地吃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
忽然街道旁,不遠響起一陣喧囂嘈雜聲,
“醫生,有沒有醫生啊……快打120啊。”
“孩子怎麼樣啊……別愣著了,趕送醫院啊!”
……
混嘈雜自不遠朝外擴散,不人都不轉頭去。
只見那不人都站起,聚集著,里面有人焦急地喊著。
聞聲,
廉歌,和側坐著的一僧一醫,都不站起來,
互相對視了眼,幾人快速朝著那走了過去。
……
走至近前,便看到被人群包圍著的一張折疊桌前。
一位人正驚慌失措地摟著個小男孩,急得眼眶發紅。
而那躺在人懷里的小男孩,就如同窒息般手腳掙扎著,在其頭部,一金屬燒烤簽從其,直接穿了其下,鮮正汩汩地從傷口向外噴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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