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湖縣,縣醫院急診科。
雖然已經夜,但急診科依舊顯得有些繁忙嘈雜,小孩的哭鬧聲,大人的流聲,護士不時出聲提醒的聲音混雜織在急診大廳。
與白日不同,晚上的縣醫院在門診休息后,急診科便某種程度代替了門診。
大部分病人及家屬不會管病是否危急,也無法判斷,一旦夜晚發病,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來急診,特別是小孩的父母,關切之下,更加憂心。
而就在這喧囂和嘈雜中,廉歌和顧小影踏了縣醫院急診科,
“……你們這兒縣醫院的人好多啊。”顧小影看著走廊里擁著的病人,微微吃驚,“按道理來講,大部分需要去急診科的病人,不是都喜歡往市醫院或者更大的醫院跑嗎?”
“各地況不一樣,算是地域特吧。”廉歌聞言簡單解釋下,“鹽湖縣縣城和墟市市區的位置基本是背道而馳,如果有危急病人需要從鹽湖縣去墟市市醫院,即便是開車一路在山路上狂奔,也需要超過兩小時。
而這,還是兩個城區間的距離,如果是鹽湖縣下轄的村鎮,靠近市區那側的還好,如果是另一側,起碼三個小時。
如果真是什麼危重病,送到市區尸都開始長尸斑了。”
廉歌看著顧小影,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也因此,縣醫院急診科件實力都還不錯。”
聞言,顧小影會意地點了點頭,從走廊大廳眾人上收回目,重新看向廉歌,
“那我們現在也到縣醫院了,廉歌你打算怎麼讓我看到……鬼?”說著,顧小影微微湊近,神兮兮地在廉歌耳邊問道。
“跟我來吧。”廉歌掃了眼急診大廳,朝著走廊口走去。
“哦。”顧小影輕輕點了點頭,然后躡手躡腳地跟著廉歌向前走去。
兩人掠過大廳,出現在走廊口的樓梯口,朝著急診大廳的樓上走去。
不經意間回了下頭,廉歌注意到了顧小影的作,不有些忍俊不,哭笑不得,
“顧俠,你這躡手躡腳,頭尾的,是在做賊呢?你不覺得你這作讓人看著更奇怪嗎?”
“不會啊,你忘了啊,這里是醫院啊,別人只會覺得我是腦子有病。”
“和著你還驕傲是吧?”
“是啊,大多數時候我都機智的一批。”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顧小影還是若無其事地收起了那副作,然后挽住了廉歌的手。
笑了笑,廉歌也沒再說話,帶著顧小影轉過繼續朝樓上走去。
……
相比樓下,僅僅相隔一層的樓上,卻顯得很是安靜。
除了前臺有著兩個護士,整個走廊里便僅僅只有寥寥幾人。
“……廉歌,你怎麼知道這上面是重癥監護室?”
不到環境影響,廉歌和顧小影放輕了腳步,低了流的聲音。
“我爸媽當年出車禍后,在這里待了一個月。”廉歌語氣平靜地說道。
“……對不起。”顧小影有些歉疚地看著廉歌。
“沒事兒,已經過去很久了。”廉歌出一些笑容,了顧小影的頭發。
接著,廉歌便拉著顧小影走過了有護士的前臺。
“廉歌,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注意我們?”顧小影再次低聲問道。
“還記得來得時候,我使用的咒法嗎?”
“……敕令,形匿跡?”顧小影不確定地說著,話出口后,便有些激起來,
“那現在我們是形的嗎?”
“那咒法的作用是能夠降低我們的存在,我們在他們眼里仍然存在,如果你聲音再大聲點,他們的注意力可就聚焦過來了。”廉歌低著聲音解釋道。
“哦。”顧小影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后在上做了個拉拉鏈的作,示意不說話了。
見狀,廉歌微微笑了笑,然后帶著顧小影沿著走廊,一個一個重癥監護室的看了過去,
過病房門上的窗,每經歷一間重癥監護室,廉歌便以他還未關閉的天眼朝看一眼。
旁邊的顧小影也乖巧地不再出聲,只是跟著廉歌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看。
終于,在即將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廉歌帶著顧小影在一間重癥監護室門前停了下來。
“好了,就是這兒了。”廉歌過門上的玻璃窗,再次朝那重癥監護室,病床上的病人上看了眼。
“這里面就有……鬼嗎?”顧小影低了聲音,同樣湊到玻璃窗口的位置往里看。
“現在還沒有,不過快有了。”廉歌語氣平靜地說道。
“啊?那就是說……”
“嗯,對。”廉歌點了點頭,肯定了顧小影的想法,“還想看嗎?”
“……想!”顧小影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你做好心理準備吧。”廉歌將顧小影拉到門側,然后拿出了三炷香和一支打火機。
“啪嗒。”
用打火機將香點燃,又將打火機重新揣回兜里,用雙手執起三炷香,鄭重起來,
“燃魂香,通。廉家第一百二十代子孫敕令,與相連,人與鬼神通!”
將香豎立在顧小影前,廉歌低聲喝道。
驟然間,顧小影覺眼前畫面似乎出現了些變化,但卻似乎又沒有。
“好了嗎?”顧小影有些疑地向廉歌。
“好了。”廉歌微微笑了笑,然后將手里這燃燒著的三炷香遞給了顧小影,
“把這三炷香拿在手里吧,在香沒燒完之前,你都能看到。”
顧小影聞言接過這三炷香,將其拿在手里,
香一到手,便覺得眼前畫面似乎驟然真實了許多。
“現在在看吧。”
順著廉歌的聲音,顧小影拿著那三炷香,重新轉回到那間重癥室門口,過門上的明玻璃往去。
下一剎那,畫面映眼簾,顧小影整個人為之一頓,瞳孔微,眼睛微微睜大,在充分地心理準備下,勉強沒有尖出聲。
此刻,在的視線里,畫面不再僅僅是一個垂危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在那病人軀之上,或者說軀之,還有道相同的影子正拼命掙扎著,
“那就是……那個人的魂魄嗎?”顧小影強忍著心里的緒變化,低著聲音問道,
“對,那就是那位病人的魂魄。”廉歌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地答案。
“他好像是掙扎,他是想離了嗎?是不是魂魄離人就死了?”顧小影盯著重癥監護室那道靈魂,再次問道,
“正常況下,魂魄離人的確就死了。不過他掙扎不是想離,而是想對抗的排斥,盡力留下。”說著,廉歌頓了頓,
“換句話說,這個病人,求生很強。”
聞言,顧小影沉默了下,然后才點了點頭,
片刻過后,顧小影收回了目。
“廉歌,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
……
片刻過后,醫院外。
“……廉歌,你有沒有研究過,靈魂到底是什麼質的?”
經過極其短暫的時間,顧小影便快速接了鬼怪的存在,然后頗有些興致地拉著廉歌討論起來,
看著顧小影恨不得抓只鬼來解剖的神,
廉歌腦海中不浮現出,解剖室里,練解剖人,實驗室里,干凈利落擰斷小白鼠脖子的那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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