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外面神劫之威尚未散去,你若出去,瞬間就會被碾齏。」
葉蟬當然知道韓非很強,但是他還能強得過神劫?只在這種況下走出結界的,只有大帝境強者。
韓非心說這能有什麼辦法?玄武帝甲,顯然擋不住。他之前倒是有過盜取葉青蟬神劫的想法。
但是,當初下品造化玉靈塔他尚且盜不來,神劫就更不可能盜過來了。而若針對葉青蟬用虛空盜,顯然也沒有意義,這種天驕,鎮魂靈寶絕對不弱。一旦沒盜取功,份就餡了。
不過這也警示韓非,到了帝尊境,昔日的《虛空垂釣》已經不是很夠用了。也不知道在得到第八小藤后,《虛空垂釣》還有沒有推演的機會。
這不,葉蟬剛喊完,韓非已經消失在甲封天陣中。
「嗡!」
當韓非進神劫之中,幾乎是瞬間,一片霧炸開。葉蟬臉蒼白,雖然現在還並不把自己當作夏小蟬。但是在這一刻,心頭也是「咯噔」一下,臉煞白,腦子裏空白一片。
直到他看見韓非的在神劫之中,表散發璀璨的金,竟然扛著神劫之威在行走,心頭才稍緩過來。
「怎麼可能?」
葉蟬無法理解,韓非到底憑藉何等手段,才能在神劫之威下,還能安然無恙。
而且,剛才那一片霧是什麼?不是韓非的嗎?
神劫覆蓋之下,韓非面凝重。還好,距離那石碑並不是很遠,替死大道的無敵狀態也並未讓他失。
三息之後,韓非來到石碑面前,再次炸開一片霧,繼續保持無敵狀態。
眼前,神靈石刻巋然不,神威能在發,縱使神劫,也未能撼其分毫。
不過,雖有神威能,但畢竟不是真神在此,只是被顯化,並未對韓非產生敵意。
而此刻,因為神靈石刻的護佑,神劫之威已經無法再衝擊韓非。
「果然,這石碑是比玄武帝甲還強的至寶。」
韓非心頭不想著,也不知道能不能將這石碑給帶出渡神古地?這要是能帶走,以後再遇到神劫這種可怕的攻擊,自己倒也有了應對之法。
然而,當韓非雙手抱住石碑,使出巨力時,那逸散的神,竟立刻衝擊韓非。
「嘭!」
韓非表再次炸開一層霧,是的,替死大道又出現了。神靈石刻雖然沒有靈,但是韓非撼神靈威嚴,第一時間還是遭神反噬。
「吼~」
韓非雙手一合,全力施展,艱難地抱起神靈石刻。
「還好,這終究只是一塊碑而已,無主之,可惜此間無法勾連本命星辰,否則定能帶走。」
韓非有些可惜,如果這些石碑能帶走,那這偌大的渡神古地,得有多塊石碑啊?每一塊,怕是都得相當於一件上品造化靈寶級別的防至寶。
只是,當韓非想要扛著石碑往回走的時候,卻駭然發現,自己的速度竟慢了千倍,萬倍。
還好,葉青蟬選的地方,正是這石碑悟道之地,所以甲封天陣距離這裏,只有幾千里遠。
葉蟬看著這一幕,都傻眼了,這真的能搬?
神衝擊之下,竟然還有人能移石碑?
「法雙免?無敵狀態?」
似乎猜到了什麼,葉蟬出驚詫之,並懷疑是這世間存在無敵的法,但現在,不得不信。
同樣的,不想到,如果一個人擁有這等無敵狀態,豈不是就真正的無敵了?
「不對,他一次無敵狀態,只能維持三息時間。每三息,就會發一次霧,應該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雖然不知道這代價是什麼,但絕對不會簡單。
三十餘息后,韓非全程一共施展了13次替死大道,終於將這神靈石碑給扛了回來。
而這時,玄武帝甲上的裂痕,已經多達七八道之多。
「嘭~」
將神靈石刻放下,韓非頓時只覺渾輕鬆無比。
只見他心念一,立刻收起了玄武帝甲,可惜了老烏的玄武帝甲,如果再撐一會兒,可能就要破碎了。即便現在,韓非也不知道玄武帝甲還能不能抵擋帝境或者神靈的攻擊。
「嗡!」
神輝將韓非和葉蟬籠罩,因為韓非沒再強行搬石碑,所以這神威也並未反噬他們。
韓非息了幾口,看向葉蟬,見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被自己給震驚到了,於是便笑道:「這,人到絕又逢生。你看,你又欠我一條命,要不然葉青蟬用這神劫對付你,你覺得你能扛得住麼?」
然而,葉蟬卻出手指,指了指韓非的後。
「嗯?」
韓非忽然覺有些不對,他連忙回頭看見,然而,他卻看見了三條似乎被迷霧籠罩的通天大道。
頓時,韓非神大變:「這是……神途?」
是的,韓非被震撼到了,他不想到了在雷音古剎看見的那條神途。自己後的這三條通玄之路,好像和那神途有點像。
卻見葉蟬不可置信地開口:「你,你的神途覺醒了。而且,一下子覺醒了三條。」
「這,就扛個石碑,就覺醒了?」
韓非也是被震撼到了,要知道,他走的是人族至尊神和神魔之這兩條路。但是人族至尊神說是會被卡死在大帝巔峰,按理說現在不會出現神途啊!
按理說,自己在人族至尊神修鍊到極致后,才會尋覓神途。他怎麼會料到,現在他就能覺醒神途?
韓非不順著這所謂的神途往上看去,左邊第一條,當韓非目試圖沉那神途之上。忽然間,他彷彿看見了一片黑暗混沌中,閃爍一抹奇。他的知,彷彿一下子被拉那無盡虛空,他看見了一雙眼睛。於那眼睛中,他看見了萬生靈,似乎以眼可見的速度在髮式長。於那星辰瀚宇之中,有神胎降生……
韓非沉浸在一種莫名的中,他覺自己似乎化作了一道神胎,前一刻還是胎兒,下一刻已凌駕諸天,再下一刻,越過無窮黑暗,走上一條黑水河流。到這裏,韓非視野已經模糊,他好像到了神胎傳遞而來的莫名悲哀。
不止韓非的悲哀,葉蟬似乎被一種莫名緒所染,眼中淚流不止,覺到了無比的心酸,彷彿能夠會到韓非的悲哀。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葉蟬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苦,好苦。苦到不自地產生了強烈的同,想要安他。
「噗~」
韓非猛地噴出一口,再清醒時,眼中兩條淚蔓延。
葉蟬連忙上前:「你怎麼了?」
韓非面凝重:「你別管我。」
韓非此刻,心頭只覺得無比的悲哀,前一刻他還能調侃葉蟬,但此刻他卻覺道心都有些不穩,甚至生出了一萬念俱灰的覺。
「不對,這條路不對。」
韓非臉扭曲,他判斷,這條路走得太過苦,覺心俱疲,最後只剩下了悲哀。
跟著,右側第一條路,竟然主開始綻放,韓非似乎聽到了那條路傳來聲音。當他的目看過去的時候,再次到了那種心神沉浸的覺。
然而,這一條路,韓非剛看過去,就看到了一片。放眼所及,皆是。他看見億萬星辰在崩毀,看見萬生靈在隕落,他甚至能到這個世界,這片天地,這茫茫星海,都已經傾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終逃不過覆滅之局。
此刻,站在韓非後的葉蟬,連連後退,因為韓非上發出了強大的殺意,無邊的殺意,一種從未見過的殺意。
再看韓非時,宛若看見一尊蓋世魔神,本能的產生畏懼,連都不由得微微地抖。
而韓非,此刻終於看見了這條路的極端,他似乎看見了不祥,他看見這星海中有無邊的影籠罩。他要殺,瘋狂的殺戮……
「噗~」
「韓非,醒醒……」
葉蟬似乎到了韓非沉浸於某種境況無法自拔,強行了一下韓非,結果被那反震之力,直接衝擊的鮮狂噴,渾瀰漫。
而韓非,隨即回神,等他再一看,他忽然發現,這天地間,似乎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有死亡。
一個哆嗦,韓非心神從這條神途上離出來,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他回頭看了眼葉蟬,發現,葉蟬此刻正艱難地躺在石碑籠罩範圍的最邊緣,上鮮淋漓,整個人臉煞白,似乎都不過氣來。
葉蟬艱難開口:「你上……殺意,太重,太重……咳……」
韓非臉難看,連忙來到葉蟬邊,接連就是三四團態神輝塞了過去,後者這才恢復了一些過來。
葉蟬神複雜地看向韓非:「你去看最後一條神途。神途顯化,並不一定長久,不能錯過。」
葉蟬自己也看過神途,但完全不是韓非的這種狀態。韓非的神途,很瘋狂,瘋狂到讓害怕和慄。
韓非微微點頭,給葉蟬又塞了四五團態神輝:「如果事出意外,可以對我出手,打醒我。」
韓非沒跟葉蟬多客套什麼,因為他覺第二條神途,還是不對。他差點在殺戮中迷失了自我,徹底地陷了那條神途之中。
此刻,只剩下中間那一條神途了,當韓非朝著那條神途看過去,卻忽然看見一個人,朝自己走來。
「我?」
是的,韓非震撼的發現,那個朝自己走來的人,正是自己。然而,神途中的那個自己,越走越慢,因為他的生機,在逐漸的消散,最後完全走不了,便站在那裏看向自己。
「嗡!」
韓非忽然回神,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碧玉石橋,最初的狀態之下,自己站在橋上,然後就看見橋下,有另一個自己在看向橋上的自己。
那會兒,韓非以為那是未來的自己,未來的自己有無限可能,所以可以無中生有,走上任何自己想走的路。
直到,他看見橋下自己的倒影,還有碧玉石橋上來時的方向,同樣也有一個自己的時候,才否決過去、未來、現在想法。
「迴。」
沉默了許久,韓非終於喃喃說出了這兩個字。
果然,第三條神途,是迴。
而涉及到迴,必然和迴路有關,也就是必然和碧玉石橋有關。
昔日,自己站在碧玉石橋之上,從橋上往橋下看,好像也看見了三條路。那三條路,開始也是霧氣蒙蒙。
現在看來,或許這三條神途,從一開始就存在,自己看過了它們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能看得如此真切。
「怪不得,怪不得我以前看不懂碧玉石橋,原來,那三條路,竟然是三條神途。」
現在,歸魂之地的石碑,將這三條神途重新映照了出來,讓韓非忽然意識到了一些全新的東西。
以前,碧玉石橋的三條路,除了中間的本我大道外,左右都是輔助,可以隨時切換其他大道。
他以為,那就是切換大道用的。
可現在,韓非發現自己的理解的太過淺。因為細細想來,大道只是大道,大道不是最終的路。
所以,自己以前只看見了表象。而剛才那到悲哀的路,還有充滿殺戮的路,才是那兩條路真正的顯化。
「原來,這就是我的神途麼?」
只見這三條神途,逐漸地淡化,最後消失,韓非也重新歸於平靜。
所以,至尊神走到極致后,必然有後路,否則本不會顯化這神途。
韓非後,葉蟬聲音傳來:「你悟了嗎?」
韓非回頭:「悟什麼?」
葉蟬:「自然是怎麼走上神途啊!神途是既定的,能照見神途,這意味著必有通行之法。你有領會到通行之法嗎?」
韓非搖頭:「沒有。不過,大概或許可能,有一點點想法。但這並不重要,等大帝境了,再去研究也不遲,至,我現在有了明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