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他只看見這些人一波一波的往裏面進，卻不見人從裏面出來。

要麼他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死在了那裏，要麼他們應該是獲得了某種在戰鬥中持續恢復的能力。

想到這裏，莫德林將軍的眼中不浮起一興趣的彩，對這場戰役的結果也不由得帶上了一期待。

觀戰的不止是莫德林將軍，還有風暴兵團的兵團長泉水指揮和死亡兵團的兵團長邊緣。

倆人同樣站在斷刃山的半山腰上，注視著那近在咫尺的戰場。

「媽耶……是一幫狠人。」臉上帶著震撼的表，邊緣劃水忍不住慨了一聲。

不算那些沒有完整心智的克隆人，他還是頭一回在這遊戲里見到和他們一樣不怕死的傢伙。

「確實……」泉水指揮認同地點了下頭，握著遠鏡盯著前線的戰況。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回火炬還真算是棋逢對手了。

雖然學院對藍外套的態度算是比較友善的，但他還是不得不吐槽一句，這幫傢伙在不當人這件事上，一般人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三天接種了一千件生學義，前線三分之一的阿爾法原地「轉職」，從機械化士兵直接變了半生半機械化戰士。

雖然看久了小羽還是可的，偶爾換個皮玩玩好像也不太礙事兒，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復活的前提上。

如果不能復活或者說復活了也不會把生學義給洗掉，他覺得就算是在遊戲里，自己要裝這玩意兒恐怕也是得猶豫下的。

就在聯軍的一眾指揮們正觀戰著的時候，站在山上的王同樣俯瞰著整個戰場。

而那張面無表的臉上同樣帶著一明顯詫異的表。

「那是什麼東西？」

他的裏不斷的念叨著，眼中寫滿了錯愕，無法相信自己從那些變種人的眼睛裏看到的東西，更無法理解。

他親眼看見到一名阿爾法特遣機隊的士兵被一名變種人突變甩出的突刺貫穿了膛，然後又狠狠的甩了出去。

那熱甚至撒在了它（他）的頭上，滾燙的覺絕不可能是全息技模擬出來幻象。

對於人類而言，那毫無疑問是致命的創傷。

然而它（他）才剛剛將粘在突刺上的鮮拭，便看見那不省人事倒地的士兵忽然一陣搐，隨即側臥著子抓起步槍，對著它（他）一陣突突突的掃。

措不及防之下，數枚電磁加速的彈丸攻碎了那變種人的膛和大腦。

他也一瞬間失去了對那隻變種人的知，一臉茫然地回到了上帝視角。

慘烈的廝殺還在繼續。

這幫帶著防毒面的傢伙似乎找到了對抗毒霧的辦法。

並且不止如此，他們的恢復能力也隨之變強了，彷彿一夜之間變了另外一個種。

「哈哈……哈哈哈哈！」

滿眼的錯愕漸漸變了狂熱，俯瞰著腳下的他忽然大笑了起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在被黏菌的孢子染之前，主接種良品種的子實從而獲得免疫嗎？

這些老東西倒也沒他想像中的那麼死板，也是懂得變通的。

果然，得和這種有想法的對手切磋才有意思。

和那些威蘭特人戰鬥除了能得到一批有機質之外，他什麼東西也學不到。

俯瞰著山腳下嚴陣以待的阿爾法特遣機隊隊員們，王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我想弄懂那些傢伙上的，能拜託你吃掉他們嗎？」

那並非是通過聲波傳遞的聲音，而是意識與意識的流。

等待了約莫幾分鐘的時間，那古鐘一般沉悶的聲音才緩緩傳了他的意識之海。

「我覺得……伱最好還是不要讓那傢伙靠近我比較好。」

王微微一愣，輕輕皺起眉頭。

「吃不掉嗎？」

位於山深的「瘟疫之主」緩緩開口說道。

「一般而言，我們是為了吞噬其他有機而進化，對其他母巢的吞噬只是進化中的偶然。那傢伙卻不同，它的進化邏輯卻和我們截然相反，純粹是為了吞噬其他黏菌而存在，和飼養它的人類反而能實現共存。」

「就像那些能忍我上氣味、甚至崇拜我的綠皮傢伙一樣，你可以把它理解……它是『我們』之中的『變種人』。」

頓了頓，那聲音又接著說道。

「我能從那噁心的呼吸聲中覺到，那傢伙已經至吞噬了兩個同類……我已經有了這麼多可的孩子，我可不想為下一個。」

那些信徒們就是它的孩子。

它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東西，用歡呼和來包容自己賜予它們的扭曲，而不是對自己的模樣到恐懼。

那個王的傢伙告訴它，這便是人類的「信仰」，它們將自己當了賜予它們生命的母親，甚至於神靈！

它很喜歡瘟疫之主這個稱呼，更喜那些歡呼著它的名諱的信徒，對它們的鐘甚至於超過了對自己的子實。

也正是因此，它會用自己的餵養它們，並從它們之中選出信仰最虔誠的那個傢伙作為培育「瘟疫」的「先知」，再用那傢伙作為產生孢子的苗床，賜予它們更濃烈的「進化因子」。

某種意義上而言，它們就是它的子實，至上有一部分是如此。

它對它們寄予了厚，希它們能不斷的擴大種群的規模，直到佔領整個星球，並帶著對自己的信仰前往征服更遙遠的世界。

終有一天，呼喊著自己名諱的它們，會代替自己回到它的母親——蓋亞的旁。

或許它們還可以替自己帶句話給祂。

王沉思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

「那如果你能吞噬它的話，豈不是也能獲得……它吞噬其他黏菌的能力？」

他想到了百越行省的森林，納果誕生於那個地方，而納果的弱點正在那裏。

如果能把那裏的母巢給吞噬掉的話，他們的天國將再沒有任何弱點。

瘟疫之主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是這樣沒錯，但……它的本好像並不在這裏，目前為止出現的只是它的子實。我的子實可以消化掉它們，但那僅僅是理意義上的消化。如果由我去吃它們，恐怕會消化不良。」

「原來如此……了解了。」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個問題。

不過他們可以用科學的方法解決，比如將樣本無害化再進行投喂。

當然。

那是拿下清泉市之後的事了。

「先別管這些了……我的孩子在祈求我的幫助，你應該也聽見了，它們哭泣的聲音。」看著似乎走神了的王，瘟疫之主的聲音帶著一催促。

山上的戰況對它的孩子們愈發不利了。

甚至不止是它的孩子們，包括它自己都置於了危險之中。

它有種預。

如果讓那些攜帶著其他黏菌子實的傢伙進到它的巢，會發生很糟糕的事。

王緩緩點了下頭，轉過向了東南方那一片灰濛的天空。

那是海涯行省的方向。

站在山的山頂，甚至能看見瀰漫在那裏的灰霧，和那藏在灰霧之中的繁榮國度。

他承認那些寄宿在人上的子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如果這些傢伙以為憑藉著一兩張出人意料的牌就能贏過他，那可未免太小瞧他了。

他們早在這些老東西注意到這片土地之前許多年，就踏上了這片荒蕪混的土地。

他們耗費了十數年的時間經營，才讓種子生發芽，開出花朵，並結出碩的果實。

從十峰山到衛府荒原的所有土地都是他的領域，天國很早以前就已經降臨在了這裏。

這些傢伙只不過是在上面蓋了幾棟房子，拿下了幾座山頭，就以為那兒是他們的地盤了。

那裏從來都是他的領地。

他會讓他們記住這個深刻的教訓。

「不必擔心。」

王輕輕地揮了下手，那纏繞在山頭的紅霧似乎恍惚了一瞬，接著便被那緩緩升起的灰綠濃霧取代。

「該起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