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療養院。

曹家旺看了眼曹運德，曹運德點點頭，忙上前問道:“華老，剛剛那位先生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從來沒聽您老提起過？”

華長生瞪了眼曹運德，哼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老師雖然年輕，但一醫早已遠超我。”

曹運德仍不免有些震驚，難以置信道:“華老，怎麼可能？您老可是咱們華夏杏林泰斗，怎麼可能有人在醫上超越您？”

“是啊，華老，我看他年紀不過二十，就算從娘胎里學，也不過二十載。”

曹家旺上前扶著華長生坐在石椅上。

華長生坐定，再次打量起陸明給他的那幾句口訣，像寶貝一樣揣進懷中。

“國醫博大深，從來不是以年齡來衡量醫。”華長生幽幽開口，“推源流的效果你們見到了，正是老師所傳。”

曹家旺與曹運德心中已有猜測，此時聽華長生親口這麼說，仍不免震驚。

“可他畢竟太年輕了。”曹運德收起震驚之，“且有些目中無人，要知道過剛易折！”

啪！

曹運德剛說完，華長生一掌拍在他上，怒道:“你說誰過剛易折？你這是在詛咒我的老師麼？你是不是還盼著我早點死！”

曹運德差點被華長生給嚇哭了，“華老，您說什麼呢，我不得您老長生不老呢！”

“華老，您消消氣，二弟不是那個意思。”曹家旺忙幫曹運德說話。

華長生怒哼一聲，不滿道:“我華長生認可的老師，目中無人又如何？憑老師的本事，有幾個人能他的眼？”

“就你們兩個德行？還想讓老師高看你們一眼？”

“別做夢了！”

華長生像訓斥兩個孫子似的訓斥著曹運德和曹家旺，毫不留面。

這一幕要是被東山府的那些人看到，一個個不得嚇得眼珠子掉地上？

曹運德好說歹說也是居高位，大權在握的一府府長。

什麼時候被人指著鼻子這麼侮辱過！

可曹運德和曹家旺除了一臉委屈，卻不敢有任何不滿。

不僅因為華長生是他們曹家的恩人，也不僅僅是因為華長生現在吊著曹家老爺子的一口氣。

更是因為，華家與曹家有著姻親關系。

華長生的妹妹是兄弟二人的二嬸，弟弟是他們的姑父。

華長生終生未娶，對晚輩都視若子侄，兩人基本上是他看著長大的！

所以，他們哪里敢頂撞他老人家，只能像孫子似的乖乖聽著。

“您老消消氣。”

曹運德服，要是再被華長生這麼數落下去，他都要懷疑人生了。

自己是不是真像他老人家說的那麼不堪？

“那您老總得給我們說說您老師的況吧？”曹運德試探著開口，生怕再激怒華長生。

華長生臉這才緩和下來，介紹起陸明，“這還差不多，老師姓陸，單名一個明字。”

“陸明。”

曹運德和曹家旺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老師不僅僅會我化家失傳的推源流，還會那傳說中的拘靈十三針和追魂十八手！”

曹運德與曹家旺猛地一驚。

以他們的見識，又常年在華長生邊耳濡目染，對杏林也多有些了解。

曹運德驚道:“可是您老曾對我們講過的從閻王手中搶人的拘靈十三針和追魂十八手？”

“正是！”華長生點頭，眼中帶著癡迷，“我親眼見老師施展，若非如此，那個大壯的被人開腸破肚，又失過多，早就沒救了。”

曹運德與曹家旺震撼無比。

他們小時候很喜歡聽華長生講一些杏林中的傳奇故事。

當時聽到能夠從閻王手中搶人的拘靈十三針和追魂十八手時，兄弟二人腦海中就腦補出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形象。

“他不過二十，怎會有如此通天醫？”曹家旺蹙著眉頭低聲自語。

華長生幽幽道:“我若是猜得不錯，老師師承應該來自古宗門。”

古宗門三個字讓曹運德與曹家旺出幾凝重。

“華老，華夏雖然存在古宗門，但近百年來鮮見到古宗門之人在世俗界活。”

說話的是曹家旺，他所在燕京城的部門剛好涉及古宗門。

“活的，不代表沒人活。”華長生回道。

“您老說的是！”曹家旺也不反駁，繼續道，“百年前那一戰后，華夏崇文尚武，尤其是近二十年來，武道之風興盛，像武當、華山等宗門也開始廣收門徒，如納蘭、司空等武道世家也越發興旺。”

曹家旺語氣一頓，話鋒一轉，“但他們都算不得上是古宗門，古宗門傳承需要超過千年，且傳承不斷！”

曹運德從來沒聽曹家旺說過這番話，聽到‘傳承千年’時，也不免震驚。

千年來，朝代更迭，多宗門世家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別說傳承千年，就算是傳承三百年，五百年都是麟角的存在。

“是啊，古宗門需要傳承千年。”華長生出一向往，“華家尋宗問祖，早已斷了傳承，最多也不過八百年，傳承千年，何談容易。”

“罷了，我也只是猜測。”華長生出一倦意，“但無論如何，他是我師，是我華家的恩人。”

曹運德明白華長生話中意思，忙應道:“華老，您放心就是了，在東山府沒人能得了他。”

曹家旺忽然笑了起來，“華老，我倒是有些期待起來。”

“期待什麼？”華長生有些不解。

“以您對他的評價，此子絕非池中之！”曹家旺回道。

“我有些期待他長起來，期待他來燕京城，與燕京城那些龍子龍們斗上一斗。”

“想想應該也是有趣的。”

曹家旺雙目散發著異樣的，盡是期待之。

華長生瞇起眼睛，盯著曹家旺，聲音帶著警告之意，“若真有一日，老師踏燕京城，你不得做任何干預！”

“至于——老師是否與那些龍子龍斗上一斗，那是老師自己的事。”

曹家旺訕訕笑了起來，“華老，您也太瞧得起我了，陸先生若真有能力與龍子龍一斗，又哪里有我足的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