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我不調♪戲你。”
“……!”
這孤單了一路的小東西把對彥卿的親熱表達得淋漓盡致之後就心滿意足地從上跳下來了。
它滿足了,彥卿也暴走了,一骨碌爬起來抄起個撣子就要揍它。
這小家夥倒是沒被就衝昏頭腦,一下子鑽到南宮信的榻下麵,把尾也藏了個嚴嚴實實,一邊用無辜的眼神兒看著炸的彥卿,一邊咬著南宮信垂下的角求救。
看著這披著個狼皮卻一點兒狼樣都沒有的貨,彥卿氣兒不打一出來。
“出來!老娘今兒要剝了你的皮!”
聽著彥卿站在自己麵前發飆,南宮信淡然道,“要剝就快手。”
“聽見沒,你爹都不護著你了!”
“過了今晚就不能剝了。”
“聽見沒……”
這句好像不是向著自己的。
彥卿愣了一愣,“你說什麽?”
“它到家了。”
推開窗子看了看,黃昏日落就快到紮營的時候了,看著外麵略悉的景致確實是離把它抱回來的地方不遠了。
雖然說這是隻野狼,但自打跟他們在一塊兒好像就從來沒過回歸自然的念頭。沒人關著它拴著它,也沒給它多好的待遇,忙起來還顧不上它,但它就一直跟著他們,環境再寬鬆也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它還傷著的時候南宮信時常會它,等它傷好之後南宮信就對它明顯疏遠了,有時候連彥卿都看得出來他是刻意避免接近它,但這狼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雖然覺得這兩隻的行為不合邏輯,但考慮到這兩隻的存在本來就不合邏輯,彥卿也就沒多想,現在聽他說了這麽一句,從他對它的態度聯想到原來讀過的一些文獻,頓時覺得邏輯都通了,撣子都沒來得及放下來就問,“你一直就沒打算留它?”
“你沒被它夠?”
“……夠了!”
原本以為把這狼放生也就是打開馬車門子讓它出去的事兒,南宮信卻要親自把它送回山裏。
有了上回的經驗,加上南宮信才剛剛有所緩和的病,彥卿這回說什麽都不敢就這麽倆人加一狼就進深山老林去了。
事實上,這些當兵的就是再給自由也不會任由他們那明顯沒有任何防能力的三殿下就這麽帶著一個謀反大BOSS和一隻狼三更半夜跑到那種鬼地方的。
萬一這狐仙進了林子一起勾搭著這狼崽子一塊兒吃了三殿下,他們可沒法跟皇帝代。
所以一個小將帶著二十個小兵組的侍衛隊不遠不近地走在後麵,彥卿挽著南宮信走在中間,那隻當上東道主的小東西就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在最前麵,時不時停下回過頭來看一眼這些兩條不如它四條走得快的人。
進山不久就狼聲四起,侍衛隊的爺們兒們一個個如臨大敵,都把手放到了刀柄上。
那小東西倒是興得很,時不時地還跟著親戚朋友們嚎上一嗓子。
上次來時南宮信一直是帶著清淺的笑意,這次隻是冰封湖麵一樣的平靜。
雖然現在知道這些狼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三更半夜深山老林的聽見這靜還是慎得慌,彥卿向南宮信靠近了些,挽在他胳膊上的手也抓得更了。
南宮信淡定如故,輕輕拍了拍的手,“放心,不是所有的狼都想了你……”
你妹兒的……
彥卿咬著後槽牙也低聲音回敬道,“我想了你。”
“回去再說,這兒冷……”
“……!”
本來還滿心發,被南宮信這麽兩句跟當下氛圍完全不和諧的話瞬間搞得徹底出戲,想害怕都找不著重點在哪兒了。
走到離上次遇見刺客不遠的地方,南宮信停住了腳,吩咐小將在原地候著,兩人就跟著狼走了過去。
那小東西扯著嗓子嚎了幾聲,小將眼睜睜就看著一群狼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被敵人圍得次數不,被狼圍這樣還是第一回,小將心裏一發就刷地拔出刀來,小兵們也跟著叮鈴桄榔地把刀往外拔。
聽著刺耳的兵刃聲,狼群一陣低吼。
這兩種聲音同時傳耳中,南宮信蹙起眉來,沉聲喝道:“不得妄!”
這話明明是給侍衛隊聽的,狼群卻先比人群有了反應,像是回應南宮信這道命令似的一陣低嗚,然後視這群侍衛隊如無地直奔了那倆人過去。
被狼群圍著,南宮信沒像上次一樣低下`去它們,就這麽靜靜站著,聽著狼群發出的此起彼伏的嚎聲。
他不說話,彥卿也不打擾他,但看著他臉上那種之前從沒見過的神,比剛才聽著深山狼嚎還讓人害怕。
半晌南宮信神緩和了些,終於開了口,話卻是說給聽的。
“北堂墨是灼華國出了名的大夫,也是灼華國出了名的獵人,最喜歡喬裝越界到這一帶行獵……當年去灼華國途中我若沒遇見他,沒著他放了這些狼,他也不會賭氣向他父皇要求把我囚在他府上,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聽容,南宮信像是在回憶一段並不愉快的過去,但這會兒他的神裏一點兒跟傷沾邊兒的元素也沒有。
看他神正常了,彥卿試探著問,“你跟北堂墨的關係也不是一直就這麽好吧?”
南宮信輕輕搖頭,“那之後兩年他沒跟我說過話,每次出來行獵就把我帶來,把我一個人扔這兒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派人來找我……被他折騰這麽兩年,我跟狼混了,他氣也消了,才開始搭理我……”
“你就不生他的氣?”
“他搭理了我一年,我才開始搭理他。”
這才是他的風格……
“你怎麽開始搭理他的啊?”
“有次出來行獵,他卸了所有兵跟我一塊兒在這兒待了一晚上。”
一塊兒待了一晚上……
“然後……你倆,就經常這麽一塊兒一待一晚上?”
“嗯。”
彥卿腦子裏瞬間飄出各種腦補級詞匯,千言萬語匯一句話,基友就是這樣煉的啊!
在彥卿費盡背法語語法的勁兒把自己從腦補世界裏扯回來之後,就見南宮信慢慢蹲下`子,出手來,北堂湊過來用額頭頂了頂他的手,發出留的低嗚聲。
南宮信帶上微苦的笑意,輕聲道,“跟著我不會有好日子過,回家吧。”
這話是衝著狼說的,彥卿卻覺得他是在說給聽的。
扶南宮信起來,彥卿對著狼群道,“打今兒起這人給我了,我會讓他好好過日子的,你們放心吧。”
南宮信牽起不帶苦味的笑意,“走吧……”
“這就回去?”
以為這些狼怎麽著也得請他回家坐坐呢。
“你不是想了我嗎?”
“……”
南宮信,老娘一定讓你有好日子過!
☆、特殊的日子
往後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趕得急了,明明隨著往皇城靠近氣溫逐漸回暖,南宮信那每夜總犯的舊疾卻像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問他這病是怎麽回事兒,起初他是九轉十八繞地把繞出去,後來就說等到了皇城自然讓知道。
還沒把他上的病搞明白,今兒這一天下來,彥卿又有理有據地發現這人好像連心事也重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原來一天下來也說不多話,但這一天說話尤其,偶爾說出來的話不但心不在焉而且無限趨近於正常。
對於這個人來說,出現這種狀況顯然屬於不正常。
要是就一個人這麽覺得,完全可以把這歸結於自己那一直以來搞笑為主添為輔的人直覺,但經證實,作為這個時空正常人代表的綺兒也是這麽覺得的。來自兩個不同時空的人直覺都有了共鳴,那這問題肯定就是出在這人上了。
遇到這種事兒的時候,彥卿一般采取的是沉默療法,就是對方不說,就不問,對方裝沒事兒,就裝不知道,默默關心默默照應,直到對方緩過勁兒來想流這事兒了再說。
因為這時候問了也沒意思,人家要是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問了也白問,著人家說出來的話,明明是好心沒準兒人家還不領這個,萬一到人家痛還好心辦壞事,到最後從一個人鬱悶了倆人都鬱悶,值不當的。
確實是打算對南宮信繼續用這套雖然見效慢但沒什麽副作用的沉默療法,所以他不說,就裝了一天傻。
他們又住到臨江行館的時候,彥卿想起上次在這兒遇見的那個小廚娘香葉,想著跟這人悶在一間屋裏幹看著他還不如到廚房弄點兒吃的哄哄他,就到廚房和香葉一邊閑扯一邊做飯,結果做好飯端著托盤回去剛要進屋,綺兒就慌慌張張從屋裏跑出來,見到第一句話就是告訴南宮信不見了。
“奴婢把藥煎好回來殿下就不在屋裏了。”
這人怎麽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正想攔個雜役問問,就有個小雜役跑到彥卿麵前,拜了一下道,“娘娘,三殿下遣小的來跟您說一聲,他在後院湖心亭坐坐,讓您別掛著,早些歇息。”
他既然想一個人躲清靜,彥卿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去粘他,知道他沒事兒也就行了。
放下心來,彥卿隨口問了一句,“他就在那兒幹坐著?”
“回娘娘,也不算……三殿下一個人在那兒喝酒呢。”
彥卿一怔。
能讓一個不惜把自己往死裏折騰來保命的人幹出這種折壽的事兒,彥卿約覺得這事兒不大,但很重。
按生理年齡算,這人還屬於青春別扭期範圍,按心理年齡算,男人的心理年齡比同齡人要小至五歲,就算他經曆得多點兒能把五歲差距補過來,那也不過就是二十剛剛出頭。
是自己高估他了吧。
想了想,彥卿把手裏的托盤遞給小雜役,不聲地道,“王爺還沒用晚膳,空腹喝酒傷胃,幫我把這給王爺送去吧。”
既然是哄孩子,那就要用哄孩子的套路。
小雜役接著托盤應聲退下,綺兒看著一臉淡定的彥卿,弱弱地問,“娘娘,您真讓殿下……一個人在那兒喝酒呀?”
“不是讓人給他送菜了嘛。”
“娘娘……”
看綺兒一臉擔憂惶恐的模樣,彥卿忍不住哄道,“放心放心,出不了事兒。我跟你打賭,他一會兒準找我過去。”
這話說完還沒五分鍾,去送菜的小雜役就回來了,說南宮信請過去一趟。
彥卿正一臉得瑟地沐浴在綺兒崇拜的目中,就聽到綺兒激地說,“娘娘,還是殿下說得對!”
這話聽著怎麽跟語境不搭邊兒呢……
“什麽意思?”
“您把殿下的心思都算得這麽準,肯定是狐仙轉世!”
狐仙轉世……
你才是狐仙轉世,你全家都是狐仙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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