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在他病著的份上……

彥卿手把南宮信的臉別了過來，微仰頭吻了上去。

後悔？後悔的事等後悔那天再說吧。

等南宮信力恢複些了，彥卿想人來幫他們更，卻被南宮信攔住了。

“服上有，不能這樣被人看到……”

確實，一片漬在南宮信前襟化開，襯著他白皙的皮格外刺眼，拿浴袍袖口為南宮信過，這會兒被水泡的也是殷紅一片。

“那怎麽辦？”

南宮信輕輕蹙眉，“看看附近有沒有石塊，很尖的那種……”

彥卿一聽就明白這人要幹嘛，“別，你別給我整這種餿主意啊，你別想著往自己上劃口子，更別想往我上劃！”

南宮信暗自苦笑，這人該笨的時候倒不笨了，“你有什麽法子？”

“什麽什麽法子，咱們自己把服換了不就行了啊！”

南宮信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實踐起來彥卿才發現自己好像是一不小心自己跳進這人挖的坑裏了。

自己換個服是沒啥，可這人這會兒自己站都站不穩，換服這種事兒是肯定得有人幫他了。

他早不跟提這茬，是擺明了要來給他換的。

彥卿把這個彎轉過來的時候是真想把這病這樣還一肚子壞水兒的人扔回水裏去算了。

想，真想，但也就是想想吧……

彥卿按南宮信指路扶他到了剛才他換服的那房間裏。

房裏暖得很，晾他一會兒也不至於著涼，彥卿就扶他到屋裏的一張竹榻上躺下，先把自己幹，裹了件從櫥櫃裏翻出來的長衫，才著頭皮來幫他換服。

給他服的時候還別別扭扭忐忐忑忑的，但南宮信了浴袍之後就像睡著了一樣閉著眼睛乖乖躺著，沒有一點兒給增加難度的意思，所以幫他幹子的時候彥卿就滿心坦然了。

兩次看他子都是在心驚跳的狀況下，第一次這麽平平靜靜地看他全，才發現他蒼白消瘦的上除了手臂上那道新傷，居然還有幾道淺淺的疤痕，淺到不仔細看本不會注意到，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在那種環境下活到現在，應該吃過不苦吧。

這幾道疤痕看得彥卿心裏發酸，幫他拭子的手也輕溫和了很多。

從今往後，幫不了他別的，能讓他點兒罪也好。

好子幫他穿服的時候，那枚玉印從他服裏滾落出來掉在了地上。

彥卿過去把印拾起來放回他手裏，看著他把這地攤貨仔細收好，彥卿忍不住問，“這是不是……就是齊穆和南宮儀要找的那個？”

南宮信一瞬間像是冷不防被人了一掌似的，霎時就變了臉。

百分之八十的驚愕，百分之十的驚慌，還有百分之十彥卿看不出來是什麽的東西。

彥卿心裏一，難道又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

上次瞎問問題的教訓刻骨銘心，彥卿趕說，“我就是……隨口那麽一問，要是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回答，沒關係的。”

南宮信蹙著眉，保持著這嚴肅神好一陣沒說話，待那些驚愕驚慌以及其他都漸漸去了，他才開口淡淡說了一句，“先答應我兩件事，我再告訴你。”

彥卿愣了一愣。本來是很討厭這種易方式的，但對於這個人，答不答應先放一邊兒，倒是很想聽聽他想讓自己答應什麽事兒。

“說來聽聽，要在我原則範圍和能力範圍那就可以考慮考慮。”

南宮信好像完全沒在乎彥卿這句話裏所表達出的誠意有多微薄，正說道，“第一，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提玉印的事，從今往後再不許提起。”

就衝他剛才那臉，以後就是讓提都不敢再提了，“好，這個我答應了。第二件事呢？”

南宮信眉心鎖了些，“從今往後，再不許以的份說話做事。”

的份？

彥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說的是那打從穿來第一天起就讓自己一直背黑鍋的人。

彥卿提起那人就來氣兒，被南宮信用這種口吻提起那人更來氣，“憑什麽啊？把我害得這麽慘，還不許我偶爾用用的份走點兒捷徑啊？”

南宮信態度明確而堅決，“不許。”

這要擱十年前上中學那會兒，彥卿估計還會萌一下這男人此時表現出的霸道屬然後順口答應，但十年的智商不是白長的，現在可不吃這一套。南宮信正經，就比他還正經，“給我個正當理由。”

南宮信像是猶豫了一下才道，“能害慘你，就是因為你用了的份……你若再用的份，會把你害得更慘……”

這理由倒是還算說得通。

彥卿又想了想，抿了抿，“什麽事兒也不行？”

“不行……”

“什麽況下都不行？”

“不行……”

“就是幫你的事也不行？”

前兩個“不行”說得幹脆利落，突然聽到這麽一句，南宮信愣了一下，才淡淡說出那句“不行”，隨後又沉聲補了一句，“就是看著我死在你麵前，也不行……”

這話聽得彥卿心裏一慌，怎麽就覺這人的語氣好像不是在做一個假設，而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你這話什麽意思？”

那人不答反問，“答不答應？”

彥卿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點點頭，“好……我答應。”

沒想到那人又追了一句，“你發誓。”

發誓……

自己這是怎麽為人的，都淪落到向自己男人答應件事兒還得發誓的地步了！

“我向爺爺發誓！”

一句原來老掛在邊的話就這麽蹦出來了，看到南宮信略迷茫的表彥卿才意識到說了。

意識到也晚了，就聽南宮信帶著清晰的求知反問了一句，“爺爺？”

“呃……就是我們村兒最有名的老村長。”

爺爺啊，是不大，委屈您先將就將就……

南宮信好像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又蹙著眉問，“為什麽要向他發誓？”

彥卿含含糊糊地回答，“能為什麽……靈唄。”

“怎麽個靈法？”

你還沒完了……

彥卿著頭皮往下編，“就是……違背誓言的人會不得不背很多很多書。”

爺爺啊，小子知道您就讓背了一本紅寶書，但咱這不是在忽悠孩子嗎，您大人有大量啊……

這句編完，終於看到南宮信一直鎖著的眉心輕輕舒展開了。

我的個親娘四舅哎，想糊弄這人還真心不容易啊……

剛想舒口氣，就聽南宮信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你原來應該是個很守信用的人。”

彥卿一愣，這話聽著確實是好話，但怎麽都覺得這種話從這男人裏說出來就肯定是有潛臺詞的，“為什麽？”

薄霧中看到南宮信輕揚角挑起一笑意，“因為你不像是背過很多書的人。”

就知道會是這樣……

雖然頂著一腦門兒黑線，彥卿還是沒忘這段對話開始的原因，“你提的兩件事我答應了，你損我也損過了，現在該你說那玉印的事兒了，不許耍賴。”

“不急……回房再說。”

☆、他的一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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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微見這兩人自己換好服出來明顯驚訝了一下，但也沒多問什麽，帶兩人去了早已收拾好的房間，南宮信說累了要休息，如微服侍他更之後就帶著一群婢退下去了。

難以想象這人有多虛弱，就從浴池到房間這麽段距離又讓他額上蒙了一層冷汗。

扶他在床上躺下來，彥卿忍不住問了個從見他第一天就想問的問題，“你到底得了什麽病啊？”

南宮信輕笑，“上個問題我還沒答，又來一個……”

上個問題？

彥卿這才重新想起來那個玉印的事兒。

自己的八卦心果然是瞬時的……

不過既然是自己答應他兩件事換來的故事，不聽白不聽。彥卿往床邊一坐，“那你就先招第一個吧。”

南宮信不急不慢地在邊拍了拍，“躺下來。”

彥卿了外在他邊躺下的時候才發現，敲定關係的話才剛說開，幾小時前還掐得跟鬥似的兩個人這會兒居然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他讓躺下來，想都沒想就上床了。

打心裏苦笑，趙彥卿啊趙彥卿，你到底還是個小人啊……

躺在他邊，這回可以明正大地摟著他手臂，把頭靠在他肩上了。

管那玉印是幹嘛的，歸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分子結構特殊點兒的石頭，誰搶誰搶去，就要眼前這一塊。

這麽想著，彥卿在南宮信耳上輕吻了一下。

覺著彥卿溫暖的子著自己，還被這麽調♪戲著，南宮信挑起一淺笑，開口卻是奔著正經事兒去了，“這玉印和你說的那個玉印毫無關係。這塊是北堂墨的私印，見印如見人，執此印可在他所有居所自由往來，見他無需通傳。”

彥卿被這人的不解風狠狠閃了一下，但聽到這話又對那地攤貨起了好奇心。有二號BOSS家的特別通行證在手裏，難怪南宮信單槍匹馬就敢闖人家軍營了。

覺到這人乖乖聽他說話了，南宮信又接著說了下去，“這印他刻了三枚，分送三人，一枚就在我手上。在我昨日拿出此印之前從未聽聞有人用過它，也不知那二人是誰。”

那二人是誰，顯然是南宮信思索已久的一個問題，但對彥卿來說，另一個問題更讓興趣。

側臥在他邊，支起腦袋看著他，彥卿問道，“你和北堂墨是兩個國家皇帝的兒子，兩家隔著這麽遠，還時不時打個仗，你倆怎麽會這麽啊？”

南宮信安然一笑，彥卿以為這人要說出一個多和諧好的故事，結果聽到的卻是一個貌似與和諧好八竿子打不著的回答。

“曾在這做過五年質子，兩年前才回去……”

哭笑不得，質子不就是送到其他國家當人質的嗎，看這人的神怎麽好像很很留當人質的日子似的？

“當質子……應該苦的吧？”

難道那些傷疤是那時候留下的？

聽著這心疼多於好奇的聲音，南宮信笑意微濃，“你今天看到的大概就是我當質子的日子。”

彥卿一愣，“現在？還是在牢房裏？”

還是後者可信度比較高。

“現在。”

可事實偏偏就是那個讓正常人難以相信的。

雖然知道把眼珠子瞪出來南宮信都看不見，彥卿還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是在這兒被囚的？”

南宮信像是認真琢磨了一下彥卿的話，最後給出了個結論，“是……也不是。”

“什麽是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