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文墨會加書籤
“這位兄臺貴姓大名?”齊王對著戴高帽的書生拱手爲禮。
那書生回頭,見問話的是個錦公子,質彬彬的模樣,相貌俊得不像話,別說這梓州城裡,便是放眼天下,只怕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他並肩的。
“我……我姓唐,名貴姓唐,唐澤。”書生說話突然不利索了,變得有些結。
“的來是唐兄,在下姓齊,齊醉。”
“原來是齊兄,不知有何見教?”唐澤回道。
“我向在京中走,我與駱家有親,所以有幸見過齊王與齊王妃,那位林薰兒的子,亦曾有過一面之緣,聽得幾位議論,各執一詞,覺得有趣,所以過來打擾!”齊王微微一笑。
“真的假的?你見過?”有人用懷疑的目打量著他。
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我夫君從不說謊,林薰兒如何我不知道,不過齊王妃我卻是經常見到的,如何,我再清楚不過。”
齊王轉頭,見駱靈也走了過來,遂笑著向衆人介紹:“這是子。”
駱靈頭上戴著幃帽,輕紗垂面,看不清面容,但聲音溫聽,段婀娜,行間帶著幾分飄逸,袂飄飄,頗有幾分仙姿,唐澤等人知面前兩人份應是不,起禮貌地對打了個招呼,紛紛道:“齊夫人!”
雖說相信齊王,可是聽人將他與那林薰兒扯在一起,還拿自己與那人相提並論,駱靈心中有些不快。以前的可不會在乎這些,現在卻不一樣了,知道這是因爲,上了齊王,自然在乎他的一切,他是的男人,自然容不得別的人染指。
相信齊王不會對林薰兒有什麼心思,但是難保那林薰兒不會,無形中提起了的表現,想著晚上得和他切磋切磋,讓他看看,他的選擇沒有錯,就是這世上最好的!
駱靈問道:“各位,來的路上,聽人說梓州年年江上賽龍舟,岸上比墨,可是真有此事?”
“原來齊公子與夫人是外鄉人,不知我此間習俗,此事當真。”唐澤回道。
齊王笑道:“比墨不知比些什麼?”
“自然是我等讀書人比試才華高下了!”一個面上有須,年約三十的書生傲然說道,“這賽龍舟是梓州一年一度的盛會,初時便是由一羣人士所創,天下唯有讀書高,其他各行見狀,亦紛紛效仿,如今並不僅限於比墨,各種各樣的比賽都有,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梓州城都會選出梓州第一才子,梓州第一畫師,梓州第一琴師等等。”
“我看那賽龍舟亦有娘子隊,不知墨會可有子參加?”駱靈看了看江面上那一排彩舟,舟上全是著豔服的姑娘。
“賽龍舟的娘子隊,皆是漁家或是各位鄉紳家中侍,不過爲了圖個熱鬧,清白人家的兒家,是不拋頭面做此事的,至於墨會,因子的責任就是在家相夫教子,有讀書的,所以姑娘們大多是賽琴賽刺繡,甚至有賽種花的,並無子參加墨會。”
“這麼說,墨會子不可以參加了?”齊王問道。
“也不是,並沒有此等說法,其他各種比賽,比如琴技比賽,也有子參加,若是林薰兒那般的才在此,自然也可以參加墨會,只是這世上有幾個有那般靈的子,京城不愧爲皇城所在地,人傑地靈,我梓州目前還未出過此等才。”那個和唐澤立場相反的書生晃著腦袋說道,看得出他對林薰兒的推崇,只不知真的是那人的才華吸引了他,還是別的!
“各位想來都是來參加今日墨會的了?”齊王問道。
“正是,兄臺也有意參加麼?只要你覺得自己可以,都可參賽,我們並不限制外鄉人。”唐澤問道,一臉殷切。
其他人雖然說話傲氣,但聽唐澤此言,亦紛紛點頭,並無不快,向聞梓州人好客,卻是半點不假。
齊王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乃從商之人,才疏學淺,不敢在各位面前獻醜。”
衆人聞言有些失,脧了齊王幾眼,不再理會他,就連那唐澤的面容也冷了幾分。
卻原來梓州人雖好客,此間讀書人卻甚是清高,自問男兒當讀書以求功名,最看不起一銅臭味的商人。
“既然齊公子非是讀書人,我等也不再與你多說了,我們還要相互討論一番,爭取在一會兒的比賽中拿下好名次。”唐澤說道,他對齊王還是有好的,但當著衆人的面,他只能下逐客令,否則他親近商人,是要被人排斥的。
齊王笑了,反指了指駱靈,說道:“雖然我不參加,但是子可以,出京城名門世家,亦是從小讀詩書。”
駱靈面紗下的小微張,愕然看向齊王,並沒有這個心思,這傢伙就對那麼有信心?也不怕當衆出醜嗎?
唐澤等人眼前一亮,幾雙眼睛一起向駱靈嗖嗖來,有人笑道:“我等眼拙,在此討論今日無才,沒想到眼前就有了一位。”
喬大人夫婦對看一眼,皆有些興,看這樣子,齊王妃今日要參加墨會了!
京城的流是天下的風向標,一句“惟有牡丹真國,花開時節京城”讓牡丹花被京中人奉爲天下第一花,世人爭相養牡丹。當這件事的始末傳到喬夫人耳中時,正好是春天,也追起了流,移了各牡丹種了滿園。
喬大人是個妻管炎,家中喬夫人把持大權,不許他納妾尋通房。民間的小道消息最是厲害,也不知是哪些人的,將皇后與儀貴妃相爭,皇后勝出一事傳得人盡皆知,喬夫人領略到詩中之意,對齊王妃本就佩服無比,船上相見,這纔會殷勤以待。
駱靈不知一直和他們一起的這位喬夫人是自己的忠實,一直想要一首駱靈的親筆題詩,卻不好意思開口。
喬夫人見齊王竟然主提出讓駱靈參加墨會,不由得大喜過,這下可以親眼看到齊王妃的風采了!同時心中也很是羨慕,真想知道人家是怎麼管丈夫的,齊王對可說是呵護備至,言聽計從,看兩人互相信任的樣子,那個什麼林薰兒的,只怕是本連齊王的邊都別想沾上,不像家這位喬大人,要不是使出百般手腕,只怕早被別的人灌了**湯。
喬夫人兩眼放地看著駱靈,看怎麼應對。
駱靈搖了搖頭:“什麼才,小婦人不過通墨罷了,哪裡敢在各位大能面前逞能!”
“夫人謙虛了,既然夫人出京城名門之家,聽說京城的兒家都眼中男兒般從小學詩作的,夫人定然也是才,聽唐兄王兄說起京中才,皆道不讓鬚眉,我等未去過京城,正憾不曾得見京中才之采,今日正好向夫人討教一番。”
駱靈一聽,得!人家這是槓上了,若自己不答應,便是墮了京中才的名頭,可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京中才了!
與其比墨,更喜歡加娘子軍跟著劃龍舟去,早知道就喬裝改扮個漁家試一試了。
待要再拒絕,齊王搶先一步開了口:“夫人,你就試一試吧,在京裡,你比不上的唯有你的族姐,放眼天下,其他人又如何與你相提並論!你可不能墮了駱家兒的名聲。”
“貴夫人姓駱?不知當朝吏部尚書,賜封真義侯的駱大人與夫人如何稱呼?”有人驚問道。
“那是伯父!”齊王代答道。駱靈在面紗的遮擋下翻了個白眼,明白了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
“原來如此,那齊公子口中那位族姐,定然指的就是齊王妃了?”唐澤喜道。
齊王過來,拉起駱靈的手,輕輕了一下,駱靈無奈,點頭道:“唐公子說的沒錯!”
“哈哈!”唐澤拍手道,“如此正好,今日有齊夫人加我梓州墨會,這屆的墨會定會生不。”
在他想來,既然眼前這位是齊王妃的妹妹,有加,且不管墨如何,只要傳了開來,梓州墨會的名聲定會大增,當然了,若是面前的人是齊王妃,那就更好了,但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唐澤知道駱家姐妹之能,對駱靈又是推崇備至,他也相信面前這位王妃的“妹妹”,不會讓他失。
駱靈瞥了一眼齊王,他滿懷溫的眼眸此刻帶著幾分期盼,令的心也跟著一暖。
墨會前,先觀賽龍舟,坐在樓上看比賽時,悄聲問他:“你是不是也想我與那林薰兒比一比,看誰更好啊?”
語氣中自然流出些許醋意,惹來齊王一聲輕笑,他低聲道:“不用和別人相比,在我眼裡心裡,你就是最好的,這世上的子,沒有誰能代替。我的涵兒這麼聰明,此許小問題,如何難得倒你呢?讓這些傢伙也知道知道,有駱家子在的地方,什麼第一人第一才的,都得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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