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兄弟加書籤
“你師父是誰?”林木問納蘭容卿。
“你覺得這世上有誰會記得你的所有?師父教我功夫,給我取名納蘭容卿,只不過是把我當了他的兒子!他把我養大,也只爲了要我幫他做一件事!”納蘭容卿說道,“這一切本該你去做的,卻是我來替你完,說起來,你該謝謝我!”
“他現在在哪裡?”從岑咫涵那裡得到了大部分的消息,兩人早有過推測,有些事,林木已經猜到了,問一聲,不過是再確定一下而已。
“他去逝了,十年前,舊疾復發,就這麼走了,當初被關在獄中,他了很多苦,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僥倖,他之所以能夠活下去,就是靠著心中復仇的信念,所有背叛他,對不起他,害了他和他的家族的人,都得死!你能想像得到麼?曾經的大夏朝第一男子,去逝時還不到四十,卻如七旬老翁……其實按照輩份,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師兄,你比我大一個月,對嗎,納蘭臨?”
“納蘭臨?你纔是納蘭臨?那你又是誰?”寧軒聽著二人之言,儘管心中有了懷疑,可是真的從納蘭容卿口裡聽到納蘭臨這個名字,仍舊大吃一驚。
“事到如此,我瞞也沒有半分用,告訴你又何妨,我是納蘭軾的徒弟,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已。”納蘭容卿說道。
納蘭臨是納蘭軾與蘇蕭音的兒子,也就是太子和齊王同母異父的大哥。寧軒原先一直懷疑納蘭容卿就是納蘭臨,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看著林木,不有些悲喜集。
“涵兒告訴我,以前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林木面向寧軒的方向,微微笑道。
“是,母親邊的蘇嬤嬤告訴了我。”
“蘇嬤嬤嗎?我還記得,小時候抱過我!”林木點了點頭,“還好麼?”
“很好,母親故去後,想回原籍,我給了一些錢,送回去了。”
“阿軒,他……他是誰?”太子猜到了什麼,只是他不曾聽過這段往事,不是很明白。
“子徹,他是母親的另一個兒子,是我們的大哥,當年母親宮前,曾經有了家庭,納蘭家的事你是知道的,當年定罪叛國,滿門抄斬的納蘭家,就是母親之前的夫家。”
“後來納蘭大人不是平反了麼?之前的事,都說是佞所害,那個壞蛋也給抓住叛了斬立決。”太子說道。
“你信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事的真相,是我們的父皇看上了結拜兄弟之妻,爲此一個家族在頃刻間覆滅,後來納蘭家的平反,也不過是因爲母親的堅持!”寧軒喃喃道,“所以你看,皇權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子徹,怪不得幾個皇兄那麼眼紅那個位置。”
“所以我們是母妃的孩子,但也是的仇人之子,所以會如此待我們?”太子說道。
“正是!”寧軒道,轉向林木,深深揖了一禮,“我的出由不得我選擇,就算你恨我,也是應該,大哥,不管你認不認我,在我心裡,你都是我的親哥哥!”
太子眼神複雜地看林木一眼,脣了,終是半個字也沒吐出來。
林木笑著手,寧軒上前一步,兩人的手握在了一。
“正如你所說,出由不得自己選擇,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我們是兄弟,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寧軒點了點頭,看了看太子有些難看的面容,對他說道:“子徹,你和我不同,出了這個地兒,你可以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太子咬了咬牙,突然上前一步,出右手蓋在兩人握的手上,說道:“我和你哪裡不同了?你我本是兄弟,你的大哥,難道不是我的大哥?發生了的事就是發生了,怎麼還能當沒發生過?你以爲是做夢呢!”他面上的猶豫此時已經不見,帶著些玩世不恭的笑容重回到臉上,衝林木了聲大哥。
林木漆黑如墨的雙眼閃過一晶瑩,他笑著點頭:“除了那些護著我逃出納蘭家的僕從,我從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人有親人,今天卻一下得了兩個,好兄弟,謝謝你們!”
岑咫涵悄悄用手指抹去了眼角的淚,上前也了一聲大哥,林木溫言道:“涵兒,尤其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告訴了我一切,也許困守山中一輩子,我都不會知道我還有兩個兄弟,不會知道這後來的一切……”
岑咫涵笑著搖了搖頭,“大哥,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納蘭容卿,現在你也知道了一切,我們原本應該也像兄弟一般,可是,是你殺了我的母親,你爲何要這樣做?”林木對著沉默坐在一旁的納蘭容卿問道。
納蘭容卿回答道:“因爲這是師父的意思,他認爲當年是蘇蕭音貪圖榮華富貴,與皇帝合謀滅了納蘭家,所以他臨死前要我發誓,殺了蘇蕭音,滅了大慶朝,我是師父帶大的,這是他唯一的願,我爲弟子,莫敢不遵。”他直呼蘇蕭音的名字,沒有半點尊敬。
“你胡說!明明事不是這樣的,母親是爲了救他,爲納蘭家平反,才委屈求全,想的是救了納蘭家後,就自殺……只是爲一個弱子,就連這點心願也不能達,父皇千方百計纔得到了,豈會讓死,有生之年,宛如行走,就連自殺,也不能夠!”寧軒說罷這話,眼中已是忍不住點點淚。
太子卻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心中對蕭皇貴妃的怨恨,慢慢淡了些。
“這隻能說明你的父皇很聰明,他是最終的勝利者,你看,所有的人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在納蘭家滅亡後,只有你母親一個人無事,而又嫁給了皇帝,被封爲貴妃,這是事實,當年的師父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納蘭容卿哈哈一笑,只覺得事無比諷刺。
“是他要你來殺我母親的,他怎麼對你說的?”寧軒眼睛紅紅要盯著納蘭容卿,雖然知道這一切不是他的錯,可是卻是他親手殺了母親,心中的恨意本掩飾不住,若不是爲了查清一切,爲了對母親的承諾,他恨不得此刻就將他立斃掌下。
“他對我說,納蘭臨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他上有個很獨特的胎記,蘇蕭音一定認識!”他輕輕著手腕上的花紋,“他給我刻上了這個,說只要看到這個胎記,就會以爲我是的兒子,不管知不知道的兒子死了,反正只要我這麼出現在面前,就會了方寸,這樣我就能輕易殺死!”
“你在皇宮出這麼久,不可能沒察覺到的異常,而且你有的是機會不知不覺地害死,爲什麼會選擇刺殺?你的目的,應該不是單純地想要殺我母親。”寧軒說道,對納蘭容卿的話,他並不全信。
納蘭容卿並沒有否認,他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殺之前,我還要取回一件東西,那是屬於納蘭家的。”
“紫曜石?”寧軒問道。
“對,就是它!我慢慢以蘇一笑之名進皇宮,接近,就是爲了紫曜石。但是很雖然看似糊塗,卻很明,我怎麼套都沒有套出紫曜石的下落,反倒是問起給我的那一塊,那一塊在真正的納蘭臨手中,我自然沒有,我有一塊假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反正一直不吐口風,對我很親切,我慢慢打消了懷疑,一直等著機會。那天我潛進的宮裡去搜查紫曜石的下落,被發現,我乾脆就直接問,連聲問我是誰,不告訴我答案,也毫不懼我的劍,就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然後……是自己撲到了我的劍上,不過我本來就是要殺的,只不過是提前了一點罷了。”
“後來你發現紫曜石有可能在齊王上,所以你開始注意他,他娶了我,將紫曜石送給了我,也在你的掌握之中?”岑咫涵也了一句。
“沒錯!”納蘭容卿深深地看一眼,“不過我對你本人也很興趣,我自問這世上能配得上我納蘭容卿的人沒有幾個,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啪”地一聲,納蘭容卿臉上捱了一個耳,卻是寧軒打的。
岑咫涵笑道:“打得好,還之一,你以爲你是誰?別往自個兒臉上金了,像你這樣的變態,也只有蘇詩詩那種變態纔會喜歡你!”
納蘭容卿吐出半口鮮,臉上仍自帶著笑,瞪著寧軒道:“你生氣,證明你覺到了威脅,否則你何須怕我,寧軒,如果我早知道自己的心意,你本就沒有機會!”
寧軒皺了皺眉頭,又要手,被林木拉住:“別,我還有問題要問他。”
寧軒這才忍了下來。幾個人又絮叨了半天,三的事一結合,得出了當年的事件真相,原來當年被當作納蘭臨的那個小孩,正是四叔公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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