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關駱靈的事,這個趙姨娘在的記憶中,不過是個路人甲,沒有過集,自然也就沒有恩怨。五妹妹駱巧長得濃眉大眼,活潑可,遇到時也不時逗逗小姑娘,那日去向駱夫人請安,吵著要吃糖,被趙姨娘打了幾掌,還是駱靈爲揩乾了淚,給了幾塊糖,孩子的心是最純淨的,小姑娘就這麼記住了駱靈。
“我們巧姐兒會撲蝴蝶了嗎?撲了幾知了?”駱靈蹲下,抱起胖乎乎的駱巧問道。
趙姨娘趕過來手要接過兒,笑說道:“四小姐,把給我吧,當心沉,累著你!”
駱靈轉頭,帶著幾分笑意看向趙姨娘:“一個孩子能有多沉?姨娘是怕我不小心摔著吧,你放心,我手穩得很,是我妹妹,我也怕摔著。”
趙姨娘笑呵呵地趕解釋道:“四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真是怕累著你,五小姐這個冬天吃得好,可長得沉了,這孩子喂口不知怎的那麼大,再胖下去,都快個球了。”
“小孩子胖點好看些!”駱靈微笑道,轉向駱巧,“巧姐兒想撲蝴蝶啊,姐姐帶你去抓好不好?”
駱巧拍著手道:“好啊好啊,四姐姐,我要一隻最最最……大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比了個誇張的姿勢。
駱靈笑道:“好啊,咱們就要最大的。”
抱著駱巧進了花園,知書也跟著來了,看起來對撲蝴蝶這門活兒也沒多大興趣,只不過想要與駱靈對上話,就只有跟著。
駱靈直接抱著駱巧,把撲蝴蝶的網放到手中,就握著的手開始撲起蝴蝶來,不一會兒就撲到一隻大蝴蝶,駱巧開心極了,樂得大喊:“姨娘,姨娘快看,四姐姐幫我撲到蝴蝶了!”
趙姨娘看駱靈直接抱著駱巧撲的蝴蝶,甩了甩自己那因爲抱了兒一會兒就痠麻了半天的手,心道四小姐力氣還真是大,不比在府里長大的這些小姐。
知書打了滿腹的草稿,想要和駱靈說上話,奈何自己心頭不舒服,一再錯過了機會,此時看著駱靈只管與駱巧玩,都沒理會,心中頓時生起幾分怒意來,怪道這母倆不省事,盡攪人好事。
趙姨娘見駱靈與駱巧玩得開心,還將駱巧放到肩膀上騎著,心中有些害怕,口裡道:“四小姐,五小姐,小心著些,可別摔了。”
知書聞言,心中一時有了主意,施施然走過去,突然一個不小心,口中一聲輕,子向一側倒去,正好是倒向駱靈。
“啊!”趙姨娘驚呼一聲,眼看著三人就要滾作一團,眼睛一花,卻見駱靈雙手過頭頂,抱著駱巧穩穩地站在花圃旁邊,二夫人家的三小姐卻跌了個狗吃屎,啃了滿的泥,那上還含著一片花瓣。
“知書姐姐,你沒有習過禮儀麼?坐如鬆,站如鍾,這麼歪歪倒倒的,砸著自個兒沒關係,砸到別人就不好了!”駱靈淡然道,“阿滿,還不快快扶起你家小姐。”
阿滿扶起知書來,一覺得委屈,不放聲大哭。
駱靈趕道:“阿滿,你快扶著你家小姐上大夫人房裡,那裡有傷藥,可別破了相纔好。”
一聽可能會破相,知書手了,嚇得止住了哭聲,阿滿謝過駱靈,扶著自去了。
駱靈鬆了一口氣,將駱巧放下,到趙姨娘手中:“姨娘帶妹妹回去吧,蝴蝶也撲到了,太大了,總呆在外面可不好,把我們巧姐兒曬黑丫頭,可就不好看了。”
駱巧聞言催起了趙姨娘:“姨娘,我們回去,巧兒不要做黑丫頭!”
趙姨娘說道:“多謝四小姐了,那我就帶五小姐回去了。”
駱靈點了點頭,衝駱巧揮了揮手,駱巧也有樣學樣地,對揮了揮手。
“殷蘭,我在這裡看會兒花,你回我屋裡,給我拿把扇子來。”駱靈吩咐道。
殷蘭向來是個不多話的,也不問原因,答應著去了。
那邊背影剛剛消失,駱靈冷眼看向一旁,低聲喝道:“出來!”
一個小廝慢騰騰地從花叢中爬了出來,頭上沾著草屑,服上也染了塵土。
“你是哪個院裡的,什麼名字?”駱靈厲聲喝道。
“小的是三爺屋裡侍候的,名採青,衝撞了小姐,還請小姐饒命!”他一邊說,一邊跪下。
“外院的小廝,怎麼還能進院了?”駱靈冷笑一聲,“你院,到底想作何勾當,還不從實招來?”
“小的沒……沒做壞事,是……是小的姐姐在院當差,我娘病了,想見一眼,可外邊的人不肯傳話進來,小的無奈之下,只好溜進了院,只是想找到姐姐,讓求夫人開恩,去見一見我娘。”
“你不會求三爺麼?”駱靈皺眉,不相信他所言。
“三爺向不管院的事,小的求他亦無用。”
不過是帶個話的功夫,這也不管?駱靈覺得,這小廝的話簡直是百出,他到底是不是駱聰邊的人,也未可知。不關心他躲在這裡是爲了和哪個丫頭私會,還是要給誰傳什麼話,只關心自己方纔那一下,有沒有這個人看了去。
要不是知書那一摔,還沒發現這花叢背後藏著個人,他藏得可真是巧啊,連呼吸聲都掩蓋了。
“我倒不知三爺邊何時多了個會武功的小廝!”駱靈笑了笑。
採青的臉上閃過一慌:“小的自會些拳腳功夫,三爺看小的機靈,纔要了小的在邊,原本小的願是想做侯府護衛的。”
“憑你的手,做護衛難免屈才了,你那位姐姐……什麼?我可以幫你帶話去。”駱靈說道。
採青道:“小的這兩手,本不夠前院的護衛大哥們看的,多謝小姐,小的姐姐名荷葉,在三小姐跟前侍候。”
“哦!”能說得出名字來,駱靈相信他真是荷葉的弟弟,“我會幫你把話帶給荷葉,你下去吧,沒事別跑,遇到別人可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
“多謝小姐!”採青跪下磕了個頭,轉出去了。
駱靈笑了笑,自語道:“不知道駱慧又起什麼妖蛾子了,還真是閒不住!”
等殷蘭拿了扇子來,駱靈卻又不要了,拉起就回了鬆羅院,二夫人離去時,也沒前去送客,推說在院子裡了驚,已經歇了。
晚間秋蘭來串門,遞話給,原來二夫人今日上門,卻是勸夫人在族中挑兩個兒給帶去做滕妾。
姐妹共侍一夫?倒是打的好算盤!駱靈了額角,問秋蘭道:“母親答應了?”
“夫人的意思,是看小姐,您若願意,卻也使得,您若是不願,那就還是帶爲你選的那兩個,一切依小姐您的意思。”
這依的意思?合著是不帶這兩個,就得帶那兩個,反正都得帶人去。
怪不得駱知書如此,還真是恬不知恥,合著人還沒過門呢,這就開始爭風吃醋了!自家姐妹的丈夫也想染指,還真是令人無語。
想嫁我的男人,這輩子你就別指了!駱靈冷笑,你自甘下賤,那就賤吧,想做賤人,賤人可沒這麼容易翻的!這輩子你別想沾染齊王一頭髮!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駱靈笑盈盈地看著秋蘭,“你幫我回母親一聲,駱家的姐妹,不管是誰,願意陪我的,都儘管來,不過有一點,得是們自願的,不能強迫!”
秋蘭有些愕然地看著,不明白何以答應得如此爽快,來之前駱夫人還對說,四小姐肯定不會答應的,不過二夫人說了半天,當著夫人的面前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夫人才答應會勸勸四小姐,儘量爭取讓駱晴也陪嫁過去。
事後秋蘭還問駱夫人:“二房的三小姐是嫡出的兒家,何愁找不到好夫婿,如何會地想嫁給我們姑爺爲妾呢?”
駱夫人說道:“想的可不是普通的妾,齊王是親王,依律,可娶正五品孺人二人,一般習慣們側妃,媵妾十人,視正六品,人人見了也得尊一聲夫人,而且將來生的孩子,可是皇室宗親,哪裡比得上嫁給其他人,以二房的家世,就算沾著侯府的,能挑到個當的婿,要掙個誥命回來給妻子,還不知得哪一年,這個卻不同,一嫁過去就有品級的,將來若是生了兒子,母憑子貴,還可再升。”
就因爲一個親王可娶這麼多人,齊王屋裡頭又有了上頭的賞賜,駱夫人才會想著讓兒帶兩個人過去,有孃家帶過去的幫手,好過一人孤軍戰。
駱靈怒了,這份怒氣全都遷到了齊王上,若不是他惹這麼多爛桃花,又何至於天天給人纏著,連個清閒的時候也沒有!
你想娶是吧,想要是吧,我就作堆兒送給你,有本事你將們全吃進肚去!姑還不高興侍候你呢!等找著機會,我直接走人,讓你陪著那堆爛人發黴去吧!
齊王本來好好兒坐著,突然鼻子一陣發,打了個噴嚏。他了眉心,放下了手中的書。
“王爺,可是要歇了?”太監長河問道。
“嗯,歇了!去晚涼閣。”
“幾位姑娘在外頭侯著呢,都是各宮娘娘賞的人,王爺,您還是……”長河小心翼翼地說道。
“讓們都給我滾!”齊王冷著臉道。
“可是……”
“再廢話,連你也一起滾!”齊王喝道。
長河再不敢多言,出門來,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子立刻將他圍住:“長河公公,如何?王爺今日要招哪個侍寢?”
長河搖了搖頭:“幾位姑娘,都請回吧,王爺今兒還是宿在晚涼閣。”
“又是那狐子,不知道有什麼好的,別是使了什麼妖法,將王爺困在了邊。”
“哼!也得意不了幾天,再過些時日,王妃就要過門了,什麼份都還沒有,就佔盡王爺的寵,到時候看王妃怎麼治!”
衆不甘地言語著離去。長河輕嘆一口氣,回到書房,齊王已起了,他接過小太監手中的琉璃燈,佝僂著子在前頭引路,主僕二人一直沉默著走到了晚涼閣。
長河一直不明白齊王當年爲何會挑了他做太監,他以爲自己就會這樣老死在宮中了,從沒想過還有出來的一日。
沒有哪個主子會挑他這樣的奴才,他已經老得快走不了,頭髮全白,牙齒也快掉了,齊王卻偏偏挑了他,這讓他激涕零,心想自己活著一日,就是盡心侍候齊王一日,他盡心教導著邊的小太監,只希自己百年後,這些孩子能做好齊王的左右手,盡心侍候。
晚涼閣住的薛姑娘,長河一直不知曉的來歷,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就這麼來了,邊只帶了一個丫環,王爺將安置在晚涼閣,一住就是大半年,開始也沒什麼,兩人之間像是陌生人,若不是有人提醒,長河都快忘了這府裡住著這麼個人兒。
可是自從宮裡的娘娘們賜了一羣姑娘給王爺後,王爺每日必宿在晚涼閣,那薛姑娘一時之間價倍增,府裡的下人都暗暗揣測,這薛姑娘只怕是時來運轉了。
宮晨賜下的姑娘,竟然沒一個得王爺歡心的,就將們這麼晾著。
長河有些擔心,他倒不怕有人對王爺不利,王爺喜歡誰不喜歡誰,這個人家管不著,他只是怕如此一來,那薛姑娘的境堪憂,正如衆人所說,等王妃進了門,要如何自呢?何況這次王爺娶的還不是一個正妃,還有一個正五品孺人的側妃,正妃是皇后娘娘指的,是侯府嫡,側妃是儀貴妃的甥,是國舅府的嫡,都不是好相與之輩!
至於王爺,長河相信他會在這其中找到一個平衡點的,溫家與駱家,兩家都有權勢,有這兩家的助力,王爺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亦會更多。
如此優秀、英俊不凡的王爺,想來那兩個子亦會像方纔那些姑娘一般,爲他癡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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