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端誠下的口令是將梅姨娘杖斃,哭著爬著去拽駱慧的角,求三小姐給求,饒一命,駱慧此時由嫡變了庶,正是滿心恨意,在心中,一切都是梅姨娘害的,抿了脣,直接將梅姨娘死死拉住的角給撕開,啞著嗓子道:“別我!”
梅姨娘呆了一呆,流著淚爬到的腳下:“三小姐,對不起,三小姐,是我無能,是我害了你,可是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啊……求求你幫我在侯爺面前求個,饒我一命吧,我……我會保護你,是了,我要留下來保護你,我不要死啊……”
駱慧滿臉是淚,將頭撇了開去,不理梅姨娘聲嘶力竭的吶喊。
板子只打得十來下,梅姨娘的呼號就減減弱了下去,待得打到三十下,後已是一片鮮紅,只有出氣的份兒,沒了進氣的份兒。
駱靈知道打板子的人沒有留,留意到駱端誠眼中似有不忍,別過了臉,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站出來替梅姨娘求。
“求父親饒過梅氏吧,再這樣打下去,可就真沒命了,”駱靈輕輕說道,“害死嫣紅,謀騙主母,確實該死,可是怎麼說也是三姐姐的生母,做的一切,始終是爲了自己親生兒的幸福著想,還請父親憐一片子之心,饒一命,只是……用錯了方法!”
梅姨娘神智還剩一線清明,聽到求的是駱靈,腦海中閃過這些年來對駱靈的待,眼角滾下一行熱淚。
駱端誠眼神複雜地看向梅姨娘,轉向兒道:“靈兒,對你做下這樣的事,你不怨麼?若非機緣巧合,你長得像極你母親年輕時,老夫人突發奇想,要我滴驗證,也許你這一輩子都恢復不了駱家嫡長的份,這對你是多麼不公平,你難道不恨嗎?”
恨!駱靈怎麼不恨?不能親口說出梅姨娘的罪行不止於此,還害死了駱靈,那個小小的、可憐的姑娘,早已活生生被打死的,如今代替活著的,不過是一縷異世之魂。
放在現代,便是親生父母待自己的孩子,也一樣要到法律的懲罰,怎麼可能讓梅姨娘逍遙法外?
上天讓代替駱靈活下來,是爲了什麼呢?本該好生生的活在異世,卻莫名其妙來到這裡,難道不是爲了讓替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恢復份,報仇恨嗎?
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直接讓人死,其實是最笨的一種,不想就這麼讓梅姨娘死了,要活著,要將駱靈所的苦一一嘗過,讓知道什麼做生不如死!
雖然嫣紅梅姨娘指使換了孩子,但是聽命主子行事,忠於職守,駱靈並不恨。
駱靈知道,自己嚴格說來算不得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惹上的人會很難過,但是從來不殺人,這是的原則。
梅姨娘欠嫣紅一條命,答應過嫣紅那瞎了眼的第母親,會替的兒找回公道,給了那個老人一筆足以安天年的錢財,可是那不是公道,要公道就得殺害嫣紅的人償命,所以梅姨娘該償命!
駱靈想,會讓梅姨娘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不會要梅姨娘的命,但是梅姨娘若是自己要自己的命,那就不是該管的了。
面對著駱端誠,駱靈的眼神是一片純潔天真:“父親,正因爲我自己也捱過板子,知道板子打在上的痛,因爲我沒有得到過母親的疼,所以知道沒有孃的孩子是多麼可憐,三姐姐還在這裡呢,請父親高擡貴手。”
看向駱慧,衝著微笑,眼中掠過一嘲諷。
駱慧被的眼神刺激到了,出聲道:“不用你假惺惺在這裡裝好人!”
駱靈嘆氣道:“三姐姐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孃被人打死,我卻不能,就算對我不好,也算養育過我。”跪下了,“父親,請您看在兒的面上,饒梅姨娘一命吧。”
駱端誠憶起了當年梅氏陪在他邊時的種種,心中亦是掠過一不忍,長嘆一聲,擺了擺手道:“既然四小姐都求了,就饒一命吧,將拖下去,等養好傷後,送到家廟,在佛前好好懺悔自己的罪行。”
轉向駱靈,駱端誠老懷欣:“好孩子,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那麼善良!”
駱靈在心下冷笑,駱夫人若算得上善良,豈不是要菩薩了!面上卻擺出一幅不好意思的神,輕道:“父親過獎了,其實換了是誰都會這麼做。”
駱端誠看駱慧一眼,與看駱靈的溫和慈不同,那冷冷的一瞥,讓駱慧低垂了頭,不敢與他直視。
如何置駱慧,也是個問題,寧府那邊還沒有消息,與寧辰的婚事,經了這番變故,還不知會不會如期舉行。駱端誠想到竟然對親生母親要被杖斃無於衷,未免冷,想要說兩句,張了張口,看淚眼婆娑,神悽婉可憐,想想也可憐,終是沒忍心責備,只等與駱夫人商量了,再行定奪。
這邊駱端誠走後,駱慧冷眼看著衆人,來到駱靈面前,眼中浮現出一怨毒,狠狠地說道:“你別得意得太早,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謀,誰知道是不是你和這無恥的人串通來害我!駱靈,你最好小心點,我不會放過你!”
駱靈嘆氣,還在猶豫要不要放過駱慧,駱慧看來還不領,既然如此,何必瞎心?這世上有一種人,就喜歡往槍口上撞。
冷笑一聲,看了看梅姨娘被擡走的方向,又看了看駱慧:“有其母必有其,今兒我算是明白這句話了。”說罷轉就走,留給駱慧一個背影。
駱慧直盯到不見,才收回了目,自從出事後,連邊的丫環都遠離了,只有個親自挑的荷葉和蘇兒還會聽傾吐心事。
回看兩個丫頭一眼,說道:“荷葉,待會兒我修書一封,你找機會出府,給寧表哥。”
“是,三小姐!”荷葉道。
駱慧揚了揚下,駱靈打不倒的,下個月就是寧家婦,侯爺府的世子夫人,寧辰說過這世上最的就是,只要出了這個府門,還怕什麼呢?駱靈就算贏了又如何?終是搶不走寧辰。
“那個傻子啊……”想到寧辰提起駱靈時的口頭禪,含著淚笑了。駱靈,在寧辰眼裡,你永遠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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