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好了,自然每日要去駱夫人跟前請安,晨昏定省。
有時候等候在外面,一站就是幾個時辰。駱靈倒是無所謂,就當訓練了,在廊下站得筆直,一不,常常引來丫頭們的一陣竊竊私語。
人人都道四小姐是個怪人,傻病雖好了,還是有些異於常人的舉止。
駱靈想,幸好自己得住,若是換了原來那個怯怯的子,這就是一種變相的折磨。駱慧經過跟前時,總會盛放麗的笑,得意非常。駱靈撇撇,覺得真是可憐,等一切真相大白,不知駱夫人可任撒,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冤孽啊!幾位姨娘中,夫人最是防著梅姨娘,侯爺對梅姨娘也與其他姨娘不同,沒想到四小姐竟長得這麼像夫人,你們注意沒有,越來越像了。”
“這話可別在夫人面前說,夫人不喜歡四小姐,任誰都知道,以前被打出府那兩個,你們又不是不知爲何,休要再提,小心惹禍上。”
駱靈不時聽到下人的耳語,脣邊一淺笑緩緩綻放。駱夫人,爲何人人都看得出的事,你卻毫不懷疑,難道你是瞎子?
“夫人忙完了,四小姐要請安,可能進去了。”竹心出來,朝著廊下的駱靈點了點頭。
私下裡,幾個大丫頭議論過駱靈,竹心覺得這位四小姐孝心還真是蠻好的,夫人如此對待,還能忍這麼久,不過也有人說這是心機深沉,誰知道表面裝得這麼好,心如何算計呢。
“嗯!”駱靈點點頭,邁步前行,進了駱夫人的屋,微微福,對著坐在上座喝茶的駱夫人道:“給母親請安!”
駱夫人點了點頭,目從茶盅移到駱靈上,看著那張不施脂的明小臉,抿著脣頓了一下,淡然道:“前兒你姨娘跟我提了一下,你如今也大了,有些東西是該學學了,不知道你在庵裡這幾年都學了些什麼,今兒問問你,我也好安排。”
駱靈微笑道:“兒才疏學淺,什麼都不會,一切憑母親安排。”
“早膳做好了,夫人您看是不是先吃了再說?”大丫頭梅香在一旁輕聲道。
“好吧,擺上吧,去三小姐起牀,這孩子,昨兒與我說了大半夜,這會子還賴在牀上呢。”提起駱慧,駱夫的眼頓時變得溫和。
梅香應著退下,很快便有僕婦擺好了一桌盛的早餐,駱慧也來到桌前,坐下時,對著駱靈挑釁地一笑,道:“娘,誰給我佈菜啊?”
往日佈菜都是幾位姨娘的事,今日們被駱夫人早早打發了回去,於是只剩下了丫環。
梅香看了看駱慧,笑道:“三小姐不嫌棄奴婢笨的話,就由奴婢來幫您如何?”
駱慧搖頭笑道:“梅香姐姐可是母親邊的紅人,我可不敢支使你。”斜眼一瞟駱靈,手一指:“你……來幫我佈菜!”
衆丫頭都愣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駱靈也是駱府的小姐,若是駱夫人指使倒也好,兒替母親佈菜,也是使得,可駱慧與是姐妹。
駱靈看向駱夫人,駱夫人手輕扶了一下頭飾,淡然道:“以後你嫁了人,在婆婆面前也是要做這些事的,不如今日就先學這個!”
駱靈點了點頭:“是,母親!”隨即站到駱夫人後。眼睛看到哪裡,就挾哪裡的菜到碗裡,裡還要恭恭敬敬地說道:“母親請用。”
駱夫人等挾了幾個菜,就吩咐道:“我這裡夠了,你給慧兒挾點。”
駱靈答應著站到駱慧後,駱慧笑了,支使著要這個要那個,完全將當了丫頭打整。
丫環端了一碗熱氣薰騰的湯上來,駱夫人很會保養,每日清晨都要喝這麼一碗用各種珍品熬製的清湯,因爲其中的一味藥材得熱服纔好,所以儘管天氣熱,也不會放涼了才喝。
駱慧眼珠一轉,悄悄勾了一下,那丫環小心捧著湯,哪裡注意這些,向前一僕,湯水整個灑了出來,驚得駱夫人趕站起。
“好啊,駱靈,讓你佈菜你不高興了,想故意害我和娘不是,竟然絆櫻兒!”駱慧站起,手指著駱靈,氣呼呼地說道。
“是你自己腳絆了,我沒有。”駱靈裝出一副怯生生的表,含淚說道。
沒想到駱慧還會玩栽贓陷害這一招,若真是,肯定瞅準了那湯落在駱慧頭上,纔不會這麼輕易浪費了。
“就是你,我親眼看到了,來不及出聲,”駱慧恩向駱夫人,“娘,您看做錯了事還不承認,就是故意的,幸好我躲得快,不然這湯就燙著我了。”
駱慧上次被罰跪祠堂,後來打聽到是駱靈這裡向老夫人進了諂言,對一直懷恨在心。駱夫人亦是爲此,左看右看駱靈都不順眼。
“櫻兒,你做事從來規規矩矩,今日爲何如此慌張,到底是怎麼回事?”駱夫人看櫻兒一眼,厲聲問道。
櫻兒跪下道:“回夫人話,確實是有人絆了我。”
“是誰?”
駱慧側過,不斷地朝櫻兒使眼,櫻兒收到訊息,低了頭道:“是……是四小姐!”
駱夫人用手帕輕輕沾了沾脣角:“梅香,帶四小姐下去,到院子裡跪上半個時辰,給個碗頂在頭上,裡面盛上水,盛滿一些,若是灑了一點出來,就再跪半個時辰。”
“是,夫人!”梅香答道,過來拉了駱靈一把,“四小姐,請隨奴婢出去吧。”
罰跪駱靈不怕,可是沒做錯事,憑什麼要被罰?一改之前的溫順形象,一把推開梅香:“駱慧害我,母親如此做不公,我不服!我什麼都沒有做,既然要罰我,那索就來個名符其實!”
端起桌上還在有溫度的湯,兜頭就淋在了駱慧頭上。駱慧尖著跳起來,臉上紅紅綠綠地掛了了枸杞、銀耳等,甚是稽。
駱靈哈哈大笑,拍了拍手:“這下罰我,才名符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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