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被打後,駱夫人又派了兩個使婆子、兩個使丫頭到鬆羅院,表面上是施恩,打了板子再示好,給添點人手,好照顧,實際卻是派人監視著,怕生出什麼花樣。
要知道兒時的駱靈其實也是有著幾分的,但凡駱慧欺負了,總會找機會還回去,所以兩人間的仇怨纔會結得這麼深。
這日聽得外間一陣私語,便是那四人合著先前的二人在說話,只是聽得不真。
“兒,輕央?”駱靈躺在牀上道。
“四小姐,奴婢在!”輕央掀簾子進來,臉上含笑。
“怎麼回事,外面吵什麼?”
“昨兒老夫人了夫人去問話,不知怎麼的,打了三小姐跟前的丫環荷葉一頓板子,還罰了三小姐跪祠堂,夫人去求,老夫人惱了,竟然說夫人治家不力,連也一併罰了,這會子還跪著呢。”
“是你對老夫人說了那天的事?”駱靈輕道。
輕央抿一笑:“奴婢只是去給老夫人邊的蘋兒姐姐送點奩儀,過幾日就要出嫁了,姐妹一場,總該有所表示,別的可什麼都沒說。”
這樣的丫頭,比兒有前途啊!兒已定了要嫁出去,這個輕央倒是可用,觀行事像是個人才,再觀察一陣子,若是可以,好好培養一下,未免不能爲心腹。
“輕央,你去打開屋裡的第二個箱子,將裡邊的匣子取來。”
輕央進屋,打開箱子捧了個黑漆木匣過來,駱靈從口取出一條鏈子,鏈子是銀的,末端掛著一朵含苞待放的木蘭,這木蘭便是鑰匙,將花瓣往鎖眼裡對上,向右轉兩下,只聽“啪”地一聲,匣子就開了。
駱靈示意輕央打開匣子,饒是輕央在老夫人那裡見過世面,也不呆了一瞬,匣子裡別的東西沒有,全是珠子,大大小小,顆顆飽滿圓潤,晶瑩剔,晃花了人眼。暗自驚歎,便是駱夫人只怕也沒有這麼多上好的珠子。
駱靈觀察到的驚訝,不聲地笑道:“蘋兒姐姐出嫁,我也沒什麼好禮相送,你挑幾顆好珠子送給,做頭面什麼的鑲上幾顆,也是個好看。”
“這麼貴重的禮,四小姐,只怕……”輕央訥訥言道,眼睛裡卻閃著異樣的。
駱靈心一鬆,人最怕是什麼也打不了,有東西打得了,就能夠拉攏。
打斷了輕央:“沒什麼貴重的,這也是我所得的一筆意外之財,在庵裡時,不像在這府里老是拘著,可以到閒逛,一次和兒出去玩,在山裡迷了路,竟在一山中發現了這東西……”了項鍊,“連這鑰匙也是配套的,後來聽師太說,那裡是古時某王公的墓地,想來被盜墓的給盜了,下這麼件東西,卻便宜了我。”
輕央聽得大是羨慕:“怪不得老夫人說四小姐是個有福的,還真是沒說錯,這等千年難遇的好事竟然也能讓小姐見。”
駱靈輕笑一聲,帶著天真說道:“廣慧師太也這麼說呢,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說跟著我的人都能沾到我的福氣。”
輕央眼睛轉了轉,福拜道:“奴婢能跟著四小姐,可真是天大的造化了,以後但願也能沾些小姐的福氣,可就阿彌陀佛了!不過,這既然是墓室之……那個……”
駱靈看一眼:“你怕這東西不吉利嗎?只管放心好了,廣慧師太已經在佛前奉過,縱有些戾氣,早就化爲無形,它跟了我兩年了,日日聞香聽經,是沾了佛氣的,人帶著只有好沒有壞。”
輕央聞言,笑著跪下:“輕央代蘋兒姐姐謝過四小姐!”
“對我好的人,我都記得,將來輕央出門子,也給你打一套最好的頭面。”駱靈笑道。
“四小姐別拿奴婢打趣了!”輕央一笑,搖頭道,“就是什麼也沒有,輕央也會好好服侍小姐的。”
駱靈點了點頭,見只挑了一顆大的,兩顆小的,說道:“你那點也太了!”手進匣子抓了一把,約有十來顆,直接塞到手中,“就這些吧,快些送去,蘋兒姐姐還趕著做嫁妝呢!”
輕央愣了一下,代蘋兒謝過,拿了珠子去了老夫人那邊。
駱靈躺在牀上靜靜地想著瘋子當年的話:要人服你,心甘願跟著你,你須得有義,並能予人以利!
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駱靈深知這一點,能夠給人提供大餐,就不知道誰願意吃了!想到駱慧被罰跪祠堂,心中劃過一陣快意。我捱了打,一樣不會讓你好過!
正是因爲從這裡傳話到輕央耳中,而輕央是老夫人的人,勢必將駱靈的一舉一都彙報給老夫人知道,聽了輕央之言,老夫人召人問話,駱慧才被罰。
那日駱慧與寧世子私會,確有其事,依寧世子的風流本,不可能面對的未婚妻什麼也不做,所以……本就辯解不清。
敗壞門風這樣的事,對世家大族來說,最是不容饒恕。駱靈很是開心,跑祠堂也不比挨板子好過,昨日裡一夜風雨,再多跪些時候,駱慧將來該得關節炎了。
拿起牀頭的鏡子,駱靈仔細端詳,沒有了妝容勾描的臉,像極了駱夫人,想到輕央初見itf洗淨脂,素面示人時驚愕的模樣,不覺輕笑,這個樣子,不知道他們如何作想?
可惜就算這個樣子擺在駱夫人面前,只怕也不會想到自己纔是的親生兒。十五年啊,駱慧,你做了十五年的嫡長,這好日子也該到頭了。駱靈冷笑道:“梅姨娘,我會好好報答你的養育之恩,讓你母早日團聚,得天倫!”
等到駱靈傷好行自如,已是半月有餘,不知道駱夫人說了什麼,那位爹竟然沒來看過,倒是那位何姨娘來看過,爲自己的兒子賠了不是,說是駱駿爲那天的事向道歉,並不知是自家妹子,又講了些兒時的事,說駱駿如何維護駱靈,只可惜駱靈都不記得,只能陪著乾笑。
後來坐得無趣,何姨娘也就走了。臨走時卻說了一句:“四小姐的模樣兒生得俊,我記得夫人初嫁進駱家時,就是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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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辰:10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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