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羽怒氣漸盛，中已瀕臨沸騰，只冷笑道：“這麼說來，朕還該謝殿下了？”

“用不著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若非我手下留，未盡全力，你的小命早就不保；就算是你當上皇帝，做了聯軍主帥，攻到我南越陸又如何？都是靠著旁人相助，靠我那傻弟弟暗中送圖，否則，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永遠都只是我的手下敗將，哈哈哈……”蕭冥仰天大笑，笑聲在山嶺迴盪，囂張狂妄到極致。

雷牧歌忍無可忍，怒喝道：“蕭冥，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即便是，又怎樣！”

叮叮噹噹，腰間的長劍又在示警，就聽得刷的一聲，對面的蕭冥站了起來，長劍在手，殺氣現：“都說你這瑯琊神劍威猛無比，罷了，今日我便來領教下——”

秦驚羽見他來勢洶洶，一劍刺來，不由往旁跳開，劍尖從側過。

雷牧歌然大怒，揮刀而上，那黑暗猛然跳出數道影，均是黑裝扮，紛紛亮出兵，將幾人團團圍住。

秦驚羽眼見雷牧歌與銀翼已經與對方纏鬥在一起，自己邊只剩下個魅影，站定冷笑：“區區這幾個人，就想要朕的命麼，大殿下未免太不自量力！”

不用回頭，但聽得山下也是刀劍相接，噹噹作響，自己所帶那五百人顯然也已開戰。

在這寂靜的夜裡，聲響傳得甚遠，要不了一會時間，自己的援兵就會到來！

蕭冥死死盯著，眸底出一古怪，忽向魅影招手道：“幫主，敢不敢跟本殿下比試比試？”

魅影上前一步，持刀於前，卻聽得他低聲音道：“當年那映日湖上一腳之仇，你想不想報？”

“你怎麼知……”魅影指著他，臉微變，作不自覺慢了一拍，忽然眼前一亮，一柄長劍當疾刺而來！

“小心！”秦驚羽耳力超常，自然也聽清了那一句，卻是不明所以，眼見蕭冥趁其不備，出手襲，便是本能拔出長劍，刷的一劍迅猛斜刺過去！

與蕭冥武功相去甚遠，原本也只是下意識出手，意格住對方長劍，卻沒想到，蕭冥忽然撒手，撤去劍招，口門戶大開，生生接下這一劍。

那雙原本冷漠的眼，忽而眼神變，溢出些許哀傷。

這樣的眼神，並不陌生！

心底驀地生出一種莫名的害怕。

不對，不對！

“你……”

剎那間，但聽得撲的一聲，只來得及將劍往上挑開一寸，避開他前要害，卻仍是劍，紫流轉，將他的臉上五映得更加鮮明。

他笑了笑，脣角溢出來，明明是蕭冥的臉，卻有著那般純淨無僞的眼神。

秦驚羽呆呆站著，不敢置信看著他前鮮噴涌，的劍，還在他的口！

“不……爲什麼是你……爲什麼……”抱住他緩緩下的軀，朝四周嘶聲低吼，“住手！都給我住手！”

他睜眼著，努力扯出個安的笑容，話音斷斷續續：“蕭冥……已經了你一劍……你……心願已……說話……作數……”

秦驚羽不住搖頭，手指抖著，上他的臉，果然扯下來一張綿綿的事，出那原本俊秀絕倫的面容。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故意激怒，故意主拔劍，來引出手——

但明明聽到瑯琊神劍的鳴聲示警，除了蕭冥，沒人會有這樣的殺氣！

卻怎麼是他？

怎麼是他！

他是蕭焰，那麼，桌上那個蕭焰又是誰？

沒等開口，魅影已經衝上前去，一把將那個蕭焰提了起來，手掌在他面上一抹一扯，又一張面掉落下來，那個人，竟是……黑首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冥人呢？他在哪裡？”秦驚羽衝他吼道。

堅信的覺，蕭冥一定在這草廬當中，否則的瑯琊神劍不會這樣屢次示警！

正是因爲這個，纔對他出劍！

那黑首領下被魅影扣住，眼珠，看似十分焦慮，卻啞口無聲。

雷牧歌走過去，在他上又按又，連續擊打數下，終於解開他的道，但見他踉蹌一步撲過來，跪倒在地：“主子，你好糊塗！”

銀翼揪住他的襟，冷聲道：“蕭冥呢？”

黑首領眼神往旁一瞟，秦驚羽隨他目看去，頓時恍然大悟，竟是那張寬大的石桌！

手腕一，卻被他手指抓住，眼神殷切，氣息奄奄：“說話……作數……”

卻聽得轟然一聲巨響，石桌從中炸開，繩索斷裂，一人自底下騰空躍出，後是急急圍攏的南越侍衛。

“秦驚羽！你殺了阿焰，我要你全家償命！”

“大哥！”蕭焰氣息一促，一口噴了出來，“不能傷！”

“阿焰！”蕭冥一個箭步奔過來，幽暗的珠下，但見他面煞白，口也是點點漬，“你就爲了這個人，拋妻棄子，離家去國，什麼都不要了！你冒我名義寫信，將我點藏於地下，費盡心機設下這個局，難道就是爲了要送命嗎？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做，你說啊！說啊！”

“值得的……”蕭焰淡淡一笑，眸悠悠，意識逐漸渙散，低喃，“你是我這輩子……最敬的……大哥……而……是我這輩子……唯一心的……子……”

“……子？”蕭冥瞪著，瞬間石化。

秦驚羽茫然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周癱無力，忽聽得蕭焰息幾下，在自己耳邊低道：“對不起……”

“什麼？”

“對不起……我說過不再騙你……但又……”他似是乏力，慢慢闔上眼，扣在腕上的手掌忽地垂落下去。

“不——”秦驚羽猛醒過來，按著他的肩不住搖晃，“不許，我不許你死，我不許！”

可是，這是瑯琊神劍啊，長劍，連遠古巨都是魂飛魄散，他又怎麼可能倖免？

絕中，似聽見蕭冥怒聲狂吼：“軍醫！快軍醫！救他！一定要救他！”

眼前陣陣發黑，在昏迷之前，心底只有一個念頭——

那大祭師卓頓說他命短福薄，英年早逝，原來是真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