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三，綽號玉面狐貍，長相俊俏，生風流，獨來獨往，亦正亦邪，喜好，常年夜行採花，是爲江湖中人所不齒也。”

“四年前，程十三曾在天京城短暫出現，之後去往東，揚言奪取東公主軒轅清薇的子之，被東國主軒轅敖設下重重障礙，全力阻殺，程十三遭遇重創，鎩羽而歸。”

“在此期間，程十三一直躲在東與大夏接壤的邊境養傷，行事低調，不知爲何，近日忽然來了天京……”

這個程十三，他來天京做什麼？

一目十行看完，秦驚羽按下心中疑，合上冊子朝燕兒遞了過去，微微頷首：“不錯，影部的調查速度，越來越快了。”

“殿下恤下屬，賞罰分明，他們心甘願爲殿下效力。”

這話說得坦白實在，淡定自如，明知是溢奉承，卻毫不讓人反，而是覺著真就是那麼回事，自己瘦弱的姿頓時崇高偉大起來。

“哎，這張小，在膳房吃了蜂不是，說話這麼甜！”

秦驚羽嘻嘻笑著，上前一步住他的臉頰，一雙賊眼盯著那澤如玉的薄脣猛看，鼻尖微皺，使勁吸氣：“來，讓我聞聞，是不是真吃了……”

“殿下，你醉了——”

燕兒毫不避諱擡頭與對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清淡，手掌一翻，作勢握住的手，作輕，卻含不容拒絕的力道：“我扶你去歇著吧，明日還要考試呢，打瞌睡會挨先生板子的。”

“沒事，林靖每次打我，下手極輕，跟撓似的。”

沒能調戲功，秦驚羽憾笑笑，任他扶著步室，剛一坐下，就見琥珀從浴室出來，輕聲稟道：“殿下，熱水放好了，奴婢這就侍候殿下沐浴可好？”

“我自己來就好，你們都退下吧。”

等到兩人行禮告退，秦驚羽開竹簾走進室，急急寬解帶，將那被束縛了一整日的釋放出來。

這浴室水汽繚繞，並未掌燈，而是在左右牆頭各鑲著一顆圓碩的夜明珠，珠投在水面上，清波盪滌，幽漣漣。

秦驚羽洗完起，滿意看著牆上鉅製銅鏡中的曼妙影，自己都忍不住兩眼放，口水長流。

這副子纔剛過十六，就生得頸項優，玉臂修長，前秀如峰，腰間細若柳，凹凸有致，纖穠合度，所有的細節都掐到好，不由讓人嘆造主的神奇。

整日男裝示人，有時連自己都幾乎忘了，衫之下竟有如此景！

越看越是歡喜，對著銅鏡扭腰，搔首弄姿，擺足了poss，這才心滿意足，穿走出門去。

榻前厚幔低垂，牆角只餘一盞宮燈散發著微微熒，另外的兩盞，不知被誰臨走時熄滅。

多半，是燕兒吧……

秦驚羽心頭一暖，隨手甩開頭髮的帕子，一屁坐在榻上，順勢倒。

風聲微，帳中一異樣氣息隨之飄來，子霎時一僵，停滯不。

竟然……有人！

“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

男子看著那僵得有些可笑的影，低沉笑著，手摘簾的同時，單手將攬懷中，啪嗒一聲親在面頰上：“擡起頭來，讓哥哥好生看看，小孩長大了呢！”

秦驚羽被他攔腰把臂制住，掙不得，卻是又好氣又好笑。

方纔是自己調戲人，這會到人家來調戲自己，真真是風水流轉啊……

“程十三，你放開我！”

程十三按住的後腦，盯那瀲灩的櫻脣：“乖，哥哥，哥哥……”

“你個……”

張口罵，卻被一張溫熱的大盡數含住，後面的話吞沒在脣齒間，立時雙眸圓睜，怒髮衝冠。

登徒浪子！

竟然強佔了這個子保存多年的初吻，真當是任人欺負的弱子麼？！

怒從心起，也顧不得去那雙脣相接的滋味，朝那剛進來的之狠狠咬去。

程十三正沉浸在如蘭似麝的芳香之中，猝不及防被咬了個正著，低呼一聲退開半尺。

“你！”

“別，否則——”秦驚羽反守爲攻，沒等他反應過來，即是左手食指屈起，抵住他脖子上的大脈，“否則我要你的命！”

食指上，正是那枚偌大漆黑的風影戒，針孔對準目標，已發出幽藍的芒。

“小孩，你嚇唬誰……”程十三不以爲然朝下一瞥，面驟變，“風影戒？”

“識貨就好。”

秦驚羽看著他仍舊摟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眸上揚，挑眉冷笑：“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的爪子挪開！”

錚的一聲，戒指上的機關已經打開，劇毒鋼針，蓄勢待發。

“咳，孩子，斯文些好……”

程十三知道這戒指的厲害，連連擺手：“都被我抱過親過了，就是我的人了，對自家相公別那麼兇好不好？！”

“鬼才是你的人！”秦驚羽舉起右手，手背狠狠蹭了下脣，肅然下令，“雙手舉過頭頂，轉過去！”

“良辰景，春宵一度，我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行不……”玉指微晃，程十三不敢怠慢，乾笑兩聲，慢吞吞照做。

秦驚羽待他作完畢，滿心戒備，沉聲一問：“說，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前一刻自己還在調查他，下一刻就找來了，難道影部奉命行事的人跟他通風報信？

應該不會，門下弟兄的忠誠度，深信不疑。而且，影部的訊息每回只送到燕兒這裡，就此打住，自己的皇子份除銀翼和燕兒之外，並無第三人知曉。

但聞他低頭輕笑，手一擡，指裡夾著一枚小小的鐵牌。

“那隨從不就拿刀砍人，我當時就氣不過，隨手在他上扯下來的，沒想到，竟然是宮裡的人……”

刀……宮衛……

秦驚羽腦中靈一閃，瞬間明白過來。

就在百花閣雅室與宮衛手之際，順手牽羊摘走了人家的腰牌，還藉此一路進皇宮來。這個玉面狐貍，武功過人，膽大心細，還當真有幾把刷子！

心中讚歎，想了想，很八卦地問，“聽說，你想睡人家公主，惹惱了東國主，被大隊人馬追殺，屁滾尿流逃回大夏？”

程十三瞠目結舌：“小孩，說話不要這樣魯……”

“你管我呢！”秦驚羽不耐打斷他，“說啊，到底是不是啊？”

“你別聽那些傳聞，本沒有的事！”

一提及此，程十三不長嘆：“我不過是聽說東漁民從海里撈出個巨蚌獻與軒轅敖，我就想去瞧瞧那裡面有沒有寶珠，沒想到被人誤會，毀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程十三大著膽子，意轉過來。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秦驚羽手指一晃，忽又笑道：“對了，當年你替我夜七，贏下賭局，說來我還該好好謝你——”

“不用客氣，下回有這樣的好事，我隨隨到！”

“那個，你用了什麼法子，讓們以爲對象是我？”這個問題，卻是困多年，此時正好當面問出。

“我會骨功。不過，只軀四肢，關鍵部位不會水的——”程十三自得一笑，意有所指，“不信的話，我們等下試試？”

“我沒興趣，你找旁人去。”對於這明顯的輕薄言辭，秦驚羽無謂聳肩，繼續發問，“你今日躲在櫃裡做什麼？”

“我聽說百花閣嫵兒姑娘豔冠羣芳，想去采采花，個香，沒想到……”程十三暗自笑，沒想到竟然遇到個真正的絕代佳人！

如凝脂，溫香玉，自是含苞待放……

脣齒間，似乎還有一抹幽香殘留，不覺口乾舌燥，熱奔涌。

程十三了脣，悄悄側轉些許，緩慢湊近，一心只想再親芳澤——

“哎！”

閃耀，耳後一痛，本能手及，到一手的黏溼。

程十三低呼一聲，後退著彈了出去，哭喪著臉道：“我都沒的，你真忍心要我的命啊？！”

“我……沒有……”

秦驚羽看向手上的戒指，滿面狐疑，自己明明沒機關，不可能出鋼針來的——這勁風，好似來自……窗外？

——

向親們報告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下一章的字數會比較多一些；

壞消息是，明天，本文正式上架。

麼麼大家，頂個鍋蓋，汗滴滴地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