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家被滅之後,青葉城中有兩家崛起,張家與郭家……這張家我曾經聽聞過,之前也算小有名氣,這次乃是厚積薄發……觀那張寒行止,足見張家家主老謀深算……還有一個郭家,卻是崛起飛快,不知何故。”
山林蔥蘢。
方元一邊胡思想,形卻是飛快。
自從武破六關,化生鷹爪勁之後,他各項能力都多獲得了增幅。
比如將勁運到雙腳位置,自然而然地就跑得比平常人快些,這不是輕功法,但也是最簡單的應用了。
有著此助,在山林之中,現在的方元是如履平地。
“咦?”
只是等他到谷口的時候,卻發現一道黑影,直地跪在那裡。
“周公子,何至於此?”
方元上前,見到那跪著的人影面容憔悴,相貌年青,不是周家周文武又是哪個?
“方神醫?您……您不在谷?”
見到方元,周文武原本呆滯的眸子纔是一亮,又重重磕下頭去,額頭紅一片,破見骨:“多謝公子大恩,爲我家報了這海深仇!”
周家被滅,完全是出於宋中之手。
方元一對周文武有著救命大恩,第二將他一路送至清河郡,指證宋中,最後還手刃仇人。
這大恩,完全當得起一跪。
他眉頭一皺,也就任憑周文武如此,頓了一頓,又問道:“以前之事,悉數罷了,不知道周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實不相瞞!”
周文武脊背直,臉上有著倔強之:“小人不才,已經承蒙宗主看重,將爹爹的執事之位轉授予我!”
真要論起來,周文武與周通之間差距頗大,不過這就是補償了,完全可以商量著來。
“小人自請命,前來青葉城坐鎮!”
周文武握拳頭:“我必要在此,重振我家基業!”
“原來如此!”
方元點頭,借來歸靈宗的虎皮,這周文武倒是下了一招好棋。
只是接下來,就不是這麼容易之事了,要讓新興的林、張、郭三家退步,又哪有那麼容易?
特別是,這幾家趁著周家被滅門,暗中吞了不好,手腳都不怎麼幹淨的。
方元估計,整個青葉城日後,都不會太過平靜了。
“那我就祝周公子馬到功了!”
砰!
周文武又重重磕下頭去:“公子對我,對周家都有大恩,日後但凡有何吩咐,只要知會文武一聲,文武必然赴湯蹈火,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方元聽了這話,卻是微微一笑:“不必不必,周公子好自爲之,深山簡陋,恕不招待,還請回吧!”
說完,也不顧周文武,徑自了幽谷。
見到方元的背影離開,周文武眼睛中閃過一縷失之,卻仍舊跪得筆直。
‘這周文武……倒是個有心人!’
方元回到舍,將資放下,又喚來花狐貂,確認周文武只是跪在谷口,也就懶得去管他了。
此人知曉他的厲害,自然不敢有著冒犯。
並且,之前話語中,暗含機鋒,基本就是若周家再起,甘願給他當狗的意思了。
“扶植外圍勢力麼?周家……近乎白手起家,代價太大了……”
方元搖了搖頭。
若是幫助周家復起,縱然他有著這個能力,也是勞心累神,殊爲不值。
更何況,他想要一些外圍勢力,又哪裡用得著周家?
之前張家不就很不錯,放低段示好了麼?
“嗯……綜合而言,代價太大,收益太小,不適合!”
方元搖了搖頭,自顧自地調配‘還火’,巡查種植園。
……
夜漸深。
山風寒涼,地上冰寒刺骨。
周文武倔強地跪著,著谷的燈火漸漸熄滅,卻是迷惘了。
他自信已經開出了最大的籌碼,甚至將自己都了上去,奈何方元本無意與他周旋,直接閉谷謝客,足見心思已定。
這樣的人,哪怕他跪死在這裡,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並且,作爲周家脈,有著延續之責的周文武,真的會跪死在這裡,任憑周家斷子絕孫麼?
月亮慢慢劃過中庭。
萬籟俱寂中,周文武長長嘆息,渾僵直,折騰良久之後才重新站起,深深了幽谷一眼,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林中。
只是他沒有發現,等到他離開之後,兩個黑人的影卻是在旁邊一叢草木中浮現。
“嘿,孤家寡人一個,還想重振聲威?不曉得周家已經是昨日黃花了麼?”
一人就冷笑道。
“周家雖滅,但時間太短,諸多人關係都在,特別是重新獲得歸靈宗認可,這纔是非同小可之事!”
另外一人反駁:“若非忌憚周家死灰復燃,家主爲何要派我等出來,監視此人?”
“說得也有理,倒是爲何我們不直接出手,在這深山老林中將他做掉,一了百了!”
第一人眼中帶著狠。
“你瘋了麼?”
另外的黑人卻是嚇了一跳:“此人已經是歸靈宗執事,之前周通之死,連宋中這個七關長老都扛不住,還賠上了一條命,你以爲你比得上宋中?還想再殺一個?”
這話一說,前面一人當時啞口無言。
半天之後,才緩緩道:“幸好這幽谷主人未曾答應出山相助,否則大義名分,外加實力都齊備,我們郭家要應對還真有些麻煩的。”
“正是如此……只是張家之前的做法,就笑死人了,不過區區一個醫者,外加會點武功罷了,就如此卑躬屈膝,令人作嘔!”
“他家畢竟是商賈出,講究和氣生財,我家卻是以武功爲立足之本!家中但凡弟子滿九歲,就必須習武強,至今四五關好手已經積累不,更何況……還有老祖宗!”
說到最後幾字的時候,這兩個黑人都是聲音放低,神中充滿了恭敬之意。
“只要老祖宗在,我郭家必然會飛快崛起,爲青葉城的第一世家,甚至進軍郡城!”
“哼,若非怕木秀於林,我家此時縱然霸絕青葉城,又有何難?”
黑人頗爲自傲地道。
“江湖草莽之中,頗多才俊,就比如這幽谷,之前的問心居士,之後的方元神醫,不僅醫湛,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若爲敵,則必是我家前進的巨大阻礙!”
另外一人悠然嘆著,兩名黑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躍躍試:“不若……先探探底?”
雖然只是一個意外念頭,但萌發之後,卻令他們不自覺地向前邁出一步。
“我等俱蔽形,又都是二平關的好手,至不濟也可跑掉……”
嗖嗖!
兩道黑影飛快沒谷口,來到舍之外。
‘這便是神乎其神的幽谷,很平凡,很普通麼……’
一名黑人眼睛中閃過不屑,低聲說著。
只是話到一般,一抹白就浮現在眼前。
“嘶嘶!”
“啊!”
刺耳的慘聲響起,在幽谷之連綿迴響,不絕於耳。
“這是……什麼怪!”
另外一名黑人飛快倒退,頓時看到自己的同夥倒在地上,一隻手腕赫然掉在地上,如泉涌。
“嘶嘶!”
而在他們面前,則是一隻通雪白,有如大狗的……白貂?
“異……異?!”
黑人嗓音因爲極度的恐懼而帶著抖,更是萬分後悔自己的決定。
‘原來幽谷之所以如此神恐怖,就在於養了一頭異看家護院?’
與他們的張不同,花狐貂卻是悠閒地梳理著雪白的皮,不時喚兩聲。
吱呀!
舍大門拉開,方元打著哈欠,眼睛瞇起,了兩名黑人:“又有窺視者?看來我最近還是風頭太過……這次必須給予外面世家的警告,否則未來會越來越麻煩……”
“你就是方元!”
黑人眼珠一轉:“爲何縱行兇?”
“行兇?哈哈……”
方元打個哈哈,彷彿聽到了什麼稽的笑話:“你們私闖山谷,圖謀不軌,竟然還倒打一耙?果然腦殘無極限!”
“腦殘?!”
兩個黑人對視一眼,縱然不太明白,也知道必不是什麼好詞,眼中都帶著兇悍之。
他們十分清楚,那頭白貂速度極快,有如電石火,在森林中萬萬跑不掉。
唯一的生路,就在於拿下方元這個主人!
縱然外面傳得滿城風雨,但在未曾見到方元武功之前,他們心底仍舊有著一希。
“要留活口,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手!”
方元對他們眼裡的視若無睹,飄然下場:“來吧,不要說我沒給你們機會!”
“殺!”
兩名黑人對視一眼,縱然那斷手之人,也是狂一聲,飛撲而上,雙連環提出,在半空中彷彿沒了影子。
“猛虎掌!”
“無影!”
……
集的掌風與鞭撲面而來,方元卻是不閃不避,略微深吸口氣,皮立即帶上一層青黑。
砰砰!
沉悶的聲響不斷傳來,宛如雨打芭蕉一般。
等到一切停歇之後,兩名黑人氣如牛,驚恐地著方元屹立的影,眸子裡都有著極度的恐懼之:“鐵布衫第六層——家高手!!!竟然能強至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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