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明。
沾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細雨如,秦昆下了車,綿綿雨幕中,秦家村霧繚繞,宛如仙境。
“爸,媽。”
“嗯,回來了。”秦滿貴鼻中一哼,拍了拍秦昆肩膀就進屋了。
母親幫忙提著後備箱裡的東西,詢問道:“小汪上學了?”
“是,託朋友送進兒園了。老師說孩子聰明,直接進的中班。”
母親喜笑開,連連說好。
二老進了大伯家院子後,旁邊的二弟秦明湊來一笑:“哥,本來這次不想麻煩你跑一趟的,蔣神婆說有事得讓你過來一趟。”
每年清明,爺爺有大伯一家祭拜,父母也會去上墳,自己回來的並不多,今年忽然接到秦明信息,說有些事需要自己來一趟,他才過來的。
後備箱取了兩條煙塞給秦明,秦昆這才道:“什麼事啊?”
秦昆以爲又有邪祟鬧事,蔣神婆沒法擺平,結果聽秦明說完,發現是柳仙不見了。
果園後,玲瓏梯,懸山廟裡,香火供奉很久沒點燃了。
裡面有些破敗,而且秦昆嗅了嗅,柳仙的氣味沒殘存丁點,怕是離開好幾個月了。
“這位柳爺有冬眠的習慣,就在後面的裡。每年驚蟄我和蔣神婆都會帶好貢品去看他,蔣神婆說它是老秦家的保家仙,而且還是活的,非常吉祥,得好好供著,禮數我沒敢怠慢。”
“但是今年驚蟄,我們來到廟裡上貢後,發現它沒蹤影了,直到清明前也沒任何消息,蔣神婆讓我請你回來一趟……”
秦明解釋清楚後秦昆點了點頭。
保家仙沒了。
這怎麼找……
說不定是走親戚去了……
也不對,柳仙已經,親戚怕是死了。
“蔣神婆怎麼說?”
“說……要麼是被人收了,要麼……是渡劫去了。”
秦明說到這裡,也覺得有些荒誕。
開玩笑,妖畜生開了靈智已經了不得,能修到渡劫那都是故事話本里的傳說啊。
秦昆卻沒有質疑蔣神婆的判斷,給東北打了個電話。
北林崗,李家屯。
四月初,北國的天還有點冷,墳頭,李勢鼻子凍得有點紅,看見來電臉上一喜:“秦哥!好久不見啊,今兒日子特殊,怕是有事找我咯?”
“嗯,李勢,我這邊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和李勢往還算切,這位關東冥王名在日本,聲名赫赫,但平素沒有架子,言行舉止跟街溜子一樣,秦昆很喜歡這種態,和李崇一個吊樣,況且李勢還爲人熱仗義,合胃口。
聽見秦昆的話,李勢爽朗一笑:“哎呦千萬別,瞧你說的謙虛的,啥事啊?”
秦昆將柳仙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李勢沉默了片刻,似乎又請教了一下旁邊的人,三分鐘後,才低聲道:“秦哥,我覺得渡劫的可能是有的。”
李勢說,關東柳仙都是,沒見過幾個活的,因爲活了幾百年的妖類爲天地不容,要想繼續活下去,就得靠天雷淬去一渣,蛻皮重生。
當然,這都是黑水薩滿代代相傳的故事。
“聽起來……還有其他可能?”
“沒錯!如果不是渡劫、也不是被人捉了的話……那極可能是避劫去了。這個可能最大!”
避劫?
“五蟲萬怪,皆懼雷電天威,說實話,沒有誰敢說自己不怕這個的。所以一旦到煌煌天威懸在頭頂後,心中都會生出大恐怖。於有的五仙而言,就會另尋一地,遮掩氣息,避開天劫。”
也就是用氣掩蓋氣,騙老天爺它已經死了。
“真有這回事?”
“真有!渡劫我聽過沒見過,避劫是見過的,而且避劫後,五仙會刻意散去上許多靈力波,自降實力。”
秦昆恍然大悟。
避劫的話……確實有可能。
這幾年給柳仙的供奉確實不,可能把它供到一定實力了,現在它沒把握渡劫,就找地方避劫去了。
“好嘞,我知道了。謝啦!”
“小事。”
掛了電話,秦昆給秦明說了一下,秦明這才點點頭。
這個說法,確實聽著比蔣神婆的判斷靠譜一些。
既然是避劫,那所尋的地方肯定蔽,而且它走的匆忙,消息都沒留,恐怕當時況相當危險。
川縣這麼大,而且大多地方都是氣盤踞,鬼知道它藏在哪避劫。柳仙是沒法找了,不過秦昆倒是燒了閻君箋給白石的孤山鬼王,這是藤鬼夭夭的老爹,託口信讓孤山鬼王幫忙留意一下,安安心。
好歹是朋友,柳仙是死是活自己總得關心一下的。
撇開柳仙的事後,兄弟倆走在村裡聊天,墳是沒法上了,大伯早說過不讓秦昆去墳頭,要不然爺爺老託夢給他,之前還讓跪著燒紙只是不讓磕頭,現在跪都不讓跪了。
秦昆不理解一家長孫混到這份上,也不知是好是壞。
“二明,這陣子忙什麼呢?”
“還是電商流,哥,今年村裡回來一員大將,我說不定有機會去城裡投奔你們了!”
秦明很開心,告訴秦昆二爺爺家的孫子秦風畢業後回來了。
秦風比秦雪小一歲,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學的正是流運輸的專業,在外工作半年後,因爲爹媽不好就回來工作了,方便照顧。
現在在秦明手下掛了個經理的位置,幫助秦明解決了不管理上的麻煩。
秦昆記得這個族弟,小時候沉默寡言,看書,不玩,沒想到長大還出息了。
“好事!”
族人生活蒸蒸日上,很值得高興。
家族的興旺,多半需要幫扶互助,勠力同心,才能把家族經營的越來越好。團結,是基本的。
“當然是好事!還有更好的。秦風幾個同學也慕名而來,都是咱川縣的老鄉,準備學習咱們的模式,打通全縣村莊的流運輸服務,把網點擴散出去,上個月,我和秦風開了第一家分公司了!”
這公司的大東還是秦昆,秦昆幾次推辭都沒推出去,自己投了錢,又沒幹活,拿了51%的份實在有些燙手。
但秦明死活不同意秦昆把份還回來,要不是秦昆開始投的錢,自己哪能有現在的就。
現在掌握實權的一把手是秦明,下來是蔣神婆。
秦風夥後,多了一個強有力的臂助,公司目前運輸就靠著幾十個司機兄弟,經營上是村民自負盈虧,當然還有簽約的,分紅。以流運輸起家的生意,只要把口碑做起來,市場就拿下一半。
況且川縣的競爭力並不大,秦昆已經看見二弟將來的就了。
當年李崇不也靠著流運輸發家的嗎。
……
下午吃了飯,秦昆告別了父母、大伯和三叔,拉了一堆土特產和水果趕往臨江。
車子副駕,坐著二弟秦明。
這次去臨江,是秦昆要求的,他讓秦明去請教一下李崇當年的經驗,秦風雖然有才華,但經驗上和李崇相比,還差了不。
之前聽李崇聊過幾次,流這行業,絕對不侷限於運輸水果,於是秦明就打了出差的名義,和秦昆一道回來。
……
下午七點。
靈異小鎮的別墅區確實亮瞎了秦亮的眼睛。
能在鬧中取靜的地方生活,幾乎是每個人的夢想。
那如風景一樣的庭院只在電視上見過,現在臨其境,秦明都以爲自己在做夢了。
秦昆住進來後第二天就把家搬了過來,這幾天已經適應了新家的生活。看著二弟不吝誇讚,秦昆微微一笑:“晚上咱們兄弟喝一頓可好?”
“當然!”
7點半,杜清寒做好飯,秦亮也回來了。
看見秦明後,秦亮上去一個熊抱:“二明,快嚐嚐嫂子的手藝。還是這飯對我胃口!”
溫泉山莊的大廚做飯不帶省油的,味道很香,吃多了就會膩了,杜清寒的手藝卻恰到好。
一桌子飯,三兄弟狼吞虎嚥吃完,滿頭大汗,旁邊的秦小汪也湊在自己飯盆裡吃的一點不剩。
杜清寒的廚藝是北方風格,幾道菜很合胃口,而且裡面花椒等香料放的不多不,稍微加點辣味後,味道更有層次。
幾人吃的熱汗淋漓了上。
飯廳裡,秦亮一條花臂孔武有力,看起來彪悍異常。
秦明渾腱子鐵塔一般,皮是三人中最黑的,結實壯碩。
秦昆則勻稱,健康,掌心的骨灰罈紋格外醒目,一雙眼睛帶著野,整個人如山嶽般坐在正中。
三條莽漢氣勢駭人,兩瓶白酒下肚,更添豪邁。
秦亮、秦明經常應酬,酒量很大。
秦昆酒量也不小,但並不好這口。
兩斤的酒,秦昆陪著喝了半斤,剩下都是秦家兩兄弟幹掉的。
此刻,酒氣上涌,秦明臉微醺,滿酒氣地逗著大侄子:“小汪,你也上了三天學了,給二叔說說都學到了什麼。”
秦小汪沉片刻,老實道:“老師教的我都知道,姨娘給我講的比老師教的多。”
“哦?這麼厲害?”
秦小汪神一笑:“當然!不過我今天路遇兩個高人經過,聽到他們聊天后學了一些更厲害的東西!”
“高人?有爲師高嗎?”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
秦昆猛然轉頭,發現一個戴著臉譜的道士撐著油紙傘,從院牆上飄然落下。
莫無忌!
“你來別人家串門都是翻牆的?!”
飯廳就在院子旁,隔了一個落地窗,秦昆鄙夷看去,發現莫無忌去鞋,踩著木屐從玄關走了進來。
“貧道思念徒心切,秦當家何必在乎小節。”
這傢伙……
匿氣本事越來越高了。
自己剛剛一時沒注意,竟然沒發現莫無忌靠近。
秦昆撇撇,點了一菸:“你再不來,徒都要投奔別人門下了。”
莫無忌一怔。
誰敢與自己搶徒兒?妙善那個禿子嗎?
莫無忌自來地坐在三條莽漢中間,朝著秦家兩兄弟頷首見禮後,自顧自斟了一杯茶,溫和地看向秦小汪道:“破軍,且告訴爲師,你剛說的從那兩個高人上都學了什麼。”
秦小汪忽然跳上沙發大笑三聲,指著在場四人道:“爾等可知天下四黑是什麼?!”
四人疑,搖了搖頭。
“張飛!李逵!霸!地雷!”
莫無忌一口茶水從鼻腔裡噴出,秦昆驚愕瞪大眼睛,手上不鏽鋼的茶杯被一團。
完全沒發現氣氛不太對勁,秦小汪繼續道:“爾等可知天下四白又是什麼?!”
莫無忌巍巍擡起頭,秦昆無意間掰掉了白酒瓶口,秦明、秦亮嚨乾,不想回應,又止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開口:“是……是什麼……”
“天上雲!地上霜!孩屁!白菜幫!”
話音剛落,莫無忌、秦昆二人潑天氣勢狂暴逸散,秦明、秦亮兩兄弟被勁風一吹,酒都醒了。
秦昆健步上前,準備撈起秦小汪揍一頓,卻見莫無忌眼眶旁邊青筋凸,整個人快走火魔一樣,速度更快一籌,直接擒住徒就走!
晁震號稱晁老魔,‘魔’字已經反映了酆都觀太極魔的可怕。
這是極易失控的。
此刻莫無忌雙眼泛紅,騰地起,拎著秦小汪的領往地下室走。
“秦昆!你今日別攔我,否則貧道連你也不放過!”
西南邊陲的兩位少年,誤打誤撞,憑借家傳下來的一部《易經心注》,順風順水,從此走上了一條摸金倒鬥的探險之路! 十年挖坑,千年盜墓,我們的口號是: 絕不太監! 一場驚心動魄的奇異之旅向你徐徐展開。 盜墓在天下,美女也江山。
生日當天被綠,親人離去,結果家裡居然多了個未婚妻,她竟然說自己是狐仙……
他,人稱韓瞎子,一身風水陰陽秘術,縱橫關外幾十年,無人不知; 他,算天算地算人算鬼,卻唯獨算不了自己。 他命運多舛,自幼喪父,承載了一個門派興衰。 他犯五弊三缺,雖心中有愛,卻孤獨終老。 本書講述關外奇人韓瞎子跌宕起伏的一生,對舊時關東風情多有涉獵,帶您走進一個精彩紛呈又神秘的世界。
五年前恐怖復蘇,惡靈席卷人間。 李長夜僥幸不死,從此穩如老狗,殺人必挫骨揚灰,凡事謀而后動,從不輕易步入危險之中。 五年后,恐怖席卷而來。 在無盡的黑暗絕望當中,李長夜步步為營,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