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沒什麼紕後,張布這才囑咐衆鬼休息,晚上還得趕路。
衆鬼差睡了,他們只覺得拔出了一個丫頭的記憶,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沒人想到,那個人結婚前被秦昆送了一串辟邪的首飾,所以匆忙之下被劃爲和秦昆有關的記憶一類,一起從村民的記憶中拔掉了,這是後話。
……
此刻,秦昆一行人,已經到了晉北。
時至清早。
卡車在開。
這個年代的車門封很差,又是行駛在北方的土地上,灰塵鑽,鼻腔嚨嗆的難。
李崇大清早吐了好幾口痰,還是覺得嗓子有異,著窗外,李崇瞇起眼睛,儘量不去想著這遭罪的境遇,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道:“阿古拉,你這是往哪開呢?”
蒙古漢子回頭:“草原啊,不是早說過嗎。”
“別以爲我不知道方向,沿著黃河北上就能到草原,你往東北方向做什麼?”
東北方向?
副駕的秦昆眉頭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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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亮了,但天上灰濛濛的沒太辨別方位,而且秦昆的天眼因爲系統用已經失去作用,在依山的土路上他都分辨不了方位,沒想到李崇方位這麼好。
阿古拉笑道:“我也想一路北上,可是得有路啊!”
這個年代的道路建設還不完善,並不是說哪個方向近就能往哪走的,後世那些四通八達的道路都是前輩們開發完善的,而現在,繞路是常態。
往常一個人開大車,阿古拉沒什麼神,現在多了幾個同伴倒是健談起來。
聽到秦昆幾人對草原狼王的興趣勝過草原姑娘,阿古拉便與他們聊起了家事。
“我的祖上是阿速軍後裔,爺爺並非土生土長的草原人……”
阿速軍,蒙古近衛軍,新奇的是這隻軍隊全是目人組,當年元末腐敗橫生,各地義軍揭竿而起,哪怕是銳的阿速軍也沒了當年馳騁天下的風。明朝一統後,阿速軍但凡能活下來的,要麼西遷,要麼北遁,要麼銷聲匿跡,但有一部分選擇守在元大都,阿古拉的祖上便是其一。
多年後,元大都都沒了,他們還是生活在那一帶,隨著代代與當地人通婚繁衍,幾乎擺了祖上的相貌,只不過畢勒貢出生後面帶異象。
“你們見了我爺爺可別無禮,尤其別盯著他相貌太久,他脾氣畢竟古怪,說不定會大打出手的。”
相貌?
一車人聽的半懂不懂。
“你爺爺長得很奇怪?”李崇問。
“你爺爺才長得很奇怪!”
“那他在乎什麼。”
李崇嘟嘟囔囔起來,可能老前輩都有些古怪脾,他也沒在意,當下他最想做的就是換個封好點的車門,或者走到好路上。
大早上,路過一個小鎮,阿古拉在加水,一衆人吃了早飯。
韓淼一如既往沒啥存在,他在這個鬼地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跟秦昆,上次誤這裡就是秦昆把他帶出來的,不過因爲天生神經大條,這次跟著秦昆二人也沒任何好奇。
秦昆對韓淼的淡定非常看好,是一個能來殯儀館上班的可靠青年,自己一殮妝的本領,怕是有傳人了。就是不知道土娃樂不樂意自己的哥哥來臨江混飯吃。
韓淼被阿古拉走幫忙了,李崇端著瓷碗喝著稀飯,對秦昆低聲道:“當家的,我們非得往草原走嗎?這一路上得嗆的半死啊。”
秦昆鄙夷道:“你好意思嫌棄?要不是你給葛大爺打那個電話,我們至於這麼逃?”
“我……”李崇支吾,然後訕笑,“我也沒想著這裡真是三十年前啊!”
他李崇走過,見過鬼,打架鬥毆斷過,臨江白湖喝過水,還跟鬼親過,匪夷所思的事經歷的太多了,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是他第一次經歷。
三十年前!
門走還在他能接的範疇,但穿越可不一樣啊!
看了那麼多故事,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能穿越回去?
李崇完全能想象到一個穿越者的優勢在哪,不過也只能想想。當一個穿越者還得從頭打拼,而自己已經打拼功了,不需要重活一世證明自己。他只想趕回去生活,畢竟溫泉山莊纔剛剛開業,還沒裝夠呢。
既然這個時代對他的不大,那麼李崇立即變得冷靜下來。
喝完稀飯,李崇開口:“當家的,你……不是第一次來這個時代吧。”
李崇關注著秦昆的微表。
秦昆面容平靜:“此話怎講?”
李崇撇撇:“李哥又不是傻子。從你幾年前一出現在南宗的視線中後,景三生、余月弦、楚道就以平輩姿態待你,那時候你雖然是陪天狗的份,但他們本犯不著把你那麼捧著。除非……你們見過,而且……有。”
李崇的猜測一針見。
如果給一切不合理的況加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秦昆來過三十年前,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他是靈!
紫氣靈!
既然秦昆能帶他來到三十年前,那麼秦昆自己回到從前,有什麼不可以的?
心中對李崇高看了一眼,秦昆卻笑而不語。
“想那麼多沒用,你應該想想,萬一今年就跟葛大爺見了面,那麼將來會不會影響你的存在。畢竟我們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李崇一怔,蝴蝶效應!
他順著往下一想,心中一涼,臥槽,怎麼沒想到這茬?
萬一現在的一舉一影響以後呢?
他將來會不會因爲某些錯誤而不復存在了?
他好像給葛大爺報過真名,不會真有事吧?
李崇愁眉苦臉時,阿古拉已經過來了。
剩下的一份早飯,阿古拉三下五除二吃完,對著二人道:“二位,我們得在鎮子上歇半天,我需要補補覺。”
“不用,你睡車裡,給指一條路就行,李崇來開。”秦昆直接回道。
阿古拉一愣:“他能開大車?”
李崇傲然一笑:“李哥從17歲開始在社會上打拼,開大車是家常便飯。”
阿古拉徵詢地看著秦昆,秦昆也點點頭。
秦昆和李崇兩人年紀相差不大,而且經歷類似,所以常在喝酒閒聊時說起以前。
秦昆很早就聽李崇講過,他發家就是靠著跑運輸的。當時李崇不僅能打,路子還野,他最初是開大車的,給老闆跑運輸時經常夾帶私貨,一來二去就攢了不菲家,然後有了自己的運輸隊。再後來,商人天賦覺醒,才進了娛樂消費行當。
按照李崇的話說,他18歲到22歲,就是在大車裡過的。
既然李崇會開車,阿古拉就不擔心了。
專門畫了簡單的地圖,然後放心去睡了。
卡車上,習慣語音導航的李崇瞅著地圖,覺得極其不靠譜,好在阿古拉說過,往後的岔路不多,一直往東北開就行,只要過了太行山,他也差不多睡起來了。
車再次上路。
阿古拉呼呼大睡,後座的韓淼忽然開口:“秦上師……我一直有個問題……”
韓淼腦袋湊來,副駕的秦昆回頭:“怎麼了水娃?想問我們爲什麼去草原?”
“不是,我是想問一下,昨天那水晶棺材的故事,不會是真的吧?”
李崇看著張的韓淼,道:“難怪你一晚上不說話,不會被水晶棺材的故事嚇到了?”
韓淼沒理會李崇嘲笑,嚴肅道:“從黃河邊回來後,我總覺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秦昆在回憶,李崇則道:“有人盯上我們?那他真不走運啊。”
韓淼看著李崇態度散漫,不滿道:“我說真的呢!”
李崇也認真了起來:“行了,怕個啊,哪個不長眼的髒東西敢盯上秦黑狗,那是嫌命長了!安你的心。”
韓淼聽後點點頭,也對,土娃的師父寧老先生都對秦昆畢恭畢敬的,很明顯秦昆的本事比他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只是副駕的秦昆從思索狀回過神來:“韓淼,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覺的?”
“就是黃河邊回來後啊!”韓淼盯著秦昆認真回道。
看黃河,是昨天的事了。
當時車停在路邊,四個人徒步去看了一下黃河,花費時間不超過1小時,阿古拉說那條路平時幾乎沒人走,秦昆記得回來後阿古拉還檢查了一下貨,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髒東西跟上。
不過秦昆閉目算了一下時間,到黃河邊上後,渾靈力恰好被封,如果真有不長眼的,他警覺還真沒以前高。
過後窗,秦昆老遠了車廂的貨,然後訕笑:“韓淼,放心吧,就算有什麼髒東西盯上我們,既然他沒出手,那肯定有所忌憚。”
這話倒是沒錯。
雖然秦昆給不了太有安全的保證,但這句分析,讓他的心徹底放下。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韓淼時不時回頭朝後窗外看去。
車廂裡的貨都安靜的躺在那裡,上面被布蒙著,天氣有些,只有些許亮進來,韓淼瞅了幾次,都沒什麼奇怪的,看來自己還是有些神經繃了。
好吧,自己可能是沒睡夠,這幾天比較折騰……從前沒這麼奔波過。
韓淼如是想著。
衆人再沒關注後窗了,只不過此刻,那堆貨的最暗,一雙眼睛輕輕睜開,了韓淼的後腦勺和車裡的幾個人,又慢慢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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