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灰燃盡,中年人沒有說話,周圍幾個人圍著秦昆虎視眈眈。
他們看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仔,秦昆也盯著爲首的城。
滿屋子煙霧籠罩,直到一個人忍不住,率先了手。
“小朋友,我都不懂你在說什麼,叔叔們要喝酒了,再不滾,你就得救護車了。”
那個醉醺醺的漢子一把抓向秦昆,但是卻抓歪了。
秦昆明明坐在那,他像中邪一樣左邊抓一下,右邊抓一下,原先看熱鬧的幾個人看見自己兄弟舉止古怪,呵斥道:“老磚,搞什麼呢!”
綽號老磚的中年人,幾次抓了個空,後背忽然滲出冷汗。
他心中也在咆哮:這到底怎麼回事?!
秦昆忽然一杯酒潑了過去,老磚大一聲‘好燙’,在地上打起滾來。
菸灰跌落,城淡淡開口:“小兄弟,你這就不太規矩了……”
話沒說完,秦昆右手虛空一握,其餘人耳畔聽到驚雷一樣的轟鳴,全部倒在地。
城眼睛陡然圓睜,安靜詭異的房間了,對方就做了一個握拳的作,骨頭都沒響,自己的兄弟們怎麼全倒下了?
人在江湖,兄弟是肝膽,城兄弟們全都暈倒了,等於被鎧甲,白送到秦昆面前。
“大老遠過來,不是看你擺場子裝大哥的。”
秦昆走過去,拍了拍城的臉蛋。
城苦笑一聲:“看來你有點本事……也罷,我就給你說說吧。”
故事是完整的,前半段秦昆在網上聽過。
80年代末,這西南小鎮的礦石產業開始蓬發展,城憑著義氣,帶著幾個兄弟,承包了幾個礦。
一直到90年代中,雖然沒賺到大錢,但他們也了鎮子上的富戶。有了錢後,大多數俗人開始膨脹,城的幾個兄弟也不例外。
那時候民風淳樸,但是也有拜金的,城幾個兄弟到人的投懷送抱後,還不滿足,看上了鎮上一個餐館的老闆娘。
那時候開私營餐館,尤其是這種有錢的鎮子,只要手藝好,就很賺。老闆娘八面玲瓏,卻不缺錢,面對金錢雷打不,讓城的兄弟們有種挫敗,還有一種征服。
於是某一天,趁著醉酒,城幾個兄弟開始手調戲老闆娘,那天,忍無可忍的老闆提著刀出來驅趕他們,卻被這羣歹人給殺了。
腥的細節城在網上說過一遍,這次沒再複述,總之秦昆知道,那老闆殮時都不完整。
然後,他的幾個兄弟開始逃亡。
“我五個兄弟,抓住了兩個,被斃了,剩下三個杳無音信,那老闆娘在老闆死後上吊了,就在我的礦門口。因爲我是他們的大哥,也蹲了幾年監獄。”
城自始至終沒有參與這件事,卻也沒勸阻,秦昆不覺得城是無辜的。
這種縱容手下的帶頭大哥,不算是好人。
“後來,20多年後吧,我三個兄弟陸續回來了。就是去年。只不過有兩個先後死亡。”
死因是被剜去雙眼,流過多死的。
兇是一把鋒利的勺子。
“當年那老闆娘,燒的一手好湯,那勺子我見過,就是當年飯店裡的勺子。”
城講完了故事,秦昆眉頭皺的更深了。
“沒報警?”
“警察來過,判定是他殺,蛛馬跡沒找到。又因爲死者是在逃人員,給了個仇殺的結論。”
“他們回來,你爲什麼沒報警?”
秦昆笑著問道。
城又點了菸:“我爲什麼要報警?”
秦昆知道,城這幅口吻,仗著一個‘義’字當底氣。
只是臉有些欠揍,所以房間裡出現一聲脆響,巨大的耳聲帶著城幾顆牙飛了出去。
城捂著臉,片刻後兇猛撕開上,這位沒有浮誇裝飾、金鍊子的大哥,是有紋的,一條過肩龍扛在上,秦昆毫不示弱,用力一推,對方摔在沙發上,腳下一踏,大理石桌子應聲而碎,一個酒瓶子砸在城頭上。
“耍什麼橫?!到你張狂了嗎?”
酒水流下,城氣勢立即萎靡。
秦昆從進門時那種煞氣就讓他帶著不安,都是混過的,城知道這人絕對不好惹!
邪!野!霸道!
是那咄咄人氣勢,就讓城覺到棘手。
臉頰火辣辣的疼,舌頭了,鹹腥的味道瀰漫在裡,起碼兩顆牙被對方打掉了。
好狠!
“這一掌,替你的兄弟們給的。但凡當年你能對他們有所約束,我不信他們能走到今天這條路。”
秦昆大的手指著城腦門,城低吼道:“當年年輕,火氣旺盛,這是我的錯嗎?”
“難道是我的錯?知道他們火氣旺盛還縱容?你怕是想獨吞那些礦產,或者只拿他們當打手吧?”秦昆聲音高了八度。
“哼,隨你怎麼說。”
看得出城沉默了下來,秦昆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這種虛僞的大哥……纔是毒藥啊。
一手打開兄弟們心中的惡魔之門,將罪惡放出,然後袖手旁觀,不管他們是死是活。不僅自律、穩重,不手他們所做的惡事,還能在後來照顧兄弟們的妻父母,博一個‘義’名。
可是,誰讓他們秉公守法呢?
秦昆不是沒見過這類人,這纔是最毒的毒藥。
“既然回來了三個兄弟,只死了兩個,應該還有一個吧?人呢?”
“不知道!”
城脖子一,頭轉向一邊。
秦昆拿著手機發了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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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秦先生?你好你好,早聽過你的大名了,黔西靈偵,岑清。你到我這裡,怎麼不說一下呢。”
一個子的聲音傳來,秦昆笑道:“岑組長,偶爾路過。我給你發的案子你看了嗎?”
“看了,那案子沒有頭緒,前幾天剛被劃到我手下了,秦先生對這案子有興趣?”
“有,而且有眉目了。要不要過來一下?”
秦昆說話間,沙發上的城瞪大眼睛,因爲他看見秦昆後,一個吊死的鬼出現,那鬼趁著秦昆在打電話,將一段繩子繞到秦昆的脖子底下。
城出獰笑,示意鬼將秦昆弄死。
可是就在鬼慢慢勒秦昆脖子之前,的後又出現了一隻吊死鬼,那個男鬼興至極,將繩子繞住鬼的脖子,直接勒!
秦昆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剛剛那一酒瓶子,也是替你的兄弟們給的。我說……你居然會和這種邪喪爲伍,騙你的兄弟回來送死?”
秦昆說著轉過頭,看到了眼球凸的鬼,被吊死鬼拎在手裡。
鬼在掙扎,想喊卻喊不出,秦昆冷冷地看著,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