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時是舢板,回來也是。
沉江鬼劃著船,秦昆著手上的茅山令,看向船上的徐法承。
“這令牌……你是如何塞給我的。”
徐法承虛弱,眼框腫起,整個眼睛都睜不開了。在船上被安士白留下的傷勢已經穩住,他有氣無力道:“門字卷。”
先前那個中年道子拿出茅山令的時候,秦昆腦海便提示:得到茅山令。
當時對方用祖師爺令牌豎起大旗,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同樣的方式反擊回去,雖然……秦昆也不在乎違抗祖師爺令。
沒想到門字卷能有這種本事,秦昆有些詫異,不過也見怪不怪了。
“既然你當時醒著,爲什麼不找那個你對峙一下?”秦昆點了菸,笑嘻嘻道。
“秦黑狗,我發現你有時候很討厭……”徐法承躺在那裡,“那不是我。”
秦昆點點頭:“不敢面對那個自己是吧?畢竟茅山道子忽然了大鬼頭子,會讓宗門蒙。”
徐法承垂死病中驚坐起,被秦昆一指點在腦門,又推回躺下:“好了,開玩笑的。”
扯了這麼多閒話,秦昆主要是擔心徐法承有心病,猛男沒法做到微的安,只能恰到好地懟他一番,作爲朋友,能讓徐法承現在轉移注意力,安心養病,是秦昆的極限了。
“這玩笑可不好笑!秦昆,我記得你曾在渡厄海時,助留侯椎秦,那個你後來去了哪,你敢想象嗎?”徐法承說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
看見徐法承活潑了,秦昆叼著煙嘿笑:“我幹嘛要想?我這號人,哪怕被留在當代,也是一條好漢,再說我因果線斷了,能不能留在那裡還是兩說呢。”
舢板回到泅魂砦,港口,早就有一大批人得到消息,守候在那。
“秦黑狗!你死哪去了?!”
魯的吼聲,一聽就是扶余山當代頭號爪牙,扶余山四窮之首,聶鬍子。
聶雨玄袒上,語氣中是擔心,也是生氣。
旁邊,妙善、莫無忌長吁一口氣,秦昆能平安回來,可太好了。
“阿彌陀佛,秦地師,徐道子被帶回來了?”
妙善眼睛很尖,一下就發現了船上的徐法承。
衆人詫異。
織田勝武說過,徐法承被卡特帶走了,而且不知去向,在南海十八砦這片水域,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別說許多鬼砦都被大鬼佔據。
秦昆居然能把人找到,還安然無恙地帶了回來,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聶雨玄心中詫異:這狗東西,哪來的本事能把人弄回來?我有點看不他了啊。
“好了好了,趕帶徐法承去鬼門外休養!”
“秦當家的,給我們!”魚龍山幾位樓主跑了過來,攙起徐法承。
“徐道子,我家大師兄說,幸虧有你,否則他可能就回不來了。”
幾個樓主從趙峰口中得知徐法承護著趙峰和李勢,被那黑魂教的傢伙打重傷,心中肅然起敬,看徐法承這幅模樣,肯定了不苦。
徐法承慘然笑道:“沒趙峰,我早死在船上了,一碼歸一碼,魚龍山的,我承了。”
徐法承和幾人在寒暄互捧,秦昆則來一衆人坐在碼頭,臉上非常不好看。
周圍,聶雨玄、妙善、莫無忌、範海辛、黑茲利特、蘭斯特、墨諾提俄斯,一圈人剛剛得到秦昆暗示,都留在這裡,旁邊,織田勝武也抱著刀默默站在角落。
這幾人,是華夏、東洋、歐羅大陸顛頂的新秀,幾乎當代所有的超一流新秀。
“怎麼了秦?看你的樣子,難看到誇張。”墨諾提俄斯這幾日掃平了不周邊鬼砦,雖然那都是些雜魚鬼王,不過,氣神也煥然一新。
秦昆對著一衆人道:“那羣大鬼,聚集在鄉砦,也就是南海十八砦最北。”
範海辛、妙善點著頭,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範海辛開口:“我和紫僧也剛知道這個消息。”
“卡特也在。”
範海辛一愣,眼睛瞇起,歐羅幾個驅魔人都出不善的表。
“是嗎?這個傢伙,還真是魂不散,他和那羣大鬼攪到一起了?”黑茲利特冷笑道。
曾經卡特大鬧過郇山修會,黑茲利特是幾人中,對黑魂教最討厭的人。
秦昆看向妙善、莫無忌:“杏林君他們也在。”
妙善、莫無忌倒是一怔,織田勝武也是一愣。
自古華夏道門無不追求逍遙長生,那羣去了三仙海國得道之人,怎麼……回來了???
鬼仙也是仙啊!而且三仙海國,明顯還有更多的。
“他們下了戰書,三日後,泅魂砦見。”
秦昆朝著範海辛一衆行了生死道的禮節,“這次南海十八鬼砦,謝諸位援手。三日後,諸位量力而行便是。”
這是華夏生死道的事,他們沒必要把命搭上,而且秦昆也不知道卡特會不會參與,這次能得到助拳,已經很夠意思了。
範海辛一衆離開,織田勝武也走了。
秦昆幾人返回的時候,聶雨玄忽然肘了他一下:“我說秦黑狗,你現在會藏心事了,你剛剛還有一些話沒說完吧。”
秦昆虎軀一震:“這麼明顯?”
莫無忌臉譜變無語的表:“秦當家的……這方面你原本就不擅長,心事全寫在臉上了。”
妙善點點頭:“怕是範海辛他們也看出來了,才藉故離開的。”
秦昆覺得這個世界聰明人太多了,一個個的不好好修行,都學會察言觀了。
“那些大鬼裡,有一位老朋友。”
秦昆撂下重磅炸彈。
“我也認識?”聶雨玄狐疑,他可沒去三仙海國啊。
“認識。”
“誰?”
“徐法承。”
炸彈炸了,周圍雀無聲。
直到他們離開鬼砦,重回間的時候,聶雨玄、妙善、莫無忌還沒回過神來。
公園裡,今天守夜的是楚千尋、王乾,二人百無聊賴地遊在這裡,忽然發現邊出現幾氣,好奇去。
“秦黑狗?你們怎麼出來了?”
王乾招呼道,秦昆、妙善、莫無忌忽然都來了,這是要找幫手嗎?
“胖子,徐法承被送來了嗎?”
“來了!醫院呢,剛剛三旺給我打電話,就在趙峰、李勢病房隔壁。”
一羣人來到醫院,過玻璃窗看了進去,徐法承已經睡著了,秦昆站在窗外,燈昏暗。
“那裡的因果線是的……和白龍寺一樣。”
“在渡厄海的因果水域,一個徐法承回來了,另一個被留在了那裡。”
兩句不著頭腦的話,聶雨玄聽的不是很懂。
妙善、莫無忌則心臟直跳:“六道謎間?!”
秦昆瞟著窗外,唏噓道:“反正……很棘手就是了。”
彆人討債要錢,我討債要命,如果一年壽命賣二十萬,臨死前讓你揮霍一下,你樂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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