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一座包間。

包間氣氛有些詭異，坐著兩個男人，各摟一位妙齡。還有一個男人，躺在角落的沙發。

躺著的男人穿著一白襯衫，兩個妙齡看他領口的脖子上到臉上，蔓延著麻麻的膿瘡，渾起皮疙瘩。黃水從膿瘡裡流出，混合著漬，散發著一腥臭。

不過，們的職業素養是極好的，陪著笑臉，地靠在兩個男人上，想方設法讓他們開心一下。

“德爺，你說的那個人，靠譜嗎？”

兩人中，其中一個男人穿著黑襯衫，臉頰黝黑，皮糙，聲如洪鐘，他大概50不到，一奢侈昂貴的打扮，無論皮帶、手錶還是那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黑襯衫，都是名牌中的名牌。

德爺渾上下也是名牌，氣質裡有一種心搭配的土氣，下穿著價值不菲的過膝短，子提的很高，踩著一雙名貴皮鞋。

他盤著手腕上的串珠，點點頭道：“古爺，你放心，絕對靠譜。”

古爺瞟了一眼角落裡躺著的男人，沉思了一會：“德爺，我記得你從來不信這個的。如果按你的說法，那小子才25歲不到，怎麼會有那種本事？”

德爺撇撇：“我哪知道？我家老爺子前陣子招邪，就是他解決的。還有……”

“還有什麼？”

德爺目唏噓：“秀雯懷孕了。”

“弟妹……懷、懷孕了？”古爺難以置信。

面前的德爺，就是江德，江伯修的兒子，江蘭的哥哥，元興瀚的大舅哥。

他們這一行，極損德，江德行早，婚後到現在40好幾的年紀，媳婦肚皮都沒過。

道上的人都知道，江德膝下無後，香火中斷，媳婦秀雯已經是大齡婦，突然間聽到懷孕的消息，有些不真實。

江德摟著妙齡的手鬆了鬆，眉頭皺，眼底卻帶著喜。

他表複雜：“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家老爺子，花了20w管那道士買了顆丹，當時我還把他訓了一頓，不過老爺子執拗，非得我吃了。這不，才幾次，中標了。”

這種奇詭的故事，古爺聽的有些凌，還想問什麼，包間的門開了。

元興瀚領著秦昆、杜清寒走了進來。

這是個配套包房，喝茶談事、ktv、甚至炮房大牀都有。

在茶房，坐著兩個中年男人。

其中一個，秦昆見過。

“呦，德爺。好久不見啊。”

江德看到，妹夫帶著一對年輕男走了進來，大怒：“秦昆！你把我兩次丟進水裡，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要算賬隨時奉陪。”秦昆呵呵一笑，眼睛看到另一箇中年人，“這位爺又是誰？”

元興瀚道：“秦昆，這是……”

秦昆收起笑容：“元大哥，沒問你，讓他自己說。”

突如其來的火藥味，讓元興瀚閉上了。

秦昆居高臨下，江德都站起來了，正座上那個黑襯衫卻八風不地坐在那，這是擺譜還是下馬威？老祖宗都說過‘以禮待人’，你們應該是請我來的吧？在這擺譜裝大爺也就算了，這眼神什麼意思？

瞧不上我？

古爺端著茶杯，面無表，坐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打量秦昆，突然聽見秦昆針鋒相對，心中冷笑：狂妄。

“後生，我是混江湖的，看你年紀不大，用我教教你江湖規矩嗎？”

“好啊，江湖水淺王八多，我涉足未深，願聞其詳。免得以後被王八咬到，還不自知。”

江德聽到兩人的對話，心道：遭了。

古爺在他們這一行，江湖輩分確實高，秦昆的話等於撕破臉皮，明顯古爺生氣了。

反觀秦昆，似乎脾氣也不小，江德苦笑：‘隔行如隔山’，‘他山更有他山高’的道理他還記得，恐怕古爺已經忘記了。

秦昆這種人，本事大，心眼小，好面子，你順著捋，這就是一隻小狗，有忠有義，逆了，讓他覺不舒服，這可是一頭狼啊！

“古爺，秦昆，大家初次相識，都是朋友……別置氣，沒必要！”江德急忙打著圓場。

“朋友？他也配？！”

古爺隨手將茶壺摔到地上，茶水四濺，秦昆腳被打溼。

“端茶，道歉，我，既往不咎。”

氣氛，僵了。

秦昆沒有說話，作爲中間人的江德、元興瀚非常尷尬，兩位妙齡在江德的示意下已經走了。

秦昆後，一個金屬打火機被打開，砂出一抹火焰。

那是個人，里叼了一菸，菸頭忽明忽暗。

人走到古爺邊：“讓他端茶，道歉？你配嗎？”

古爺口起伏，怒極反笑：“我配不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又算什麼東西？！”

杜清寒微微一笑：“木旁土，呂梁杜。”

有一瞬間，古爺的瞳孔了那麼一下。

整間屋子的空氣，像是被一直大手抓。

古爺、江德的心臟，同時劇震，這六個字，像是定魔咒一樣，讓古爺眼睛圓睜，牙關打。

杜清寒站在古爺前，吐了一口煙，菸頭摁在古爺的腦門。

滋滋滋——

火焰灼燒皮的焦臭，瞬間瀰漫，古爺咬著脣，疼的眼睛裡有淚涌出，都不敢。

“黑衫賊，橋嶺古。古大元平日就這麼教你們的？”

“沒、沒有……”

菸頭熄滅，古爺的眉心，被燙出一塊煙疤，杜清寒端著他的茶水潑到他臉上。

“清醒了嗎？”

“醒了！橋嶺古三，謝杜爺罰。”

元興瀚瞪大眼睛，他是一個畫家，現在小有就，家算得上不菲，但他知道，他這個大舅哥的家比他和他老師加起來還要多。

這個古爺，在江湖輩分上，比大舅哥江德還要高。

可誰能想到，秦昆帶來這位姑娘，將菸頭滅在古爺的腦門，對方屁都不敢放！

元興瀚看著秦昆，秦昆臉上古井無波，但是心中早就凌了。

這怎麼回事？

控場了？

這小賊，一個人控場了？不打不殺，就報了個名號？

這到底要多大的氣場？！

秦昆突然覺到，自己的小心臟跳了一下，好像被杜清寒的氣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