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鬼都休息了,這裡坐了一個小姑娘?
這姑娘是隻鬼,看起來年紀只有十六七歲,勉強達到厲鬼的水平。
小姑娘託著腮,不知在想著什麼,聽見腳步聲,好奇地忘了過來。
的面前是個魂,看不出有多厲害,髮型怪異、服裝怪異,也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你是無家野鬼嗎?這是竇家街坊……”鬼提醒道,“要是被巡街鬼卒抓到,你得被關到靈晶礦挖礦的……”
小姑娘可能修爲不夠,死相只去了一半,半邊臉潰爛,模糊。
“我是來找人的。”
秦昆發現鬼是好心,態度也不怎麼冷漠,“你知道竇家家主住在哪嗎?”
小鬼一愣,突然笑了笑:“當然知道,不過……你是來攀親戚的嗎?家主一天要認好幾個親戚,都說是竇家後代,也沒法分辨。”
秦昆呵呵一笑:“這樣啊,不過我不是來認親戚的。”
鬼道:“那你是做什麼的?求口飯吃?”
秦昆是來捉鬼的,但是不知爲何不想說出自己的目的,覺得有些煞風景。
“嗯呢。”秦昆含糊說道。
鬼道:“看你也不像我們竇家後裔,別裝竇家親戚了,不如我給你分點香火供奉,吃了趕走吧。”
鬼手上,憑空出現了一碗米粥,兩個窩窩頭,很顯然,這是家人燒給的。
來了曹一天一夜,秦昆只吃了一碗麪條,還真有些了,坐到石臺上吃了起來。
米粥一香灰味,勉強能口,窩窩頭有些糲,吃了兩口吃不下了,難吃不說,香灰味還格外的重。
鬼好奇道:“你還挑食?以前家主在南水村當靈的時候,我們連這些東西都吃不起呢。”
秦昆喝了口米粥,有些意外:“他還當過靈?”
牛猛說過,它很早離開蠻石城去了酆都當鬼卒,他走的時候,蠻石城就有了竇、常、姜三家了。
竇家家主當靈,那應該是更早之前的事。
鬼點點頭:“是啊。很久很久了……當時竇家後裔跟著家主一起喝西北風。經常人欺負,死了好多人……”
秦昆好奇道:“那他是怎麼來到蠻石城的?”
鬼微微一笑:“當然是到貴人了!那時候有個飛矛鬼王的,橫行千里,在白骨郡建了鬼王殿,還在各搶地獄塔,犯了酆都忌諱。一個間天師被請曹,法諭擒拿飛矛鬼王,那天師收攏了不勢力,南水村就是其一。”
秦昆沒想到,公孫飛矛的故事竟然是這樣的……搶地獄塔,準備放出地獄中的萬鬼擴充兵力嗎?太狂了啊……
還有,居然有間天師來這裡?
“那個天師是誰?”
“道號好像無什麼……對,好像是無雲子。我們竇家祠堂,現在還有他的道像。”
無雲子?
沉默,沉默之後有些唏噓。
華夏晚清第一天師,萬真人無雲子,也是上上代的陪天狗,腦袋被掛在天平天國的南京城頭,
秦昆怎麼也想不到,他和飛矛鬼王還過手?
荒誕……荒誕之後,有些東西浮現在腦海。
現在符宗首座餘黑臉,綽號五真人,比起無雲子的綽號萬真人,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那樣一個生死道大佬,死的那麼荒誕,有些可笑了。
難道是因爲與飛矛鬼王手,傷的緣故?
“那個無雲子道長,真是厲害,聽說當時的白骨郡城,山海,許多酆都王卒連靠近都做不到。那位道長便一個人衝到白骨郡,與飛矛鬼王單打獨鬥。”
“後來二人勢均力敵,好在無雲子道長出現了一位鬼王幫手,這纔將飛矛鬼王打落,那鬼矛落在蠻石城外的河裡,把河水都染污了,現在都沒法淨化。”
秦昆喝完米粥,又聽了故事,心滿意足。
“好了,故事也聽完了,我也該走了。”
小姑娘擡頭看著秦昆,靈的眼睛眨了眨:“你是來殺家主的嗎?”
秦昆一愣:“怎麼這麼說?”
小姑娘道:“我的鬼能知危險,你上殺氣很重,又在問家主在哪,估計是他的仇家。”
秦昆點點頭:“我需要地盤,需要鬼民,最好的方法就是殺鬼圈地。你能知危險,那個方向的到了吧?”
小姑娘點點頭:“那是常家,旁邊的姜家也出事了。”
秦昆聳聳肩:“你說我如果不殺他,他會投奔我嗎?會把竇家的地盤、產業都給我嗎?”
小姑娘表很惆悵:“怕是不會。不過,家主一直住在石殿,很回來。”
秦昆給了個鼓勵的眼神:“你可以去通知他。”
“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
“你不是幫我,是在救你們族人。這裡的鬼民死的多了,我其實也心疼啊。你覺得呢?”
……
常家,徐法承握著桃神對劍,上已經掛彩。
他第一次明白,‘百鬼夜行,天師辟易‘這句話。
常家數百厲鬼形的磁場,讓他的道發揮不出六的水準,這次若不是來的人多,恐怕他要死在這裡了。
“莫師弟,如何?”
徐法承雙劍揮出,一隻厲鬼被叉割下,桃木質地的對劍砍在它們上,變得異常鋒利。那隻鬼裂四瓣,一命嗚呼。
莫無忌帶著臉譜,兩臂被抓傷嚴重,上的道袍也變得破破爛爛。
最開始跟著徐法承滅掉鬼將後,他的信心大增。
連師父單打獨鬥也搞不定的鬼將,被他們合力殺掉,不得不說,這份就是很振人心的。
但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在曹並不怕那些單實力強勁的猛鬼,而是害怕這些沒完沒了的小鬼!
區區厲鬼,凝集陣,竟然能削弱自己的道,這簡直對他們是致命的打擊。
魚龍山趙峰朝著衆人拱了拱手:“各位,魚龍山不善久戰,我們先撤了!”
一隻厲鬼撲上來一口咬向趙峰脖子,卻發現自己咬在了一個銅錢上,趙峰已經不知去向。
裘龍泰、墨家兄妹一愣,看到趙峰走了,迅速跟上。
“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先走一步!”
噗噗噗幾聲變化,原先人站的地方,只剩一個銅錢,人已經不知去向。
“這羣膽小鬼!”
崔鴻鵠破口大罵。
北派三人面前,跪了一地的戴孝鬼,韓垚的道已經沒辦法將他們和白孝一起燒掉,力倍增:“祭火點不著了,我的孝帶也快不住他們了。”
三人中,柴子悅站在最後,手裡的銅鐘已經出現裂紋,這是法催發過度的徵兆。
禪寺佛海被小鬼抓的頭破流,哇哇大,這裡的小鬼太多了,雖然一拳能打一個,可是一圍上來就是十幾個,傷是難免的。
苗人年鄒井犴指頭上套著骨環,與佛海背靠背,勉強抵擋著小鬼襲,已經有些急躁。
這一次,好像玩大了。
徐法承在人羣中,看著不遠那個鬼將,低聲道:“再打下去沒完沒了了,誰和我一起去把那隻大的做掉?”
莫無忌的臉譜換一張黝黑的鬼臉,沉聲道:“我!”
一個稚的聲音出現:“我幫你們一把!”
衆人發現,崔鴻鵠從地下一抓,手中出現一個生死簿,生死簿似乎重逾千斤,讓崔鴻鵠手臂劇烈抖。
“徐法承,莫無忌,爾等壽未盡!”
生死簿打開,自翻到徐法承、莫無忌他們那一頁。崔鴻鵠大筆一揮,二人的名字從生死簿上被劃掉。
判家——判點卯!
每個名字被劃掉時,崔鴻鵠都會負擔一重神的痛楚,好像命魂被一隻大手住,似乎隨時要被碎。
生死簿馬上要手掉到地上,再加上神撕裂的覺,讓崔鴻鵠幾近崩潰。
徐法承、莫無忌一愣,二人發現,渾涌了源源不斷的氣!!
“好樣的!”徐法承大喝一聲:“三火纏桃山劍,八百青天鬼不眠!”
茅山神劍!
徐法承一劍刺出,鋒銳睥睨,道雖然被,但有了火,實力倍增!
莫無忌黑臉譜變太極鬼臉,大吼道:“化氣出邪竅,太極同育冥魔!”
莫無忌的太極鬼臉張著盆大口,生吞周圍鬼魂,越吃形越大,太極道袍被撐到破裂,一隻怪一樣的人爬在地上,太極鬼臉已經長出犄角。
酆都觀,太極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