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間？從哪去？”

“這個門。”

……

凌晨一點，霧州市，科技西路。

窗外小雨淅瀝。

療養院裡。

一位老爺爺著膝蓋，捂著水袋取暖。

“老頭子，又疼醒了？”說話的是一個老，眼神中帶著關心。

老約莫70多歲了，現在雖是夏季，也不了氣，披著馬甲，老頭似乎更怕溼，戴著護膝，齜牙咧，表痛苦。

“吵到你了？快睡去吧，我過會就好。”

“以前都是冬季犯病，怎麼現在夏天也犯了……我說了一樓屋子，要搬上去住，你倒是聽我的啊……”

老眼神帶著愁，既埋怨又心疼。

‘吱呀’一聲，在雨夜中，顯得特別突兀。

老轉頭，發現是廁所門開了。

老抱怨道：“給張院長提了好幾次了，也不見來修這個破門。以前你那個學生馬書記在任的時候，他天結我們來著，現在馬書記調走了，他連理都懶得理我們，真是的……”

老用椅子擋住了廁所門，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老爺爺開口：“桂芬，你去給我燒點熱水，我泡個腳。”

“行，我先把窗戶關上，你別凍著。”

老太太走了。

屋子裡就剩一個老爺爺，滿頭銀髮，坐在搖椅上。

他渾濁的老眼，看著廁所門口。

秦昆、王乾、楚千尋三人，有史以來，第一次驗到做鬼的覺。

以前魂出竅時也算是鬼，但沒有對比還不覺得，但現在，他們面前是一個人！

秦昆站在最前面，剛剛從夢歸賓館一扇門出來，便來到了這裡。

沒想到屋裡是一個老頭、老太太。

而且，老頭正看著自己的方向。

“秦昆……這老爺爺，是不是能看見我們？”楚千尋小聲說道。

秦昆搖搖頭，他發現老頭的眼神帶著疑，瞳孔並未聚焦，應該看不見三人。但是，八能覺到。

“哪裡來的髒東西，快快滾開。”

老頭朝著秦昆三人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王乾一愣：“氣濃郁的已經能知到我們了，估計這老頭活不久了。”

“老頭子！你又胡說什麼呢？”老太太走了出來，“舉頭三尺有神明，別胡說八道。”

“桂芬，你先進屋。”

老太太嘟嘟囔囔離開。

老頭站了起來，走到廁所門口。

恰好繞著秦昆三人轉了一圈。

目狐疑。

秦昆出手，摁到了老頭的頭上。

王乾一愣：“秦黑狗，你想要這個腦袋？”

“不行嗎？”

王乾嚥了咽口水，艱道：“秦昆，這特麼是人啊，你這樣做犯忌！”

啪！

秦昆一掌拍到老頭額頭。

老頭突然覺到天旋地轉，往後退了幾步，恰好退到了搖椅上。

老頭裡，一隻風寒鬼被打了出來，渾纏著冥網。

“你們是誰？！怎麼會發現我的？”風寒鬼驚愕地看著秦昆。

那隻風寒鬼渾破破爛爛，看起來是一隻凍死的鬼，掛著寒霜，鬼氣卻不怎麼濃郁。

秦昆出腳踩在他的口：“過分了啊。”

風寒鬼大驚，這隻腳重逾千斤，而且上冥網本掙不了。

“有話好好說！這都是快死的老頭老太太，吸他們點氣不過分吧？！反正他們說不定突然就死了！”

風寒鬼說完，‘噗’地一聲，覺自己膛塌陷，到了後背上，一隻腳踏他的口。

“誰告訴不過分了？”

接著，風寒鬼頭顱又捱了一腳，被踏的稀爛。

風寒鬼離開老頭，老頭出驚疑的表，了膝蓋：“桂芬？我風溼好了？不疼了！”

老太太驚奇跑了出來：“真的假的？”

老頭確定到：“真不疼了。”

“我說了讓你別神神叨叨的，舉頭三尺有神明，說不定這是神明幫你！”

老頭也變得狐疑起來，看著廁所門口，出深思。

一陣冷風吹過，老太太轉頭：“咦？剛關上的窗子怎麼又開啦？我看這窗子也該修了……”

……

秦昆三人站在雨地裡，雨滴從穿過，有微弱的，很奇妙很新鮮。

千禧年土改，那座城中村被推平，建了一個老幹部療養院，距離現在，也有十幾個年頭了。

有些破舊的療養院矗立在雨夜中。

秦昆三人往外走著。

“霧州市梧桐區老幹部療養院？霧州市在哪？”秦昆看到療養院門口的牌子，唸叨著。

“是臨省的。”楚千尋答道。

“還真是神奇……胖子，你們符宗的蜃界符有點吊啊……竟然把我們送到臨省的鬼街了。”

覺這蜃界符像是一個儀式符陣，能將他們傳送到別的地方的鬼街鬼城，這說出去，比什麼走覺都離奇。

“別吊不弔的了……大哥你搞清楚重點行不行，我們這次來間，得一人收一個腦袋啊！”

王乾愁眉苦臉。

對於三個人來說，搞個腦袋很容易，但搞誰的腦袋？

捉鬼師有捉鬼師的規矩，濫殺無辜的事做不到，可不濫殺無辜，去哪搞腦袋？

“不如我們去什麼夜總會、葷場子去看看？有什麼人命事件，我們就當爲死者報仇了。”王乾提議。

“胖子，你是沒去過那種地方嗎？那地方的安保相當好，要真出了人命，他們怎麼做生意？”楚千尋撇撇。

“那你說去哪？”

“狗哥說去哪，就去哪唄。”這時候，楚千尋就不怎麼心了，秦昆總有些出人意料的主意。

三人現在，沒有現代工，對這片街區也比較陌生，本想不出什麼好的想法。

秦昆也在發愁。

只是沒過多久，秦昆眉頭舒展。

“大小姐，我第一次開團組織旅遊，那午夜靈車你是怎麼聯繫上的？”秦昆好奇問道。

楚千尋道：“那是捉鬼師和間獨有的聯繫，怎麼，還要車嗎？”

秦昆搖搖頭，他記得，從桑榆城把葛大爺接回來的時候，葛大爺說過一句話：‘車船店腳牙’。

“有沒有牙行的聯繫方式？”

楚千尋一愣：“鬼販子？不是我說，秦昆，牙行最爲險，不僅販鬼，也販人！！一些走丟深山的人，就被他們拐走吸氣了，弄死後，還會賣給有錢的鬼。”

王乾沉思一會，也補充道：“在東南亞，一些三流降頭師如果缺錢了，會聯繫間牙行，用香火僱傭幾個小鬼去別人家搗，然後出面收鬼。這都是潛規則了。你找牙行幹什麼？”

秦昆看了看王乾、又看了看楚千尋。

“買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