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瘟疫之主！

寬敞的巖，暗紅的煙霧瀰漫著腐敗的酸臭味，一隻只奇形怪狀的怪誦唱著咿咿呀呀的喊。

它們積龐大，數量驚人，種類更是繁多，而且形狀和功能各不相同。有的前生長著強勁有力的獨臂，有的多手多足形如蜈蚣。

唯有一點相同的是，它們上大多長滿膿皰，肢腐敗生瘡。

那暗紅的煙霧就像是從那膿皰中出來的，而縈繞在它們周的碩大蚊蠅也似乎是從那裏長出來的，就像它們的子嗣一樣親昵的簇擁在它們旁。

這些特立獨行的變種人自稱「瘟疫僧」，信仰無不在且無所不能的「瘟疫」，並將其視作珍寶。

與其說這些傢伙是變種人，倒不如說是它們是無數變種人拆散又重新排列組合之後誕生的合怪，已經完完全全離了「人」這一概念的範疇。

被那咿咿呀呀的呼喊聲簇擁在中間的那個怪更是如此。

它的名字索多，是瘟疫僧們的先知，同時也是蹄氏族的首領。

它形碩比之巖斧氏族的歐隆有過之無不及，兩隻腦袋共用三隻眼睛，從顱骨上長出的長角鑲嵌著一枚枚生鏽的響鈴，隨著它搖頭晃腦的作法發出不祥的叮鈴鈴的聲音。

臃腫的態和稀疏的髮讓它看起來就如發病的瘟豬，安上那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在它的面前放著一鍋冒著滾泡的深紅濃湯，裏面盛滿了從它上膿泡中出的膿。

鍋的底下明明沒有火，滾泡卻不斷地冒出，並開裂出暗紅的煙霧，就如同沸騰的開水。只不過沸騰的不是水，而是某種邪惡的病原。

它將其稱之為「原湯」。

作為孕育病毒——或者說恩賜的母，索多用木勺舀起一瓢膿，笑嚎著潑向了合唱著的族人們。

被膿淋了一的變種人紛紛發出暢快淋漓的.，有的發出神的喊，而那愉悅到扭曲的表就如同獲得了神靈的賜福一樣。

相比起那些愉悅的瘋子們，穿梭在大隻佬們兩間的矮個子則要務實得多。

這些哥布林們和變種人的孩子們爭搶著匍匐在地上，瘋搶地舐著先知賜予的「原湯」，就如同那是什麼味佳肴一樣。

一些哥布林開始變異，如同發泡了似的腫了一個球。也有一些蜷一團似乎變得更加渺小，小到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樣子，然後開始撕裂，很快被同類們分食吃掉。

無論是大隻佬們的崽，還是先天矮小的哥布林，活下來的傢伙都變了那些散播著瘟疫的「瘟疫僧」，加到了那歡呼著新生與死亡的大合唱中。

手中捧著一大筐紅菌塊的「餵養者」從窟的口了進來，將那污穢一般的紅菌塊潑向了擁的信徒們。

新生的瘟疫僧們紛紛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爭先恐後地將那些有機塞進裏，填充自己飢腸轆轆的胃袋，並從中汲取生長發育所需的營養。

就在那咿咿呀呀的怪語和此起彼伏的飽嗝聲中，腥混沌的派對無休無止的進行著，並如同瘟疫一般擴散著病變的軀。

對於新誕生的一批作品非常滿意，索多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隨即從上挑選出了一塊更大的膿皰，開始了下一鍋湯的創作。

然而就在這時，窟的口卻傳來一陣，十幾名被剝了裝備的人類被抬了進來。

他們之中有男有，大多負重傷，陷昏迷。也有幾個人醒著，看著窟的一切，臉上帶著明顯的恐懼。

揪著其中一人的脖子，高三米，長著六隻胳膊的大塊頭髮出邪的獰笑，高高舉起最長的那隻胳膊，炫耀著手中掙扎著的「羚羊」。

這些傢伙是試圖潛的阿爾法小隊，它在吃了兩個腦子之後，就弄清楚了這些小老鼠們的全部計劃。

沐浴在一眾瘟疫僧們的歡呼中，它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先知，眼神中帶著崇拜自豪以及對獎賞的。

「人類玩意兒！明的！以為我們看不見！嘎嘎嘎！」

索多的臉上出一抹慈的笑容。

然而在那名阿爾法特遣機隊員的眼中，那笑容簡直就如舊時代信仰中描述的惡魔一般恐怖。

他臉上出驚恐，卻因嚨被死死著，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帶到了那個噁心的傢伙面前。

索多凝視著他的眼睛，忽然臃腫的肚皮裂開了一道，一水桶的腸子如同扭的蚯蚓一般纏住了他，將他猛的扯進了肚子裏。

最後一殘留的意識似乎「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再然後他的意識便墜了一片黑暗中，化作了索多的一聲飽嗝。

看著被活吞了的隊長，其餘還醒著的小隊員們，臉上都出了恐懼和絕。

毫不吝嗇地將一瓢原湯潑向了那個將俘虜帶來的勇者，索多看向了口的那些俘虜，扯開了嗓門繼續嚷嚷。

「帶去孵化池！」

「獻給偉大的瘟疫之主！恩祂賜予吾等之進化！」

那聲音就像一萬隻蟬齊齊振翅膀，悉悉索索的響聲在空曠黑暗的窟持續回。

「噢噢噢！」

一眾怪們扭著狂的肢，興的喊聲震天地，彷彿連山嶽都隨之一併搖晃。

阿爾法機特遣隊的隊員們掙扎著試圖抵抗，然而最終還是被強行拖到了那個被稱為孵化室的地方。

那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深淵，黑暗中著一腥紅，就如同熄滅的火山坑一樣。

瀰漫在山間的暗紅薄霧似乎都是從那兒發出來的。

深淵的邊緣放著幾支木質的吊機，絞盤上纏繞著鐵鏈，鐵鏈的末端拴著一串鐵桶，上面還殘留著紅的菌塊。

一名隊員臉蒼白，發紫，抖著呢喃道。

「……母巢。」

竟然是變種黏菌的母巢！

必須將這個消息帶回去！

然而這裏是不知多米深的地下，外面更是著不知多米厚的巖石，一般的電磁波信號本傳不出去。

更何況——

落敵手的他們現在已經自難保。

「為偉大的瘟疫之主獻上祭品！」

將帶來這裏的瘟疫僧莊嚴地咕噥了一聲，隨後便將丟下了那萬丈深淵。

到一暖流穿過了全，彷彿投了一個炙熱的懷抱。接著那意識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不可直視的黑暗中消逝不見了……

……

同一時間，斷刃山南側的半山腰上。

一行帶著防毒面、全副武裝的士兵如同一尊尊雕像似的站在陣地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遠霧瀰漫的山峰。

那座山就如同一柄從天空落下的長戟，將八十里山路從中間劈了兩半。

「阿爾法第13隊聯絡丟失……包裹未能送到預定地點，未偵測到炸。」

「判斷全員陣亡。」

「C13方案失敗，啟B14號方案……行。」

「收到。」

C13方案是由一支配備了學迷彩的形小隊深窟部放置炸藥，對部分進行坍塌，由此摧毀變種人在山修築的防工事。

顯然該方案已經失效。

哪怕是為了弄清楚失敗原因，為了制定更周的進攻計劃，他們也必須回收第13中隊士兵的，並深中掌握更多戰場況。

無聲的流結束，等候在半山腰的士兵整齊劃一地離開了戰壕，列一支支十人小隊朝著山的方向開赴。

不同於第13中隊。

配備重型外骨骼和電磁武的他們是阿爾法特遣機隊的中堅力量，在戰場上通常擔任進攻的矛頭，專門負責肅清學院的勘探小隊解決不了的危險目標。

同一時間，遠傳來一聲聲震耳聾的悶響，兩門902毫米列車炮齊齊噴出火舌，將數枚攜帶著千斤級雲彈戰鬥部的膛火箭推上了雲霄。

十數個呼吸的時間，一道道刺耳的尖嚎貫穿了天空的薄雲，並在一瞬間炸裂一團團蘑菇形狀的紅雲。

炙熱的火焰如同九霄落下的巖漿，幾乎將整片山區吞沒了進去，並一瞬間空了方圓數公里的氧氣。

那縈繞在山山峰上的詭異紅霧被吹散得一乾二淨。

事實證明，在足夠的當量面前，一切妖魔鬼怪不過是紙老虎。

當然，攻防的概念永遠是相對的，一切的前提是「足夠」。

山峰發生了些許的坡，大塊的石頭從三千米高的山巔滾去了山腳下，然而整座山峰依舊紋不的佇立在那裏。

即便那升騰著的熱氣看上去，就好像整座山都被烤了一樣。

數分鐘的時間，聯軍朝著山一帶傾瀉了至十枚902毫米重型火箭增程彈。

這足以塞滿五節車廂的炮彈，幾乎將能洗到的地方都洗了個遍，連一隻螞蟻也不會剩下。

與此同時，阿爾法特遣機隊的兩個百人中隊已經推到了前線。

跟隨他們一同抵達的，還有足足200架懸掛著無彈殼步槍和榴彈發的四旋翼無人機。

和聯盟的無人機不同，學院的無人機不但造型更接近於科幻的風格，集的功能也是五花八門。

就在無人機攻擊編隊展開的同一時間，一道道絢爛的影忽然出現在了無人機的下方，組了一幅幅彩的人像。

坐在忠誠號飛艇上觀戰的利烏姆將軍眼睛都看直了，還以為是什麼瞬間移之類的黑科技。

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這玩意兒不過是全息投影，那些憑空出現的士兵並不是真傢伙，於是又坐回了椅子上。

「呵，裝神弄鬼。」

他裏不屑地嘲諷了一句，眼中卻閃爍著一忌憚。

有一說一，這全息影像已經真到了以假真的程度。

如果無人機和假人同時開火，很難說前線的士兵是否會被那些偽裝的目標欺騙，從而分散了火力。

就算看破了那些虛幻的目標其實是全息影像的偽裝也沒用，畢竟那些無人機本就是為阿爾法特遣機隊隊員提供掩護的「掩」。

如果朝的那些攜帶不了多彈藥的無人機開火，反而正中了那些沼澤地里的蛞蝓們的下懷。

如果是以這些傢伙為假想敵火，他的士兵所將面對的最嚴峻的況，恐怕不是在無人機和學偽裝之間區分真偽，而是在一群假人和數幾個真人之中甄別真實的目標。

從戰層面是如此。

而換到戰略的層面，他手底下的軍所要面對的麻煩恐怕不比一線作戰的士兵們。

雖然學院沒有在這場戰役中表現出來，但據利烏姆的判斷，他們既然能用全息影為一線作戰部隊提供戰上的掩護，就沒有理由實現不了戰略上的障礙法。

比如他們可以用數幾隻無人機偽裝一支不存在的部隊，從而形戰略上的欺詐。

那些沼澤地里的蛞蝓或許不擅長大規模的戰場，但勾心鬥角的本事卻是廢土上數一數二的。

利烏姆越想越是心驚，手心甚至不了一把汗。

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等這場戰役結束了，一定要認真寫一份報告，把這兒的況告訴凱旋城那邊。

北邊的那幫傢伙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孱弱，甚至搞不好比理想城的飯桶還要難對付的多……

就在利烏姆暗自心驚的時候，學院的阿爾法機特遣隊已經攻到了山的半山腰。

挨了先前那一番不講道理的狂轟炸，山上的變種人似乎被炸了慫了，在山裏本不肯出來。

當然，也可能是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把戰場放在支援火力無法抵達的巖和坑道之，藉助地形的優勢與侵者周旋。

阿爾法特遣機隊的士兵也沒有和他們廢話，先頭部隊在無人機和全息影的掩護下率先殺進了半山腰的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