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皇帝的問話,所有人的目都落在太子上。
太子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側的聞昌晉,微微揚起頭,目也堅定了一些。
“是,兒臣也是這樣想的,請父皇退位,兒臣定會守護大梁,做一個明君。”
老皇帝仰頭笑了起來,這笑聲帶著無奈,還有滿滿的失。
周恒真替老皇帝一把汗,剛剛解毒,雖然有藥頂著,這樣緒大起大落還是無益的。
“可真是朕的好兒子,你可知你邊的這個人,是什麼份?”
太子眼中帶著疑,抬起頭不解地看向老皇帝,老皇帝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可知他是前朝魏國余孽,他們掌控金烏教,想著反梁復魏?
你可知,他與老二也有和你這般的謀,今日出現在宮中的人,大多是川南之人?
我原本以為,你雖然不聰慧,但貴在寬厚善良,如若將大梁給你,也能善待幾個兄弟,不至于讓皇室凋零,手足相殘,可現在朕才發現,你不是善良,你是愚蠢,蠢不可及!
如此蛇蝎之人,輕易就控了你,你卻不自知,朕怎麼可能將大梁的江山,托付于你?”
太子愣住了,滿臉都是驚慌的神,看看老皇帝,又看了一眼聞昌晉,而聞昌晉沒有被揭穿的惶恐,反倒是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并不在意太子的作。
“陛下真的是慧眼如炬,可是如今已經一切都晚了,養心殿外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整個京城,無論是達顯貴,還是皇親貴戚,全都被我們控制起來。
陛下沒發現,我們站在這里聊了如此久,都沒人過來問一句,軍和侍衛全都沒有護駕,哈哈!”
聞昌晉的臉上,非常的得意,太子站在一側,能看到他在發抖。
老皇帝是一個嚴父,對他更是非常苛責,自都沒有什麼笑臉,如今雖然看著他站都站不住,太子還是覺害怕。
見到聞昌晉如此和老皇帝說話,他只是死死盯著老皇帝,一句話都沒說。
老皇帝呲笑了一聲。
“呵,皇親國戚都被你控制,派兵守著各自的院子,就是掌控了這些人?”
太子一哆嗦,退后一步,這完全是下意識的作。
聞昌晉側頭瞥了一眼,看著太子抖的,眉頭微蹙。
雖然太子好拿,但是他真的是沒有皇帝的樣子,不過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
“甭管我是怎麼掌控的,現在您一聲陛下是客氣的,還是趕去寫退位詔書,好歹也算留下一條命,我如若反悔,你這會兒可是首異了!”
說著,聞昌晉抬起手,老皇帝晃悠著站直了子,松開方紀中的攙扶,一步沒有后退。
“不用如此鋪墊,退位詔書絕對不可能有,你也別浪費口舌,讓朕見識一下你的準備吧!”
這個回答,聞昌晉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垂頭笑了一下。
周恒眼神好使,突然發現最后一排,幾個弓箭手已經站在前排人的肩頭,直接瞄準了老皇帝。
這陣仗,是要直接手了,不過老皇帝說的布置,在哪兒?
總不至于,讓老皇帝獨自去面對吧?
周恒頓了數秒,朝前兩步,開手臂,擋在老皇帝前,朝著龐七一擺手。
“方公公和龐七帶著陛下進去躲避一下,快!”
老皇帝見到周恒的作,還是非常意外的,這個周恒就是一個小頭,比他這個老狐貍還知道自保,從不將自己立于危地。
眼前是死局,沒有援軍,雖然自己給了他承諾,可一個人沒出現,他能如此做,著實讓老皇帝意外。
聞昌晉瞇起眼,冷哼了一聲,看向周恒的目,帶著狠和惡毒!
“好忠貞的臣子,數次壞我好事的就是你,天煞孤星的命格都沒能將你弄死,既然你想跟著陪葬,那就一起吧,放箭!”
隨著聞昌晉一聲吼,手臂隨即落,周恒一閉眼,心里暗道一聲,完了!
不過,停頓了數秒,上沒覺疼。
周恒趕張開眼,與此同時,最遠的那些弓箭手,一個個地倒下,隨后是后排的叛軍,片刻倒了幾十個。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見到這個陣仗也是了陣腳,聞昌晉頓時發現問題,回頭看過去,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一下子警覺起來,朝著后的人一揮手,這時候穩妥起見,別的屁話都沒用,老皇帝一死,太子繼位順理章。
“沖!”
如此作,后的眾人都舉起兵刃,朝著臺階的位置沖上來。
就在他們要到達臺階下方的時候,養心殿兩側,還有四周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些銀盔銀甲的軍將,瞬間擋住了這些人的去路。
如此突兀的出現,聞昌晉瞪大雙眼,心底就冒出來兩個字,不好!
可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可言,朝著太子踢了一腳,惡狠狠地吼道。
“狗皇帝不死,就等著太子府和我們聞家抄家滅族吧,太子還在等什麼?!”
太子一聽,瞬間明白,這時候要出力了,不知從哪兒出來一把刀,直接竄上臺階。
旁人是叛軍,聞昌晉或許是謀逆的罪臣,可太子畢竟是老皇帝的兒子,沒下殺令,絕對沒人敢傷他。
可就在他竄上兩級臺階的時候,一個人從銀盔銀甲的軍將中走出來,舉起刀直接頂住太子的脖子,隨后腳下幾個變化,瞬間將太子拎起來,手擰到后。
太子齜牙咧地喊著疼,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
“啊,疼疼疼,你放開本宮,放開!本宮是太子!”
沒喊這句還好,喊了之后,后背被來了一腳,直接跪坐在地。
“畜生,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你也能做出來,今天我就替皇兄殺了你,也沒人說個不字!”
一聽這句話,太子已經有些傻眼,這聲皇兄讓他徹底懵了,手上疼的仿佛要斷掉,可脖子上有刀,他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聞昌晉一哆嗦,這里面最明白的就是他,此人一件紅斗篷罩在銀甲外,站在一眾兵將中分外顯眼,抬眼看看這人的面容,能看到五分皇帝的影子。
聞昌晉呼吸一滯,這人......這人竟然是寧王?
寧王在大同駐守,怎麼可能出現在宮中,這怎麼可能,當時調集人手,都刻意讓人藏行蹤,尤其不能從西路過來,就是怕驚大同。
“寧王?”
周恒此時,已經被到養心殿的門前,眼前都是銀甲兵將,擋的嚴實,啥也看不到,不過聽到說話的聲音,周恒吸了一聲,轉頭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臉上帶著笑意,角上揚,似乎非常滿意周恒的這個表,畢竟小狐貍被愚弄一次,還是非常有就的。
“別這樣看著朕,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朝中有人謀反,難道讓朕干等著死,自然讓朕的五弟回來救駕。”
周恒眨眨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陣仗不是一天兩天籌謀的,可自己不知道,還在這里瞎蹦跶,真的是跳梁小丑一樣。
不過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周恒退后一步,站在門檻上,也不管規矩不規矩,抻頭看向外面。
方紀中想要拍周恒,被老皇帝攔住了。
前面銀盔銀甲的大同軍,越來越多,數量上遠遠超過叛軍,一個個手中拿著連發弩箭,對準叛軍。
寧王拎著太子,退后兩步看向老皇帝。
“陛下,叛軍是否斬殺!”
老皇帝一揮手,臉上閃過狠厲。
“殺,一個不留!”
寧王將手中的太子朝著地上一丟,幾個兵將上前,直接將太子五花大綁,給你個小太監看管,寧王這次舉起手中的刀。
“給本王殺!”
隨著殺字出口,一瞬間弩箭齊發,圍在中間的那些軍,紛紛中箭倒地,幾個死士拽著聞昌晉朝著宮墻邊的一角落撤離。
寧王部出一個笑容,拎著刀帶人沖了過去,宮墻邊的那井蓋已經被打開,寧王大吼一聲。
“聞昌晉,你想要從道逃離嗎?難道你就不想想,我們是如何出現在宮中的?”
聞昌晉剛要下去,被這吼聲鎮住,他趕爬起來,邊的死士再度倒下一些。
王敗寇,氣勢上這些叛軍已經散了軍心,自然沒有什麼抵抗的能力,即便有人想要突出重圍,可剛跑兩步就被殺。
寧王一揮手,弩箭停止擊,聞昌晉即便被保護的很好,可手臂上還是中了一箭,邊的死士也都掛了彩,他知道大勢已去,只是非常的不甘心。
“這道是前朝魏王留下的,畢竟這道都未曾用過,你們如何知道?”
寧王哼了一聲,聲如洪鐘。
“前朝已經滅國百年,而百年來大梁的國力已經遠超魏國時期,你們想要顛覆大梁,豈不是癡人說夢?
難道你認為,掌控幾個金烏教的參與勢力,拉攏二皇子挾持太子就可以復魏國,癡心妄想而已!
至于這地下的道,全部已經被我們所掌控,并且在你們要來的道上,已經灑了散去功力的藥,你雖然算不上絕頂高手,可飛檐走壁的功夫還是會一些的吧,你何不試試?”
聞昌晉子不經意的一晃,看了一眼側的死士,這些都是他最親信的人,剛剛況危機并未認真想,現在一思索,所有人確實都沒了還手之力。
他更是嘗試用了一下力,腹中一陣絞痛,直接單膝跪地,渾的力量全都散去,想要獨自站立都困難,抬起頭看向寧王。
“卑鄙,你竟然用毒!”
寧王笑了,“卑鄙這兩個字,在場之人,只有你配得上,來人投火油!”
隨著吩咐,周恒就看到一個黑影手中拎著什麼點燃的東西,嗖一下直接投那井蓋下方。
嗵一聲巨響,覺腳下的宮殿都跟著抖起來,周恒卻看的明白,這不是別的東西,正是自己研制的火油彈,估計整個地下的道早已被灑了麟或者火油之類的東西,如此一炸道盡毀。
那些死士,想要保護聞昌晉離開,不過但凡有人竄起來就會被殺,聞昌晉知道今天跑不掉了,拎著刀放在架在脖子上。
“天要亡我,不過狗皇帝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除非你將這宮中的太監宮和滿朝文武殺,不然金烏教的人會為我報仇的。”
周恒啐了一口,這貨真不要臉,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充英雄,別人不知道他非常清楚,前朝的皇族已經被他滅了,金烏教也是被他搶過去掌控的,他只是鳩占鵲巢,報什麼仇?
周恒到臺階前面,老皇帝也一起走過來,不過腳步沒停,直接走下養心殿的臺階,距離聞昌晉十步之遠才站住。
“你放心,劉仞杰已經在黃泉路上先行一步了,朕上的毒也解了,至于你的家人親族,用不了幾日也都跟著你共赴黃泉,至于金烏教的眾人,不被你蠱朕還是當他們為大梁子民。”
聞昌晉仰頭笑了,非常悲切,或許劉仞杰是他最后保命的手段,聽到劉仞杰已經死了,老皇帝這會兒也懶得裝,臉上盡是落寞。
不過目越過老皇帝和周恒,看向后面被捆在地上的太子,臉上帶著慘淡的笑容。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直接手起刀落,自刎當場。
后那些死士,都跪倒在地,紛紛咬碎牙齒中的毒,一個個痛苦的氣絕亡。
整個養心殿前,是非常的慘烈,橫七豎八都是扎著白布的軍尸首,寧王走到老皇帝面前,單膝跪地。
“臣弟拜見陛下!”
老皇帝手將寧王拉起來,臉上非常的容,沒有廢話只是用力拍拍寧王的手臂。
“京城還有殘余需要置,理完畢抓去看看母后吧,近來總是念叨你。”大風小說
寧王點點頭,站起拱手說道:
“遵旨,臣弟現行去置城中剩余的叛軍,將諸位大臣也都解救出來。”
說到這里,方紀忠趕湊到近前。
“陛下,此次參與之人,老奴也讓廠衛馬上抓捕。”
老皇帝擺擺手,“你們都去吧,這里留下人打掃即可,周恒留下陪朕就行。”
寧王和方紀忠帶人走了,瞬間整個院子就剩下一片尸,還有幾十個小太監和侍衛,周恒走到老皇帝近前,看看自己的左右手,也不知道該哪一只扶著老皇帝。
“陛下,這里腥味重,要不我們還是進去吧,也好讓侍衛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