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到了六月時節,烈當空,皇城西苑的太池旁花紅柳綠,柳樹上知了不停的著,北京城已正式進了盛夏季節。
在天氣漸熱的北京城,不對吃鍾的人又多了一個去,那就是名滿京城的德莊火鍋。
德莊火鍋,不僅裝修講究,服務好,而且菜味極品,據說有幾道名菜是宮中傳出的膳,特別那招牌火鍋,真是太夠味了!
德莊火鍋在一個月的時間,名聲已響遍了整個北京城,並且已經在京城開起了三家分店,甚至在通州都新開了一家,可見生意之紅火。
在外城最繁華的前門大街新開張的一家德莊火鍋中,每日都有無數的貴客登臨。這個德莊火鍋店只有兩層,一樓是大堂,桌子一桌挨著一桌,集湊。
二樓地方寬敞,桌椅卻,每一張桌椅之間,相隔約有三四米,還豎立著一座屏風在中間,佈局很是緻。
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正圍坐著四個人,他們開心的吃著火鍋,看著窗戶外面是空曠的一片池水,水霧蒸騰,看上去極爲舒服。
這裡的環境很好,唯一一點就是能聽見隔壁說話的聲音。
“爺,這菜味道有些辛辣,您吃一些吧。”吳忠擔心道。
“我說吳管家,你就別廢話了,吃都堵不上你的。”朱慈烺邊吃邊道。
徐盛和李廷表二人也在席位上,他們二人很是拘謹,特別是這火鍋辛辣,二人不敢多吃,怕君前失儀。
朱慈烺看到二人如此這般,頓時不悅道:“你們兩個怎麼像個小娘子似的?都爺們一些,敞開了吃,爺我管夠!”
朱慈烺好不容易個時間,請了幾個心腹來聚聚,當是這次民的慶功宴,順便看看火鍋店經營的如何。
正當幾人敞開了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屏風隔壁傳來了談聲。
“東宮居然讓員與商人同席,真是非禮。”
“兄,你聽說了嗎?東宮還讓流民堵了幾十位大臣府第的大門,讓錦衛去捐。”
“呵呵,誰不知道啊,這半個月來,在京城場都傳遍了,可惜陛下護犢子啊。”
“兄,慎言啊......”
徐盛聽後怒髮衝冠,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準備去拿人。
朱慈烺搖搖頭,手製止了徐盛,尋常百姓不可能看穿這些的,定是有員暗中散佈對他不利的言論,他想聽聽他們還想說些什麼,最好能提到點有料的人。
李廷表目盯著屏風皺起眉頭,也握了拳頭,他是東宮的家臣,隔壁的人對朱慈烺不敬,就是對他不尊重。
這個時候,又聽見隔壁傳來對話聲。
“不僅如此呢,據說東宮還那些富商捐資。”
“爲儲君,敲詐勒索富商、捐員,真是國之不幸。”
隔壁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極爲輕蔑,朱慈烺聽後不經拳頭握。
“放肆!!”
徐盛怒喝了一聲,震的不人都看向這邊的屏風。
“誰他孃的想死啊,影響爺喝湯的心。”隔壁傳來一聲怒罵聲,正是那個議論朱慈烺的人。
發生聲音之人剛剛舀了一勺火鍋湯嚐了一口,湯水口還未嚥下去,被徐盛渾厚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嗆得非常難,嚨都辣的疼,頓時就了。
朱慈烺看著準備請命的徐盛,淡淡的吩咐道:“你去把說話的人給我拎過來,讓我看看誰說話這麼囂張。”
“是!”徐盛得令,立刻朝隔壁走去。
“你這莽漢是誰,要幹什麼?”隔壁傳來一聲音尖聲,就像是被糟蹋的小娘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橫,我父親是時亨,是當朝的兵科給事中,連陛下都要給幾分面子,你敢弄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傳出,橫慘一聲,捂著臉慘。
片刻工夫,橫和另外一個人被徐盛一手一個,當做是拖拽牲口一樣拖著拎了過來。
徐盛將二人隨手扔在地上,隨後便是站在了朱慈烺旁。
這二人年齡不大,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在明朝,這個年齡都能娶妻生子了,崇禎皇帝就是十五歲時大婚的。
朱慈烺看了二人一眼,然後盯著那個橫的年,有些驚訝道:“你是說令尊是兵科給事中時亨?”
“正是!”橫看著眼前這小子驚訝的表,覺得對方定然是害怕了,於是從玉帶中取出摺扇刷的一聲練的撐開,還裝模作樣的扇了兩下。
朱慈烺確實驚訝,他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到了時亨的兒子,那個時亨就是當初封駁了朱慈烺總督京營那道聖旨的人,也是歷史上極力阻止皇太子去南京的那個蠢貨。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嘿嘿嘿!”朱慈烺心中暗笑。
橫氣哼哼的,輕蔑的說道:“小子,你的家奴剛剛打傷了我們,如果你們幾個可以跪地求饒,爺我興許可以饒你們一回,若是敢說個‘不’字,一個都別想走出這裡。”
見到這裡有人發生爭執,中國人最古老的傳承瞬間現出了,不人圍了過來看熱鬧,也有些人眼眸瞇起,出耐人尋味的神。
雖然時亨只是七品給事中,手中權力卻很大,還是當朝首輔溫仁的人,有些背景。眼前的這幾個人神淡定,也不是簡單人,興許是七卿中哪家的小爺。
不過七卿除了唐世濟大人,其他幾位大人都住在城,這顯然也不是唐府的人。不管都是什麼人,看看就知道了,這是不人心中的想法。
五城兵馬司的人,大部分被朱慈烺派到了城外維持治安了,一時半會也來不了人。
“哈哈哈……”
朱慈烺朗聲大笑,問道:“你就兩個人,如何讓我們走不出這裡?”
朱慈烺怕說出份嚇死這個傻帽,於是故意激他。吳忠、李廷表和徐盛三人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看著橫,都覺得這廝簡直是傻得可。
橫目看著眼前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頓時心中怒氣升騰,指著邊的年,大聲道:“你可知道我邊這位爺是何人?”
橫旁邊的年見提到他,覺得是時候出場表演了,當時就跳了出來,大聲道:“我乃順天府尹的公子董茂,小子,大路不走,你偏要和爺我作對,只能怪你有眼不識泰山。”
周圍看戲的衆人譁然,這個年居然是順天府尹的兒子。順天府尹是京城治安與政務的最高長,有能力通過皇帝影響、更改、甚至全面推翻衆多衙門的決議。這位大神可不是平常人敢得罪的,就算是朝中七卿,皇親國戚,也要賣幾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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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今天寫到太池的時候,才發現第十一章勇衛營那章提到北海校場時寫錯了,北京的北海、中南海等地方,在明朝統稱“太池”。
滿族人喜歡稱呼江河湖泊爲“海”,金朝的時候改爲“海”,元朝沿用了這個稱呼。
到了明朝,朱元璋擔心漢人被胡化,因此秉承“上承周漢,下取唐宋“的標準,大規模強制的恢復漢族文化,應該就是這個時候取消了“海”的稱呼,改爲“太池”的。
畢竟唐朝時在都城長安也有個太池,而且很出名。可惜的是,滿清關後再次沿用了“海”的法,一直延續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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