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重新坐回原位，不死心的岑婧接著開口：

“說真的，來我公司吧，怎麼樣？”

這時，一直冷眼旁觀默不作聲的系統冷不丁的開口：

【你那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

別人不知道，它還不清楚？

這人肯定是為了抱住江郁離這條大，等過幾天年假休完回去邊有人幫襯也不至于被楚助榨。

[你放什麼......]

岑婧剛想在心里反駁人工智障對自己行為的誤解，隨后便聽到江郁離那帶著些許低啞的嗓音在旁響起：

“你確定嗎？我年薪可是很高的。”

看著他略帶玩味的笑容，岑婧同樣挑了挑眉，抬手比了一個數，財大氣道：

“一個月，給你這個數。”

江郁離臉上始終都保持著清淺的笑意，視線從比劃著“OK”的白皙手指轉回那張骨相絕佳的致俏臉上。

秉承著對人格的充分了解，大著膽子嘗試著說了一個最有可能的數：

“3000？”

說完又覺得，對來說3000可能太大方了。

正想改口，卻見那人睫微，斜睨了自己一眼撇了撇頗有底氣道：

“加個0！”

“——”

車子又是一瞬間的晃，不過這次幸虧沒有急剎，僅是歪了一下便又被司機那旺盛的求生拉了回來。

“......”

江郁離聞言有些意外的睜了睜眼睛，看著角弧度更甚：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岑、總。”

說話間，岑安一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終于來到了岑婧發送定位的餐廳。

十分狗的第一個下車給后座兩人開門，又在一起進門的時候狗狗祟祟的拉著岑婧故意落后一步，小聲開口：

“姐，那什麼......我就是稍微問一句，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也可能是我搞錯了，又或者是我出現了幻覺，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我們能秉持著友好理的原則......”

“什麼？”見他神神叨叨的，岑婧不皺眉。

“我只是本著對于宇宙本質的偉大探索以及求真務實神發問......以后我能去你公司實習嗎？”

“......”

見岑婧不說話只是一臉嫌惡的看著自己，岑安雖然害怕，但還是想努努力，爭取抱上這條看似危險實際卻比誰都有人的大：

“那什麼......我猜，我猜哈，你們公司薪資待遇一定很高吧？”

說完還使勁擺了擺手，像是為了證明什麼努力找補：

“我剛才什麼都沒聽見，真的！”

“那......”

岑婧有些好笑的皺眉看他：“你覺得以你的能力，一個月給你多錢合適？”

岑安一聽這個，立馬抓機會利用自己那八愚蠢中僅剩的一心機順桿爬。

抬手也學著剛才岑婧的手勢，比了一個“ok”：

“1個月，怎麼‘也’得這個數吧？”

也字被格外加了重音，暗示的非常明顯。

“3000？”

“啊？”一聽這個他急了，更加明顯的開始暗示：

“姐......不、不加個0什麼的？”

“加0也行。”

岑婧十分好說話的點了點頭，在岑安驚喜的目中抬先行一步去追等在門口的江郁離。

只給那幾乎咧到后腦勺的傻孩子留下一句：

“那就10個月給你3000。”

“姐，真是太謝——啊？！”

岑安表差點皺一朵花，掛著一臉苦相追著前面大步流星的兩人：

“姐——你知道現在大學生就業多困難嗎？爸說要歷練我，從進門我就沒見過他一分錢......”

從大廳到包廂，他一直跟在岑婧后絮叨：

“我這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孝順養我的姥姥，都說養兒防老，老人家年紀大了，我就是想賺錢孝敬孝敬老人，不能全我一片孝心嗎？”

“那你告訴你姥姥，養兒不能防老，但是做醫可以，改天如果有時間，可以找我一起去容院，還有......”

終于，到了包廂門口，岑婧突然轉，面對苦著臉的岑安淡淡一笑：

“我可以給你一個賺錢小妙招。”

頓了頓，上下打量了岑安一眼接著道：

“你可以在寒假的時候找兩個活，一個小廣告200一天，一個鏟小廣告200一天，這樣你一個月啥也不用干，凈賺一萬二。”

說完，不等岑安再開口，接著就是“砰”的一聲。

那張笑盈盈的臉便猛地被冷冰冰的實木隔音門替代。

只留他獨自一人在走廊認真思索，剛才那為功企業家的老姐給自己這個后起之秀的人生建議。

“嘶......別說，這個辦法......別說......”

......

在個人終端上下了單，又讓系統告知外面的餐廳服務員帶門外的傻孩子去另一個包廂吃飯。

最后，甚至不顧個統意愿，將手腕上小天才外形的個人終端關機，又解下來扔到一邊。

“好了......”

做完這些，岑婧這才長舒一口氣。

抬頭看向對面一直笑盯著自己的男人，表是罕見的認真：

“江郁離，你......”

有太多話想問，岑婧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你......”

筆的脊背微彎，微張著說不出話，腦海中卻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像是裂痕在迅速蔓延。

在周開始蔓延......

從實驗室一醒過來，所有人都告訴，這就是真實世界，之前的那些經歷是南柯一夢，是高科技制造出的虛擬世界。

他們說，沒有這個世界的記憶是正常的，因為幻游致使神混，記憶模糊。

他們說，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生贏家，外貌出眾，家境優越，事業有。

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但直到遇到了作為個人終端出現的系統——

開始混。

開始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神出了問題。

可總覺得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又很難說得上來。

所以岑婧只能在一開始的時候順著世界意志的指引行，像是規規矩矩跟著NPC做任務的新手玩家。

在這詭異又陌生的環境中，甚至原本最信任的系統也有可能被篡改了記憶與程序。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更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唯一清楚的是，只有堅守著靈臺那僅存的一抹清明。

才有可能擺眼下的困境。

岑婧在意識到這些的瞬間，就下意識的做好了準備。

沒有系統，沒有指引，沒有目標，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獨自守著靈臺清明，淡然面對這偽裝真實的虛假人生。

謹慎著邊每一個人，獨自小心防備著不知何時會從何而來的致命一擊，甚至是的個人終端。

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就像是在周為自己筑建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堅外殼。

雖然很奇怪，但岑婧并不恐懼，甚至習以為常。

就像是曾經無數次的，也是這樣偶影獨游，煢煢孑立于茫茫世間。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又出現了。

就像是在舉目皆敵的戰場，突然多了一個堅實可靠的后背。

而那明明堅如磐石固若金湯的外殼，卻因為他的出現，開始寸寸碎裂。

一種無法言喻的緒蔓延，讓本應有諸多問題的瞬間如鯁在。

而現在，那人就坐在對面，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安。

他說：

“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