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的確是下了功夫的，也擔了很大的風險的。一旦他作為玄清衛在黑市的暗線這件事暴的話他以後最好的結局就是轉行，一般來說會被黑市裡的一些狠角直接手清理掉，因為飛龍這種人就是黑市裡的老鼠屎。

不過看在錢的份兒上，飛龍講的眉飛舞，還別說，條理還不錯。

“您也知道最近黑市裡法生意很難做，上得起價錢的買賣更。所以那些賣家也急著找門路。不過我這邊得到消息是最近三年，靖西黑市這邊都沒有出現過大宗的迷陣或者障眼類法易，就連小批量的易都很。

我弄了一份單據，雖然不一定詳實可絕對是我能查到的最大限度了。”

沈浩眉頭微微皺起，明顯對飛龍出來的答卷不滿意。

“只有近三年的?”

“哎喲喂，沈總旗，您知道的，黑市裡的那些賣家都跟老鼠一樣，往往乾一票就會歇好多年，有很多甚至乾一票之後就洗手上岸了，長久做這一行的基本沒有。就連像我這樣的居間也是三天兩頭就換一撥，要麼進去了要麼就是死了。難啊！”

“......”沈浩無語，但還是拿起了那份單子，飛快的看完，上面羅列了十九樁易記錄，很糙的那種，只有大概的易及數量，以及是由哪個居間搭橋完的，對於買賣雙方都很模糊。

最重要的是，這十九樁易中所涉及的法都沒有超過中品，全是下品或者劣品法。

而按照沈浩從玄清衛武庫那邊找專修法的同僚問過之後的說法，想要達到迷或者障眼一條街且不斷變換的人群，即便這些人只是普通人，但也對法有較高的要求，至要中品，穩妥點得上品法才行。

“這三年都沒有中高品的類似法易記錄嗎?”

“中高品?那太了，據我所知估計近六七年都沒有過了。那種東西也不是一般修士買得起的，賣家就更了。現在也就之前跟您說的那種埋汰法最好賣，賣家也多，一次都是走數十上百件的，而且還能搭著賣泛靈石，養活了現在起碼三分之一混黑市的人。”

“泛靈石?”

沈浩下意識了問了一句，旋即又想了起來，主要是那玩意兒離他有些遠，一時間沒記起來。

所謂的泛靈石就是一種靈石的替代品。

和用大用途廣的靈石不同，泛靈石裡面的靈氣雜不能被修士吸收，但可以用在法供能上。

修士一般都是不需要泛靈石的，因為自己就有真氣，同樣可以驅法，而且效果比泛靈石更好。至於消耗，修士都是用的自己階位匹配的法，消耗一般都能跟得上自的真氣循環，極有需要泛靈石補充的時候。

另外，泛靈石的缺點也很明顯，其蘊含雜的靈氣只能對中低品級的法使用。

說起來沈浩從來沒有使用過泛靈石，畢竟他沒有經歷過戰爭，沒有那種需要他長時間不停消耗真氣的況。

飛龍本來也知道自己這次可能沒法讓沈浩滿意，心裡暗自了一把汗的同時也想把事掀過去，想蒙混過去的笑道:“您是不知道，現在朝廷又不打仗，泛靈石這玩意兒很多都流到了黑市裡面，正好配合那種埋汰的法讓普通人使用，有些甚至拿它來當香爐......”

“你說什麼?”

沈浩對於“香”字極其敏，眉頭一豎，語氣一冷，嚇得對面的飛龍直接從椅子上到了地上，

跪著一臉蒼白，懵的不知道自己剛才哪句話說錯了。 “你剛才說什麼香爐?”

“哈?我，我說泛靈石呀，朝廷現在沒打仗了，泛靈石儲備太多，很多流進了黑市裡，一些人專門做了熏香的劣品法消耗泛靈石，就為了泛靈石在被取靈氣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那子香味兒。總旗，我可沒說慌啊，我......”

“你閉！”沈浩臉嚴肅，打斷了飛龍的話，然後扭頭對邊的侍衛到:“衛所裡有泛靈石吧?去武庫領一塊出來，快去！”

不消片刻，侍衛便拿著一塊核桃大小的墨綠晶石回來了，本不需要去武庫，黑旗營裡幾個才開始修行門的士卒那裡就有這玩意兒。這東西在世俗裡罕見，可在玄清衛裡卻不是稀罕。

拿過那塊泛靈石，沈浩掏出自己隨攜帶的追邪盤，這件法的後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凹槽就是用來放置真氣替代品的，比如泛靈石或者靈石，只不過他這是頭一次用到。

侍衛拿來的泛靈石都是常規尺寸的，追邪盤上的凹槽也是，沈浩把石頭往裡面用力一按“哢”一聲就卡上了。

接著沈浩開始縱追邪盤，而凹槽裡的泛靈石也開始“燃燒靈氣”。

短短幾息時間，追邪盤上就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氣味，這是沈浩以前沒有聞到過的，或者是聞到了卻從未在意過。

“急令！”

“在！”

“令！甲組小旗王儉、乙組小旗章僚，立即將泛靈石使用時產生的清香氣味給所有案件的當事人聞，確定是否就是案發時的氣味。同時在各個案發地點實測這種香味是不是可以覆蓋半條街的范圍！速辦！”

沈浩自己也立即起離開了刑訊房，他要去西門找劉燕的父母問問案發時他們聞到的清香氣味是不是這種。

看到沈浩似乎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轉匆匆忙離開，跪在地上的飛龍懵頭懵腦的不知所措，從地上站起來，又將桌上的銀票收進懷裡。訕訕的朝還在刑訊室的那兩名壯漢笑了笑，彎腰駝背的就要開溜。

“不準走。”

“那啥，沈總旗已經離開了，我這邊也沒事兒了，家裡婆娘還等著我拿錢回去買米下鍋的，兩位通融通融?”

“總旗沒說你能走。就算我們放你走你也走不出黑旗營駐地，萬一鬧了誤會你被一刀砍了也是白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浩沒發話，這兩個刑訊司轉過來的殺才本不會放走飛龍。

“啊！?那，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總旗什麼時候讓你走你才能走。”

飛龍聞言看了看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又環視了一眼森森的刑訊室，頓時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