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客棧上下頓時張起來。
這次任務來的突然,原本天鷹門臘月的年度弟子宴會也取消,改了這場青年豪俠第一盛宴。
王大掌櫃召集了客棧數十名大廚、大小夥計、幫工們,臉帶嚴肅,揹負雙手腆著大肚子,對他們進行嚴厲的訓話。
“今晚是大小姐親自設宴,這場宴席的檔次,比天鷹門往年一年一度的臘月門派聚會的規格,要高出數倍。
這次邀請的貴賓,並非本門的英。而是整個吳郡衆幫派最頂尖的一羣青年豪俠,今晚的宴會,代表的是我們天鷹門的面,是大小姐的面。
這場晚宴不能出一一毫的差錯。誰要是懈怠,出了子,讓我到大小姐的責罰,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王大掌櫃神異常嚴肅。
出任天鷹客棧大掌櫃這十多年以來,他也是頭一次接到如此高規格的晚宴招待任務。要是出了任何差錯,他這大掌櫃肯定是第一個倒黴。
衆廚子、大小夥計和幫工們紛紛應諾點頭。
這場晚宴要是沒弄好,王大掌櫃固然要倒黴,天鷹客棧的衆廚子、夥計怕是也絕好不到哪裡去,肯定捲鋪蓋回家。
王大掌櫃踱步到張屠夫跟前,語氣卻是親切了幾分,客氣的叮囑道:
“張老弟,今日你要辛苦一些,宰上五頭上好的豬,挑其中最鮮的裡脊,最瘦的通脊,還有前肘、後肘、五花,用在今晚的宴上!
還有,你刀功頂尖,親自刀切那幾十尾珍稀的銀脊刀魚、雪花石魚、紅尾大蝦,要切的漂亮,不要留下一腥氣臟,用上等的姜蒜調料填充。
太湖三大珍品佳餚,那可是咱們天鷹客棧有名的招牌菜,可別出差錯。”
“掌櫃放心,幾十年的刀功了,肯定沒問題!”
張屠夫立刻咧,拍脯大笑道。
王大掌櫃又著肚子,朝其他廚子、夥計、伙伕,神嚴厲的仔細吩咐了一遍,並派人前去西門碼頭採購一批急缺的各高檔食材,將姑蘇城市面上所有的珍稀漁產、珍奇異一掃而空,這才大手一揮讓他們幹活去。
整個天鷹客棧大廚、夥計幫工們都忙碌了起來,殺豬宰羊,燒火炒菜做飯,佈置三樓的宴席場地。
...
時辰慢慢流逝,天漸漸晚了下來。
天鷹客棧外,街道也變得熱鬧非凡。
這場晚宴雖然高端大氣上檔次,但只邀請了二三十名青年豪俠,人數並不多,所以只需客棧三樓的大廳設宴,便足夠用了。
天鷹客棧剩下的二樓和一樓,依然是對外營業開放。
傍晚時分,尚未到飯點,天鷹客棧早已賓客滿,沒有一張空桌。
寒姝大小姐準備在天鷹客棧設下吳郡青年第一宴,邀請二三十名青年豪俠參加。此消息一經傳出,便立刻引來整個江湖的震驚譁然和切關注。
要知道,舉辦者是寒姝,吳郡江湖兩位絕之一,已經明確的天鷹門未來的門主和掌權者。
而邀者,無一不是各大小幫主的幫主、門主、副幫主和各大堂主等高層後裔,如馬幫無影鞭烏青、鐵劍門韓雲等等。
他們在各自幫派的地位本就極高,雖不敢說一定會幫主、門主,但有很大的希繼承幫派大權。
這羣清一的吳郡江湖的棟樑,代表著吳郡江湖未來二三十年的走勢。
這絕對堪稱是吳郡青年一代的最豪華的第一盛宴!
消息在姑蘇城傳的飛快,但這份的邀請賓客名單,未對外界公佈。能夠被寒姝大小姐邀請列席這場晚宴,那絕對是一份極大殊榮,印證著他們的江湖地位。
...
此時,天鷹客棧的一樓、二樓,幾乎坐滿了各方的江湖豪客,火熱鬧,自然不是爲了吃飯。
他們沒資格參加三樓的盛大晚宴,都在眼穿,想看看今晚都有哪些青年才俊之輩,獲邀參加這今晚的豪門第一宴。
傍晚時分,陸陸續續,開始有數到邀請的青年高手,來到天鷹客棧。
王大掌櫃帶著幾個大夥計,親自在客棧門口,陪笑著迎接每一位大駕臨的青年豪俠貴客,好生伺候著。
他早就拿到了一份參加晚宴的青年豪俠貴客名單,對每一位貴客,自然是心中有數。
此時,在天鷹客棧一樓的邊角落,張鐵牛正捧著大飯碗,吃著一大碗紅燒豬蹄大。他在執行幫派任務,路過天鷹客棧順便吃個晚飯。
張屠夫剛剛宰殺完幾頭豬羊、珍和數量頗多的珍魚,便過來歇一會,和兒子張鐵牛一桌吃點飯,墊下肚子。
“爹,今晚這頓紅燒豬蹄大,我掏錢,請你!”
張鐵牛大口的吃著,咧笑道。
他如今是藥王幫護刀堂的一名弟子,已經修煉到了三流後期境界,在江湖上也算不錯的一把好手。
他在護刀堂一個月能領到二兩銀子的俸祿,並不多,買草藥淬鍊要用掉一半,剩下的銀子也就勉強夠吃飯、零花和同門應酬,偶爾才能吃上一頓好。
“兒子有出息了,帶著爹福啊!”
張屠夫笑不攏,看著張鐵牛大口啃著豬蹄子,開心又滿足。
如今這天鷹客棧,除了王大掌櫃,沒人敢對他不敬。就連平日傲氣橫秋的王大掌櫃,這幾年也對他頗爲客氣。
不因爲別的,就是他兒子張鐵牛,在藥王幫了護刀堂一把好手,在江湖上那也是有份有臉面的人了。
想到今天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張屠夫不由慶幸當年的決定,咬著牙送張鐵牛去了藥王幫,學藝五年下來,果然有了出息。
如今,張鐵牛也是藥王幫護刀堂裡的一條好漢。
他這當爹的自然沾了,在天鷹客棧裡威風了許多。客棧裡那些大廚子、老夥計,誰不羨慕他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王大掌櫃又怎樣,寶貝兒子不也就天鷹門外堂的一名護刀手嗎,不比張鐵牛強到哪裡去。
以前王大掌櫃見了他,都是滿吆喝張屠子,何曾給他好臉看。現在,也改口張老弟了。
還有,周莊老蘇家那老兩口。
每次他回周莊,幫蘇塵給他們稍帶一點碎銀回去,把他們樂得不行,得意的在他面前誇耀有個在藥王幫的好兒子,每月都能寄一兩碎銀子回家。
也就他張屠夫大度,不忍心去打擊他們老兩口。
那小蘇子好不容易進了藥王幫,混了五年也沒出息,也就是雜役堂的一小雜役,一個月才掙那麼一兩碎銀,跟天鷹客棧的大夥計差不多,不過是多了一個賺錢的年勞力而已。
反正是幹雜役,這進不進藥王幫,能有啥區別!
有什麼好樂呵的?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只有像他兒子張鐵牛一樣,爲護刀堂的弟子,三流武者,那纔是真正的江湖好手,前途無量,這才有了大出息。
現如今他在天鷹客棧,在大掌櫃和老夥計面前,那都是板的老直。每次回到周莊,在周莊鄉親們面前更是威風得,漁民們一個個羨慕的要死。
張屠夫看著張鐵牛在吃,心中開懷,欣說道:“今兒寒小姐要在咱們天鷹客棧設一場盛大的晚宴,非常忙,還有不的活要幹。爹就坐著歇一歇,嘮嗑幾句,隨意吃兩口墊底肚子,就不多吃了。你煉武辛苦,多吃點紅燒豬蹄大,補補子,長的壯實才有力氣,在江湖上才厲害!”
“好嘞,爹。我一會也要回幫裡去當值,今晚上還有一趟急任務,要連夜押運幾十車沉重的貨去幾十裡外太湖邊的胥口鎮。石頭一樣的東西,沉重的要死,不知幹什麼用的。我再吃三大碗飯就走。”
張鐵牛點頭,大口咬著手裡的紅燒豬蹄,滿流油。
他和張屠夫正吃著,卻見天鷹客棧外面有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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