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很快就抄好詩詞，給了蘇秦秦。

蘇秦秦還在泣，來之前還特意抹了點胭脂，香香的，這會兒就全花了。

接過詩詞，蘇秦秦抹著眼淚就打算回去，甚至都沒跟秦源告別，那樣子像是要獨自扛下這一切。

“蘇秦秦，你回來。”秦源衝喊道。

蘇秦秦停步，轉頭，淚眼婆娑道，“不回來，不跟你好了！”

秦源笑了笑，慢悠悠地掏出一張銀票晃了晃，“不回來，這錢我可就真的不還了哦。”

蘇秦秦聞言，本來要掉下的眼淚突然就止住了，吸了下鼻子，終於轉走了回去。

“真的銀票嗎?”

“那還有假，我秦源從不騙人。”

“那你給我。”

蘇秦秦走到秦源跟前站定，出潔白的小手。

“那你好哥哥，了我就給你。”

“嗚……你、你還欺負我！”

眼看小妮子又要哭了，秦源隻好把銀票塞手裡。

“好了好了，別哭了，被別人知道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呢，我冤不冤?”

蘇秦秦拿起銀票看了眼，頓時微微一怔，又抹去眼淚看了下，這才確定，手裡這張是一百兩的銀票。

“你、你真的贏了錢?”

“要不然呢，難道錢自己會從天上掉下來?”秦源嘿嘿笑道，“我吧，就發現你旺夫的。你看，拿了你的錢以後，我馬上就大殺四方了！”

蘇秦秦抬手又想打，“胡說什麼你！誰、誰是你妻子了?”

“都這樣了，還不算啊?”

“都、都哪樣啊?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

秦源馬上歎了口氣，仰天空，頹然道，“行了行了，逗你玩的。你瞧不上我這小太監……我知道，你回去吧。”

蘇秦秦抹著眼淚往回走，可是剛走到門口，又轉蹬蹬蹬地跑回來，說道，“我不是瞧不上你，你不要胡思想。我、我只是……”

說半天又說不出來，隻好一跺腳又跑回去了。

秦源看著蘇秦秦的背影，不由明朗地一笑。

某的舊傷口又在發了。

而且皮繃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倔強而執著地在往外拱。

這個過程有點像鳥蛋破殼。

方才與蘇秦秦在床上的畫面尚在腦海，猶如什麼東西也在撓他心底。

秦源很期待“破殼之日”的到來。

這種期待，沒有當過太監的是會不到的。

當然，前提是他必須能活到那一天。

沒說的，繼續吸納仙氣。

……

朝蘭宮，地下室。

蕭百長對正泡著藥浴的慶王說道，“殿下，山五老已全部京城，北邊的三位大宗師也會在十日後回京。還有個好消息是，秋野谷的三老也答應出山，助殿下一臂之力。”

慶王平靜的臉上，微出一喜，“那三老也肯來了麼?”

“殿下與他們有恩，且陛下仁義之名，匡扶天下之志人所共知，他們不幫殿下也說不過去。”

慶王點點頭，“好，如此我方勝算當又多了三分。譽王那頭，近日向如何?”

“風平浪靜。”

“青雲閣和玉泉宗呢，他們也沒有新的消息麼?如果譽王真要引狼室借他們的力，這兩天應該聯系得很勤才是。”

譽王和青雲閣、玉泉宗的勾連，是慶王意外得到的消息，眼下尚無實據，因而無法確認。

蕭百長淡淡道，“我們的探子已消失五天了，怕是已經殉難。但是老奴始終認為，譽王和青雲閣勾連的可能不大。畢竟青雲閣的野心，即便譽王看不出來，他邊的曾老頭也能看出來。如此飲鴆止之計，姓曾的如果都不知阻攔，那這大‘妖謀第一’之名，怕是虛的。”

“希如此吧。”慶王輕歎一聲，頓了頓，又道，“父皇那邊，說是六月十七返京，但是會不會提早回來，尤未可知。因而，父皇邊的暗子，我們要時刻聯系。”

蕭百長耐人尋味地說道，“老奴總覺得，陛下這次不會太順利。他找的是仙靈第一的谷蛟，那東西老奴見過一次……那一次，五個大宗師瞬間三死二傷，死的那三個灰飛煙滅，傷的那兩個終殘廢。”

慶王微微頷首，隨即說道，“所以，這次劍奴一定會跟父皇去的是麼?”

蕭百長沉默了下，說道，“老奴認為應當如此，否則短短一個多月，怕是連那仙靈在哪都未必能找到。”

“或許吧，”慶王拿起水裡的巾，輕輕地捂在臉上，口中喃喃，“希一切順利！本王氣數，便賭在這一次了……”

蕭百長的臉依舊平靜，淡淡道，“殿下是真龍天子，定然會無恙的。只要咱們過了這關，從此就天寬地廣了。”

……

一個白天又過去了。

一直呼吸吐納到天黑，秦源覺上的仙氣也沒增加多。

又是進展緩慢的一天。

秦源心想，如果暫時沒有好辦法快速提升仙氣的話，那麼要想在六月十五那天無風險過關，就只能把希寄托在打造頂級機關上了。

不過要想打造頂級機關， 需要先晉升至大宗師，然後獲得一二品大妖的妖材。

一個月晉升到大宗師應該沒那麼難，無非是多“兼”、多自、多發揮想象的事。

關鍵是如何拿到那些大妖的妖材呢?

看天不早，考慮到晚上還要去找尚乘司趙太監，於是他也就不再多想，起準備晚飯去。

其實對於加聖學會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但就怕加後聖學會白嫖他，既要他幫忙又不讓他知道核心消息。

吃完晚飯，他剛要出門，只見蘇若依從施施然地從大門走了進來。

“小秦子，有沒有吃晚飯啊?”

“剛吃完，怎麼，來蹭晚飯的?”秦源笑呵呵道，“那你該早點來。”

“沒有，我是來帶你出去的。”蘇若依微微一笑，“通判大人要見你，見完我帶你去逛長安夜市可好?”

秦源抬頭看了眼蘇若依的頭頂，發現還是梳著與男子一般的發髻，於是怒其不爭地說道，“蘇姑娘，你因何還是這個髮型啊?換紅妝，如公主般的不好麼?或是說，那蝴蝶頭飾不合你意?”

依依啊，你看人家鍾指揮使這樣的，都知道在約會時把頭髮披下來，出嫵模樣。

你再這樣下去，相公洗澡時別人琴、助浴、喂葡萄，你就真的只能口碎大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