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它的終場又會由誰寫上?晨曦的，風乾最後一行憂傷，黑的墨染上安詳。”

從景王那回來，秦源哼著小曲兒，手上還拎著景王送他的一塊皇家獵場才有的赤鹿，帶著幾分微醺，高高興興地往乾西宮走。

路上到了巡邏的林曉林統帶，又被了一把屁，這胖人完後還說抱歉抱歉，一時沒忍住，要他別介意，回頭請他吃飯。

秦源一聽要跟這人吃飯，當時就急了，趕說沒事，用不著用不著。

可是這娘們好像有點誤會了?一聽自己說沒事，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變得賊特麼，然後又來了一把……

順便貢獻了兩點星???

秦源的心一下子又不好了，甚至想把星退回去。

但是這才剛開始，回到乾西宮，推開寢殿的大門後，他心就更不好了。

因為生吃人、醜到要戴面掩飾的鍾瑾儀大魔王在裡面！

秦源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隻好無奈地行禮道，“屬下拜見大人。”

鍾瑾儀雙手負在後，背對著秦源，淡淡道，“起來吧。”

秦源起，心裡琢磨著，怎麼這些人這麼喜歡背對著人說話，好想給來一悶，然後掀開面看看到底有多醜啊！

鍾瑾儀肯定沒想到，如此欣賞的屬下，竟然會對一個大宗師有這麼邪惡的想法。

這次來，是想給他一點獎賞，再適當地給他一點鼓勵，讓他更死心塌地為自己賣命的……當然，也有一些疑，想得到解答。

不過，要說話之前，還是覺得心裡有點不得勁。

雖然之前也跟秦源單獨待過，而且今日過堂之後也跟他更悉了幾分，但現在單獨與他說話，還是有一點點張。

於是就淡淡地說道，“你過來。”

秦源不明就裡，走了過去，沒想到鍾瑾儀提起拳頭就是一頓暴揍。

劈裡啪啦，雖然不至於傷，但疼得秦源眼淚都快下來了。

秦源蹲在地上，齜牙咧地對鍾瑾儀說道，“大人，看來你這藥不能停啊。”

鍾瑾儀打得更狠了，問，“你給我藥了?”

秦源這才想起來，藥是配好了，但是還沒給。

不過好在，一頓暴揍後，他又獲得了一百多道星，現在他的正氣再次咆哮起來，又把經脈撐得鼓鼓的。

秦源心裡一喜，可以衝擊五品上階了！

過了會兒，鍾瑾儀終於停手了，吐了口氣，略帶歉意地說道，“起來吧，我現在舒服了。”

秦源咧了咧，心想我特麼……也舒服了。

被正氣tian滿的覺真好。

所以，既然大家都得到了滿足，你能不能有事先走了啊，我自己就行了。

嗯，主要是生的赤鹿掉地上了，地上現在一灘漬，要是不趕掉，等凝固了就不好了。

鍾瑾儀還沒辦正事，當然不會走。

若無其事地坐到長案後，看了眼桌上還沒收拾過的碗筷，問秦源，“我問你，你用什麼辦法把銀票給弄沒了?”

“什麼銀票?”

“來這套，他們栽贓你的銀票。”

秦源心想，看來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是不行了，以鍾瑾儀的經驗，是絕對不會相信對方栽贓時失誤了這種可能的。

於是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應該是蘇若依幫我拿掉的。

” “蘇若依今天來過?”

“來過啊，你看這碗筷，”秦源指了指桌案上，“鎮司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跟喝酒呢。可能覺察到了什麼，也可能覺得酒沒喝完有點可惜，於是就呆在這裡，然後恰巧遇到有人來栽贓，自然要幫我一把，把銀票拿走了。”

鍾瑾儀見桌上確實放著兩副碗筷，似乎正好印證他的說法，於是也不再多疑。

頓了頓，順便道，“他們清正司，最近有什麼向?”

“回大人，最近清正司為了皇上出巡天下太平，正拚命捉妖呢。”

鍾瑾儀不置可否地沉了下，然後說道，“蘇若依總是來皇宮，有可能找你只是掩人耳目。如果發現他們清正司在皇宮活的跡象，一定要立即報告給本使，明白?”

秦源心想，清正司來皇宮活做什麼?皇宮裡有劍廟，再大的妖也不敢來啊。

等下……所以之前蘇若依傷，不去找廷衛而躲到自己這來，就是因為他們清正司想來皇宮做點什麼，而廷衛堅決不讓?

這些人一天天的，究竟在搞什麼呢?

算了，社會上的事打聽，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反正，老子不押你廷衛的，也暗押了清正司那邊，順便還在景王那押了一點，要是有機會，慶王老子也去押點……

等下，那還剩下了個譽王?

那廝不像好人，從陷害敏妃的手段上就能看出來很險，再說燕妃跟他還是一頭的，押這種人……想想就不爽。

這邊正想著呢，只見鍾瑾儀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到桌上。

“這是龍象進丹，對於提升七品修者的正氣有很大益。你資質不錯，平日裡勤加練習，本使會幫你的。”

秦源心想，這玩意可能還沒你打我一頓有用吧?

但還是做出欣喜若狂狀，“激”地一拜，口號喊得擲地有聲，“多謝大人栽培！屬下願為大人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秦源的反應在鍾瑾儀的意料中，畢竟這丹藥在市面上價值數百兩黃金，而且有價無市，普通人就算有錢也別想買到。

“起來吧。本使再提醒你一句，今天你已經徹底得罪琴芳宮了，燕妃那小賤人可能又會害你，你自己小心。不過，若是有大事，你可用玉蝶喚我，我自會幫你。”

秦源立即說道，“大人這‘小賤人’三字用得妙極，屬下也想這麼罵！”

鍾瑾儀皺了皺眉，“本使的重點是這個?”

秦源一本正經道，“屬下就是表達下與大人同仇敵愾的心理。”

鍾瑾儀越看越覺得這小子跟正常人有所差別……他剛說那些，也算是在奉迎自己?

拍馬屁的見得多了，但是那些人無不都是小心翼翼、規規矩矩地拍，比如大人英明之類的，像這秦源這般角度清奇的，倒還是第一次見。

想到這裡，鍾瑾儀頗覺有趣，不角微微一揚。

那笑容極，可惜隔著面罩，無人得見。

正如高高在上的，平日裡也不得見這般有趣的小太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