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從來都不知道這種關聯地址的app可以高級到這種程度——就像是導航一樣，準到尋找對方距離的米數。

舉著手機，在已是萬籟俱靜的夜中，昏暗的路燈下，邁著一步又一步稍顯急促的步伐，尋著手機的導向找過去。

8米…

5米…

3米。

江羨抬頭，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見長椅上弓著腰的許清晝，低著頭，用完好無損的那只手，正逗著一只不怕生的流浪貓玩。

不同于之前跟爭執時的冷臉和劍拔弩張，此時的他畔勾著輕快地笑，耐心十足又寵溺的神，竟是有幾分難得的年氣。

直到那只貓沖著江羨的方向了聲。

許清晝作微停，繼而像什麼也沒覺察到似的，繼續撓著它的下，讓貓咪發出舒服的咕嚕聲，完全信任的躺平在他的雙間，任他為所為。

江羨收了手機走過去，坐在他邊。

誰也沒說話。

雖然許清晝沒避開，但也沒什麼反應，似當不存在一般。

靜幽幽地，正逢一涼風吹來，江羨稍稍了下肩，忽然出聲詢問：“你坐在這里不冷嗎？”

許清晝聽見了，沒理睬，甚至連眼皮都不曾一下，只顧著上的貓。

江羨滯了滯，實際上出門前還理直氣壯的，但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突然沒了要跟他計較的心思。

何必呢，像他那樣的格，沒有走遠就已經是在表達示弱的跡象，只是還需要也低低頭就可以重歸于好。

“許清晝。”他的名字，很輕很的隨風散去。

許清晝貓的手稍稍頓住。

“對不起。”低聲說。

許清晝沒有再擼貓，原本舒舒服服直咕嚕的貓咪睜開了眼，似有些疑的看著他，為什麼不繼續了？

他跟貓對視，復又了它圓圓的腦袋，垂著眼瞼，語氣不咸不淡：“跟我道歉做什麼。”

江羨說：“之前我說話可能有些刻薄，態度不怎麼好，讓你不高興了。”

“真心話麼，你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許清晝的口吻仍舊寡淡，昏暗的燈照映著他神平靜的臉，長長地睫羽遮掩住眼底真實的緒，讓人看不出什麼究竟來。

“所以你是生氣了，對嗎。”江羨偏頭認真的看著他的側臉。

“是。”他格外坦然，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認了。

他說：“怎麼，現在才想來哄我，是不是太晚了點。”

他終于肯抬眼看，直勾勾地，之前從他上窺見的那點年氣然無存，只有男人的冷峻眉目跟凜然迫。

江羨微微一怔，很快又回過神平復下來，“你……”試圖組織措辭，眉心輕擰，似在思考怎麼個哄法。

但他并沒有給過多的時間考慮，又道：“還是說，你覺得隨隨便便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去你對我的語言暴力帶來的傷害。”

江羨：“……？”

什麼東西，語言暴力？

江羨都不知道原來的殺傷力可以有這麼大，都已經晉升到這種程度跟層次了。

深呼吸一下，“那你想怎樣？”

頓了頓，又補充：“或者說，你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才顯得更有誠意，讓你也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