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路過二房時并沒有停,反而一路去往集福院。
后面兩個姑娘忐忑跟隨,不知道二這是要做什麼。皆說二厲害霸道,難不是打算回了老夫人把們趕出去?
偏邊的如蘭姑娘還要問東問西:“你們多大年紀了?家原先在哪?家里可還有什麼人?你們不用張,我們二最是會憐惜人的,不會虧待了你們。”
這話在倆姑娘聽來是這樣的意思:二是個好人,便是打發了們也定會妥善安排,人送們回家,再給家里人安排妥當了,保管不們白來國公府一趟。
可便是再妥當,姑娘家的臉面也沒了。買們進國公府做妾,甭管不,們名義上也都是國公府的妾,如今送回去了,跟人攆回去沒兩樣,名聲壞了,再嫁正經人是不了。
“二,求您別把我們趕出去!”
走著走著,兩個姑娘忽然跪地乞求。
晏長風詫異回頭,“這怎麼話說的?誰要趕你們出去了?”
倆姑娘只管哭,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的,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晏長風要把們賣了。
晏長風聽見別人哭就鬧頭疼,“如蘭,們起來。”
“你們快起來吧,沒人說要趕你們出去。”如蘭挨個去扶,但一個也沒扶起來。
晏長風沒了耐心,“再哭把你們賣去院!”
這一嗓子功嚇停了哭聲,賣去院那還不如去死了。
“都起來。”晏長風徑自回頭往前走。
倆姑娘沒法子,只好起來跟上。
進了集福院,晏長風先給老夫人請安:“祖母,您近來可安好?”
“好,我在家好吃好喝的能有什麼不好?”許氏久不見孫媳婦,眼見地高興,“快起來吧,你家里可都好?”
“我爹娘都好。”晏長風帶了禮過來,給嬤嬤,“這是我娘托人打的玉佛,一共打了兩尊,聽聞祖母您也禮佛,就我帶回來一尊送您,不知道合不合您眼緣。”
“這就客氣了不是,一家人哪用得著破費,還你大老遠背回來。”許氏打開盒子瞧了,驚訝道,“呦,我便是不懂玉也看出來這是大師傅的手藝,你母親有心了,告訴我很喜歡。”
“您喜歡就好。”晏長風坐下來,說,“祖母,我過來是有一事要請您做主。”
許氏小心翼翼地把裝玉佛的盒子給嬤嬤,“你說就是。”
晏長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母親往我屋里放了兩個姑娘,說是要給霽清做妾。”
這事許氏知道,“你婆婆這事做得不地道,可我不好,畢竟母親往兒子屋里放人理所應當,誰也挑不出理來,不過我看霽清沒那個心思,你要不喜歡,就丟在偏院就是。”
“丟在偏院固然可以。”晏長風說,“可外人知道了又怎麼說呢,何況兩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大好的年華就這麼葬送了,委實可惜。”
誰說不是,許氏就說兒媳婦造孽,倘若霽清想納妾,送兩個去也就罷了。人家小兩口過得好好的,非多事送了去,討嫌不說,還耽誤了人家姑娘。
“我就想著不如把們安排在府里。”晏長風一邊如蘭把倆姑娘帶進來,“我院子是不缺人的,您這里或是北定院都使得,讓們自己選,您看如何?”
許氏想了想,“我這里添兩個使喚丫頭倒也使得,若們愿意,就留下吧。”
“你們可都聽見了?”晏長風朝兩個姑娘道,“我們二房不缺人,老夫人仁慈,留在這里是你們的面,當然你們不想在這里也行,公爺屋里正缺人,橫豎你們是當妾買進來的,去公爺屋里也使得。”
這話人一愣。
許氏只當孫媳婦是把們放在府里當丫頭,卻不想給了兩條路。按理說兒媳婦不該往公公屋里送人,但這事是趙氏不做人在先,長風丫頭反將婆婆一軍,許氏反而覺得大快人心。
再者,也是尊重兩個姑娘的意愿,沒準兒人家就想攀高枝兒呢?
此時,跪在地上的兩個姑娘心里皆起了波瀾。原本只要不把們送回去怎麼都行,如今卻有兩條很好的路擺在面前,不論是給老夫人當丫頭還是跟了國公爺都是極好的。
但兩條極好的路也有高低之分,跟了老夫人固然有了面,但哪比得上跟了國公爺,若能生個一兒半的,后半輩子就算妥了。
兩個姑娘各自糾結一番,其中一個選擇留在老夫人跟前,另一個則選擇跟了國公爺。
晏長風看向那個想要給國公爺做妾的姑娘。這姑娘眉眼間有幾分心機,方才就覺得不是個安于平庸的,果真就選擇攀高枝兒去了。
也好,要能爭氣,也能給趙氏添點堵。
許氏:“也罷,這事我來辦,孫媳婦你就不要管了。”
晏長風:“謝祖母做主。”
自集福院出來,又去侯府給外祖母請安。
一月不見,外祖母憔悴了不,但眼神更銳,靠在榻上沒了往日頤養天年的閑適,像個幕后掌權的太后。
“你回來的倒早。”大長公主對提早回來很是滿意,“你娘如何?”
晏長風笑道:“我娘還是老樣子,托我給您請安。”
大長公主點點頭,沒再過問家里的事,另道:“裴安了軍,為殿前侍衛,是太子做主開的恩。”
裴安倒是能耐,居然直接攀上了太子。
晏長風琢磨著外祖母的意思,恐怕是不喜的。雖然裴安是孫婿,有出息是好事,但這出息來得逾越,沒把老人家放在眼里。
“裴安是侯府婿,想來太子也是想用自家人在殿前使喚罷了。”
這話不是安,是給外祖母添堵。圣上提拔培養自己人的離心之舉還歷歷在目,太子如今還沒上位就有了這苗頭,心里如何能暢快。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我一早就看出來,裴安這孩子野心不小,你跟霽清防備些。”
晏長風心下了然,外祖母不是他們防備這樣簡單,老人家不喜歡裴安,不想讓他得勢。
“我知道了外祖母,沒別的吩咐我先走了,我給表姐們帶了禮,得趕著送過去。”
大長公主擺手,“你去吧。”
晏長風先行去了安侯府,路上正見秦惠容被行刑。昨日沒等章如煙行刑就走了,今日卻正趕上了秦惠容被凌遲。
凌遲是酷刑,被行刑之人要在活著的時候被千刀萬剮,場面極度不適。可不缺看客,這兩日天天有人當街凌遲,百姓們跟過年似的高興,湊熱鬧的不計其數。
晏長風甚至在人群里看見了趙氏。秦惠容每挨一刀就一聲好,再替兒子喊一聲怨,可惜無人認同,因為裴鈺的名聲委實不算好,又是刺駕之罪,誰敢說他死得冤?
沒有多停留,晏長風趕在午食之前去了安侯府。
府里還是老樣子,一家人為了世子之位鉤心斗角飛狗跳。進門時二房正找大房的茬,說大房的大姐兒把二房的大哥兒推下假山,摔斷了,是意圖謀害。
“嫣姐兒哪日不針對我家大哥兒?他三天日兩日傷,還能是自不?”二房媳婦兒我見猶憐地跟婆母告狀。
孟氏不是很耐煩,顯然每日沒“主持公道”,這樣的蒜皮鬧心且不能傷敵,除了心煩屁用也沒有。
“一個哥兒,整日被個姑娘家欺負不是事,改明兒請個武師父進門,教他些防本事吧。”
二房媳婦兒見婆母不替們主持公道,又惱又尷尬,委屈道:“如今太子監國,大嫂越發得了勢,我們二房在府里真真一點分量都沒了!”
一直沒說話的馮嫣道:“二嬸還是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吧,跟誰監國不相干,是您整日造謠生事攪家宅不寧,這才沒了尊重,明明是大哥兒自己從假山上掉下來的,小小年紀那麼皮鬧,您不教育反而慣著,遲早有真出事的時候。”
二房媳婦兒氣得直跺腳,“好個牙尖利的歹毒丫頭!”
馮嫣用尚還稚的語氣回:“您是不占理,您要占了理,誰也沒您牙尖利。”
“你!”
“大姐兒!”晏長風聽完墻角才邁步進了二院,喊馮嫣過來。
“雪表姨你來了!”馮嫣見了表姨立刻蹦蹦跳跳跑到跟前,哪里還有方才小大人的樣子。
孟氏跟二房媳婦見了晏長風就覺噩夢降臨,一句話也不想與多說,一前一后走了。
晏長風拍拍馮嫣道小腦袋,“我們嫣姐兒好厲害啊!”
“表姨快別取笑我了。”馮嫣頗有些無奈,“我要是個哥兒,哪至于如此,我娘也不必天天閑氣。”
“你這樣想就正中他們下懷了。”晏長風邊走邊道,“姑娘家想給自己爭口氣是艱難些,但并不比哥兒差,不必給自己設限,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是侯府嫡長孫,份擺在這里,別人用男拿了你去。”
馮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雪表姨,我可以請教你嗎?”
晏長風的腦袋,“跟我還見外,表姨是來客氣的嗎?”
馮嫣笑著撓撓頭,沒有保留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學武藝,沒跟我娘提,怕心疼攔著,我想著姑娘家本就勢弱,總要先能自保才好,就像表姨一樣,你說呢?”
“這有何不可?”晏長風很贊同的想法,“你既然不打算走宅門姑娘家的路子,那就要規劃一條合適自己的路,你記著,任何時候自己強大比什麼都強,甭管是強大還是心強大,外人的質疑跟指責都是屁,甭搭理。”
馮嫣用力點頭,“我懂了表姨,謝謝你!”
“跟你表姨說什麼那麼高興呢?”
兩人說話進了大房院門,姚文竹聞聲出來相迎。
馮嫣嘻嘻笑,“我表姨夸我厲害呢!”
“是不是你二嬸又找茬兒了?”姚文竹朝表妹嘆氣,“三天兩日的鬧,也不嫌煩。”
“自作孽不可活,讓他們鬧去。”晏長風讓馮嫣在院子里玩,進屋跟姚文竹說,“表姐,與其這樣整日飛狗跳的,不如斷了他們的念想。”
姚文竹若有所思,“你是說?”
晏長風:“我朝子亦可襲爵,我看你也是有這個想法的,不如就趁著太子監國時落實了此事。”
姚文竹有些顧慮,“我是有這想法不假,但從未有過先例,我也擔心嫣兒將來后悔,再者會不會給太子添麻煩?”
“你怕是還沒跟嫣兒聊過吧,那孩子有主意有擔當,年紀小但心里什麼都明白,你凡事別瞞,有什麼跟商議就是。”晏長風關上門,才說后面的話,“外祖母必定愿意促此事,你只管去求做主,別提太子如何。”
姚文竹一點就,“我明白了。”
晏長風又道:“眼下肯定有各種非議,但你不要被左右,咱們既不犯法也不犯規矩,我聽聞圣上如今醒了,雖說不能理事,大印是有效用的,只要圣上冊封的旨下來,誰說什麼也沒用。”
姚文竹咬牙點頭,“行,我明兒就回家。”
到了午食時間,晏長風便在表姐這里蹭飯,吃飯時姚文竹與說起喜樂園的近況,“來咱們園子里的姑娘越來越多,那熱鬧每日都堪比廟會燈會,甚至還有外地慕名而來的呢,皆問東家能否去別再開一個分園!對了,說起這事,我覺文琪似乎也打算做喜樂園這樣的生意。”
晏長風挑眉,“你如何察覺的?”
姚文竹:“近來常去園子里找我玩,言談間總跟我打聽園子里的一些細節,比如山石從哪運的,又是哪個師傅堆砌的,草木如何修整之類,哦,還說要買個莊子。”
晏長風心里有了數,“我知道了。”
姚文竹言又止,想慨幾句妯娌不同于往日姐妹的話,又覺得這話說了怪沒趣兒,便沒張口。
用過午飯,晏長風又接茬兒去了季府。
沒想到的是,季府比安侯府還熱鬧。
季臨風的一房妾室有了孕,這妾室恃孕而驕,吃穿用度想與主母比肩,惹惱了姚文媛。
姚文媛不在意季臨風有沒有妾,但忍不了那個妾爬到頭上,今日就借機教訓了這侍妾,結果孩子教訓沒了。
這就說不清了,侍妾先有孕在大家族里是忌諱,誰知道姚文媛是不是故意趁機把孩子弄沒了?
晏長風來時,季臨風正朝姚文媛發火,“你也未免太過分,你既容不下一個侍妾,當初就干脆別讓進門,你不履行妻子的義務,卻要忌諱侍妾生子,這什麼道理?難不你見我斷子絕孫就開心了?”
“我可沒攔著你子孫綿延。”姚文媛吵架都吵得高高在上,“我不過賞了幾掌,誰知道那麼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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