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可以一家人團聚。
顧宴的話,讓顧父顧母都聽進去了,他們一路勞累,不想給大兒子初次見面的印象不好,便聽從顧宴的安排。
先洗漱更,喝了些流食,便躺下休息。
一夜無事。
第二天,天空放晴,萬里無云。
念心如往昔約定的時間,前來太守府,找墨小唐治療。
不知不覺,他待在北州城的時間,快兩個月了。
墨小唐今天給他施完針后,認真的說道:“接下來,三天找我復診一次。半個月后,你的況就會痊愈了。”
“謝謝!”
念心真心謝的援手相助,他很清楚,墨小唐是顧宴的夫人,地位不是尋常的大夫,完全可以拒絕不給他醫治。
到最后,他就會不得不離開神策軍,轉行做別的事。
裴允那天的玩笑話,讓他留在北州城,當時念心的想法,便是去北州書院應聘武夫子。
以他的經驗,當一群孩子的武夫子,足矣!
墨小唐微微一笑,臉上沾著笑意,“客氣了。一會留下來用午膳吧,我讓人做了全羊宴。”
“那,我就不客氣了。”
念心眼前一亮,表示可以留下。
來到北州城,他發現自己喜歡北州城的一切,不管是新的城規,還是百姓。
在這里,沒有強權欺民,百姓們安居樂業,有什麼冤屈可以去太守府擊鼓鳴冤。
登記案,自有員查明真相,然后再開堂審判。
顧宴的辦案速度之快,讓百姓對他的戴與敬畏,那是一天比一天深。
尤其正義得到了張的時候,更能在百姓的心里塑造形象。
午時,念心留在太守府用膳。
墨小唐引著他進了北院的飯廳,廳里顧宴、顧父、顧母都已經整裝站在里面。
念心見到面前的三人時,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你們是家人聚餐?我一個外人,不好打擾吧?”
他還真有些尷尬。
顧宴迎了上來,“念心大哥,要聽一個故事嗎?”
“嗯?”
念心呆了呆,他明明說的是自己的出現,怕是會打擾他們一家人用膳。
顧宴怎麼突然要給他講故事?
顧宴示意念心坐,然后才開口,“我有一個大哥,他顧念。他小的時候,貪玩溜出府,之后再無音訊。自見到你之后,我讓人去查了你的過往,有許多證據可以證明,你不念心,而顧念,是我的親大哥。”
念心:“……”
裴允那張,就該起來!
顧宴指著父母,給大哥介紹,“這是父親,顧大海。這是母親,張曉蘭。我是你的弟弟顧宴,這是你的弟媳,墨小唐。今天,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顧宴說完,將自己收集來的證據,遞到了大哥面前,給他自己查閱。
念心整個人的思緒都是混的,看著手中的那些證據,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顧宴等人也不催促,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等他開口。
念心沉默了半晌,“你怎麼覺得我,我是顧念呢?”
顧宴解釋道:“對你先起疑的人,不是我。是我夫人。”
話題突然就扯到墨小唐上去了。
墨小唐挑了挑眉,“我確實是最先起疑的,主要是你的五讓我有一種悉,后來才發現,你和顧宴的側臉,如出一轍。而那個時候,我又剛剛知道他有一個失蹤的大哥,所以大膽的揣測,你就是顧念。”
“原來如此。”
顧母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也沒想到,緣份如此妙,竟能讓兒媳遇見失蹤多年的大兒子。
若兒媳的好奇心沒那麼重,怕是要和大兒子而過,還談什麼一家人團聚?
顧父也對墨小唐之舉十分贊同,“還是兒媳心細,顧宴,你可得多學學。”
“父親說的是,我會跟好好學的。”
顧宴捧著他的場,把話茬接了下來。
念心看著他們一家子融洽的氣氛,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說話合適。
他對兒時的事,記憶全無,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有一個念字。
所以義母讓自己念心,是期盼著有一天他可以不忘初心。
念心雖然傷到了腦袋,卻不是癡傻,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義母的親兒子,義母待著自己卻很好。
有什麼好的,都是著自己先。
自義母離世后,念心也無法再呆在那個令人窒息空寂的宅子,才會跟著裴山跑去軍營里,想要替裴家洗清當年的冤屈。
如果裴家當年沒有遭難,或許念心這輩子會一直在義母的庇護下,安穩過完這一生。
世事難料,他了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
來北邊找裴允,是因為病緣故,卻沒想到,會在這里,找到自己的親人。
念心坐在一旁,整個人有些呆。
顧宴把他的臉都看在眼里,“你要是覺得有些難以接,也不用這麼勉強自己馬上與我們相認。我今天只是想把真相告訴你,因為父親和母親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的下落。”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抖。
念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宴,顧宴一直在他面前的形象,是自信而強大的。
念心有些不忍,“我只是意外,并非難以接。可以的話,給我一些時間。”
“當然可以。來吧,先吃全羊宴,這可是你弟媳讓人置辦的,味道很是不錯。”
顧宴立即轉移話題,那緒轉變之快,讓人目瞪口呆。
墨小唐早就見識過顧宴變臉的模樣,十分淡定的坐在一旁,安靜的用膳。
這一頓飯,吃的溫馨,各懷心思。
估計只有墨小唐是在品嘗食,而其它人心思都有些重,明明是一家人,卻要小心翼翼的相。
顧母想給念心夾菜,又不知道他口味如何,所以臉十分躊躇。
而顧父想詢問念心這些年過的如何,又怕惹他傷心,更自責自己沒照顧好他,才會讓兒子流落他。
這麼一想,愧疚自責的緒,揮之不去。
等把念心離開后,墨小唐借口去給顧父顧母熬藥膳湯,直接走人。
這些事兒,還是由顧家人自己去解決比較好。雖是顧家兒媳,卻并不姓顧,當年的事也并不是全部了解,不好說誰對誰錯。
再者顧宴查起過往的事時,還有東睿帝的手筆,當年顧念的失蹤,是人為故意,還是真有人拐子把他帶離天林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