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趕回明月苑時,在門口見到了等候的舒云川。
“有急事?”
宋持將馬鞭丟給江回,背手站在舒云川跟前。
舒云川送上去一個木匣子,“這是蘇皎皎讓制作的兵,就什麼手槍,什麼手雷的,今兒個煉造坊趕制出來了。”
宋持眼睛一亮,出一抹微笑,立刻接了過去,難得夸了一句,
“還知道盡快送來,你腦袋開竅了。”
舒云川揣著手,扁著,沉著,
“有個事商量一下。”
他不是開竅了,他是有事相求。
“明天再說吧。”
“哎哎!不興你這樣的!”
舒云川焦急地扯住宋持腰帶,滿臉委屈,“你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宋持急著進屋,“什麼事,快點說。”
舒云川裝作很公正的樣子,
“鄭大人的閨,那個鄭吉祥,為什麼安排在總督府?”
“人家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不安全,總督府安全。”
舒云川立刻炸了,“你安排就安排,為什麼安排在我住的旁邊?我每次回屋,都得從門前經過!”
宋持挑了挑眉骨,“調戲你了?”
“那、那倒沒有。”
“能吃了你?”
“這、這應該不會。”
“那你吹求疵什麼。”
拍了拍舒云川的膛,“拿出你男人的氣概來!個弱子有什麼怕的!”
敷衍完舒云川,宋持快速走進了明月苑。
獨留舒云川吹著晚風,一蕭索。
愣了半晌,舒云川才反應過來,跺了跺腳,
“好你個宋君瀾,有異沒人!見死不救!”
宋持輕盈地走進屋里,先將木匣子給蘇皎皎,討功地笑著說:
“送你的禮,專門讓煉造坊趕制出來的。”
蘇皎皎打開一看,瞬間來了神,“這是我要的那些武?”
宋持點頭,“開不開心?”
蘇皎皎胡點點頭。
男人湊過去,厚臉皮的說,“是不是該給點獎勵?”
蘇皎皎打發要飯的一樣擺了下手,“去,洗漱完了再說。”
“好嘞!”
男人聽話地搖著尾去了浴房。
蘇皎皎擺弄著的手槍,說是手槍,其實是手柄式的小弩,出來的是半指長的弩箭,改良過了,沒有箭尾,靠彈力將小弩箭打出去。
一次能放進去八只弩箭,能連。
至于手雷,其實是稍有炸力的煙霧彈。
還有梨花暴雨針,就是武俠里的那玩意兒。
冷兵時代,宋持的煉造坊能做出來這幾樣,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有了這些保命武在,遇到危險,也不怕了,最起碼能應付一陣子。
宋持洗漱完畢,跑到人跟前,半跪在腳踏上,抬著臉,滿含期待,
“皎皎,獎勵~~”
蘇皎皎愣了下,幾乎忘了剛才敷衍他什麼了,一邊擺弄著手槍,一邊糊弄得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男人心頭甜涌,仍維持著那個姿勢,
“三個兵,要獎勵三次。”
蘇皎皎:……
宋狗子你這副賤兮兮樣子,真心給江南王丟臉。
趁著心好,又湊過去,連著親了他兩下,男人這才心滿意足。
上了榻,將摟在懷里,問,“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困了嗎?”
“還行。”
“我給你一邊捂肚子,一邊講故事吧。”
蘇皎皎往他熱乎乎的懷里靠了靠,“嗯行。”
宋持從旁邊出來一本書,蘇皎皎一看,臉就綠了。
“你要講這?”
就他那本各種姿勢的小書?
宋持臉一紅,換了一本,
“呵呵,拿錯了,拿錯了。給你讀兵法。”
“不聽,沒意思。”
“那就這本……論政。”
“也沒意思。”
“那就……游歷地理志?”
“行吧,就這個吧。”
人滿滿的嫌棄。
宋持忍俊不,勾了勾的鼻子,
“小壞蛋!本王第一次伺候人講故事,你還嫌棄上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緩緩讀起來,蘇皎皎肚子上放著他熱乎乎的大手,熱力源源不斷涌來,暖洋洋,舒服服的。
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宋持以為自己會很難睡,沒想到,低頭看到人睡后,他把書順手一丟,摟著香香的一團,眼一閉,立刻就沉了夢鄉里。
濟世堂已經人去樓空。
后院里,寂寥的屋里燃著一抹燭火,袁青麟托著腮幫看著窗外月,發著呆。
夏荷送上來參湯,“王爺,在想什麼?”
袁青麟臉上帶著回憶的沉醉,微笑著,
“好像又回到了原來,我還是小林大夫,隔幾天就能見到皎皎一次。”
他眼眸里閃著深,聲呢喃著,
“那時候啊,可淘氣了呢,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我眼前晃。我努力裝得不為所,其實啊,我當時忍得好辛苦呢。”
夏荷眼睛一酸,“福州那邊傳來新消息了。”
袁青麟的笑容瞬間凝固,了臉,垂眸喝著參湯,冷冷問,“什麼事?”
“王妃這月的葵水沒有來,已經遲了三四天了,不出意外,應該是有孕了。”
“嗤!”
袁青麟譏諷一笑,淡淡道,“這下子,我那個好舅父總算放心了。”
夏荷忍了忍,低聲說,“這月十七……要不讓我給您解毒吧。”
他既然能了裴雨桐,多一個應該也行吧。
袁青麟冷地瞥了一眼,“最后給你一次選擇,是要做本王的人,還是做本王的親信。”
門口的班春,用力給夏荷撇眼睛。
夏荷突然覺出來一恐懼,糾結一番,咬牙說,“我要做王爺的親信!”
袁青麟冷冷一笑,“好!將來你會為你的選擇慶幸的。”
第二天,宋持親自送了蘇皎皎來到娛樂城,親自將從馬車上抱下來。
一手牽著的小手,一手給攏著頭發,老婆婆一樣絮叨著,
“既然不舒服,就在家里好好養著,非出來做什麼。家里缺你那點錢嗎?真不行,我把私庫的鑰匙給你,你隨意花。我問過醫了,這時候不能涼水,不能吃涼,涼的水果今天就別吃了,你再敢吃冰鎮的果子,我就打折可樂的。”藲夿尛裞網
可樂:……
蘇皎皎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一大早,這貨就反復地待,也不嫌啰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記住了,你快去總督府吧。”
宋持被人推得轉過,又轉回來,彎腰低頭,親了親的,警告一句,“別看男人服,嗯?”
蘇皎皎無奈的胡點頭,他那才不舍地上馬離去。
坐在不遠馬車里看著這一切的袁靜希,嫉妒得扣指甲。
想不到,那個冷酷霸道的男人,在蘇皎皎跟前,竟然這麼溫,這麼深。
好恨啊!
眼里充滿了毒,“如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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