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先驚著了陳氏,茶杯都打翻了,“房?今晚?你瘋了?”
林清源也愣了,“可、可是還沒……”
蘇皎皎小手一揮,“別管那些勞什子流程了,咱倆一步到位,今晚就滾床單,圓房!”
就不信了,等和別的男人生米煮飯,宋持還能再要這個殘花敗柳?
林清源從震驚中緩過來,看著面前得驚人的孩,聯想到所說的房,頓時臉頰通紅,激得兩手發。
陳氏上前拍打著蘇皎皎,恨鐵不鋼,“不行,我不同意!哪有你這樣的,一個孩子家,恨嫁急這樣,還要不要臉皮了?”
蘇東大眼睛骨碌轉了幾圈,這才聽明白幾個人的話意,頓時又又氣,兩眼淚汪汪,“我的皎皎啊,你是想氣死爹娘啊,小林大夫再好,晚幾天房能死人?”
林清源一眼一眼的地瞄著蘇皎皎,滿臉都是一副“如果你很想,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表。
幾個人正為不房爭吵得不可開時,林清源被一個急病號給走了。
家里剩下三口大眼瞪小眼,蘇東用手抹著淚珠子,剛要哭訴,就聽蘇皎皎有氣無力地甩出來一句話。
“江南王今天找過我。”
夫妻倆同時驚呆了,半晌,陳氏才哆里哆嗦問,“王爺找你干什麼?”
蘇皎皎煩躁地抓著頭發,“讓我做他的妾,明天來下聘。”
蘇東嚇得哭腔號了一嗓子,“明天?”
“瞧他那副陣勢,對我勢在必得。”
“嗚嗚,那怎麼辦?江南王想要個人,誰還能擋得住?我的皎皎啊,這可怎麼辦啊?”
蘇皎皎一拍桌子,“所以我剛才說,今晚就和林清源圓房,宋持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絕不會惦記一個破了子的人。”
陳氏素來聽閨的話,立刻從椅子上跳下去,又返回角落里,提了一卷繩子。
蘇皎皎嚇一跳,“娘,你干嘛去?”
陳氏滿的英勇豪邁,“我給你把小林大夫綁回來!今晚必須房!”
王府,云閣寢殿里。
穿著中的宋持,手拿一本書,擰著眉頭看著。
看了好半晌,一頁都沒翻,最終,他嘆了口氣,丟下了書。
心有點浮躁。
腦子里總是跳出來那個孩活潑伶俐的眉眼,還有那雙朱紅的。
他修養這麼些年,自認為自制力很強,場浮沉多年,從沒有失控的時候,可自從見了蘇皎皎之后,就有點剎不住的意思。
有點燥,有點熱,還有點煩。
“江回!”
外面的江回嚇了一跳,趕進來,“王爺。”
“西苑收拾好了嗎?”
江回愣了下,“基本上收拾好了。”
宋持按著眉宇,淡淡地吩咐,“那姑娘年紀小,喜歡奇巧的玩意兒,從私庫里找些名貴珍玩,擺到西苑里。”
“好嘞,明天就去辦……”
“樓蘭的羊地毯,西海的夜明珠,還有幾套宮造頭面,那珊瑚手釧,也都送過去。”
“……”
江回退出去,抬頭了天上的彎月,覺得有點詭異。
他家王爺竟然突然懂得疼人了。
不過一想到蘇皎皎那張絕的臉,也就釋然了,面對那麼個傾城之,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呢?
這晚的蘇家也是飛狗跳。
聽說姐姐要和小林大夫圓房,蘇全興不已,一邊啃著黃瓜,一邊躲在姐姐廂房窗戶下面聽。
陳氏和蘇東發現了這小子,覺得又丟人,又生氣,陳氏一把揪住蘇全的耳朵,扯著他往旁邊走。
“臭小子,你不安生去睡覺,鬼鬼祟祟干什麼?”
蘇全疼得齜牙咧,“唉喲,娘哎,松手松手,我不聽了還不行嗎?”
終于將蘇全趕回他房間,兩口子眼對視一會兒,蘇東先撐不住了,眼圈紅了,眼淚瞬間涌出來。
“閨這麼急匆匆的圓房,真是可憐,也不知道今晚好不好過。”
陳氏無奈地勸道,“林清源是個大夫,應該知道照顧子第一次。”
蘇東一聽這話,更覺得心酸,抹著滿臉的淚水,“嗚嗚,我們好容易養大的閨,就這麼輕松讓人給拱了……孩他娘,要不咱也聽聽里面靜?萬一……”
陳氏揪起來蘇東的耳朵,“混賬東西!哪有老子聽自己閨墻角的?滾回屋去!”
東廂房里,林清源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看著忙著鋪床的孩,他的心怦怦跳,張得手心都是汗。
腦子里反復響著幾個字:要圓房了!圓房啊!
同時咽了下口水,不斷給自己鼓勁。他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現,讓皎皎滿意!
蘇皎皎將被褥放在暖榻上,“今晚你睡床,我睡榻。”
“啊?”
沉浸在好幻想中的男人呆了,“不是……圓房嗎?”
蘇皎皎給林清源倒了一杯水,歉意地說:“怪我沒跟你說清楚,所謂的圓房是做戲給別人看,王府迫至前,我怕橫出意外,才出此下策。”
目清澈真誠,“這場戲,你如果不愿意陪我演,我也不怪你。如果我能順利嫁給你,我想圓房還是留在親的那一天。”
林清源臉緋紅,深地說:“你做事素來比我周到,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說著,想到了什麼,臉更紅了,有點忸怩,“其實……我也沒準備好圓房……”
蘇皎皎莞爾一笑,“謝謝你肯幫我。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在蘇皎皎的堅持下,睡在了窗邊的暖榻上,林清源躺在床上,嗅著周邊兒家的清香,有點輾轉難眠。
看了看月下孩完的側臉,一想到將來將是陪伴他一生的,瞬間甜盈滿心田。
天剛亮,宋持就起來了,或者說,他昨晚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一想到很快就能將那個孩子迎進府,很快就能嘗到的滋味,他就覺得滿都是火在竄。
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沐浴過后,就忍不住吩咐:
“江回,你盡早去蘇家送禮。”
江回看了看尚且不太明亮的天,無奈應道:“屬下這就去。”
這麼早!想不到主子如此急。
“慢著!準備了多抬聘禮?”
“……二十四抬。”江回不確定地回道。
王府抬個小妾,其實非常簡單,二十四抬聘禮已經算是很多了,有些人家都是一頂小轎子就把人弄進府了。
宋持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扳指,沉道:“年紀小……再加十二抬。”
江回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就不懂了,蘇皎皎年紀小,和增加聘禮有關系?
主子的意思沒人敢置喙,“是!”
江回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帶著無數侍衛,押送著三十六抬聘禮,浩浩地一早來到了蘇家院門口。
那陣勢,那排面,直接震驚了滿街百姓。
三十六抬聘禮啊,正經家小姐出嫁也就這樣了吧。
蘇家門房納悶地看著江回,滿腦袋線圈。
“怎麼又來個下聘的?”
又?
江回一聽這話不對勁,心里咯噔一聲,推開門房,強橫地邁進蘇家。
蘇全掄著一子正胡揮打,瞧見英氣發的江回,愣頭青一樣質問:
“那個誰,你是干啥的?”
他腰間別的刀看著不錯。
“我是江南王府的,蘇皎皎姑娘呢?”
蘇全一直是個混不吝,也沒覺得江南王府多麼了不起。
他掂著腳,斜著眼打量江回,語氣吊兒郎當。
“你找我姐干嘛?”
江回努力忍著怒氣,“給蘇家下聘,迎蘇姑娘進王府為妾。”
蘇全眨著眼睛半晌,才消化了這人話里的意思,撓撓頭,干脆地說:
“那不能夠了……”
江回:“讓你父母出來……”
“我姐已經嫁人了。”
江回嚇一跳,“什麼?不可能!”
昨天還是個大姑娘,怎麼能這麼快嫁人,肯定是這小子在胡扯。
“怎麼不可能?我姐想干啥,那肯定能辦。”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晚。”
江回的肺里有刀子在刮一樣,呼吸都是疼的,“讓你姐出來,我親自問!”
蘇全兩手一攤,“那不行。我姐還在房呢。”
江回:!!!
、、房!
猶如五雷轟頂,江回瞬間就了,臉煞白。
蘇全賊兮兮地笑著說,“我姐昨晚非急著和小林大夫房,要不是我爹娘不許,怎麼著我也能聽一下他倆的靜,小林大夫子看著那麼單薄,也不知道昨晚能不能讓我姐滿意……”
這小子后面嘀嘀咕咕什麼話,江回已經一個字也聽不到了。
他此刻魂飛魄散,全都在打。
腦子里反復響著:
完了完了完了!
咋辦,咋辦,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