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照,篝火熊熊,蚊蟲飛舞。
高傑早就不害怕蚊蟲了,只是喝酒喝得越發厲害了。
眼瞅著一些蛾子飛進篝火堆,被火苗一下,就掉進火堆化爲飛灰,高傑沒有半分憐憫之意,只是覺得痛快。
在火堆外面的羊滋滋的冒著油,也沾染了一些灰燼。
高傑並不在意,取過來,用刀子削掉最上面一層羊,見羊上出來了,就繼續撒上鹽,放在火邊烘烤。
火焰帶來的明,將他的影照耀的無比巨大,幾乎籠罩了一整座巖壁。
副將雲卷坐在他的對面有些憂愁的道:“找不到劫掠對象了。”
高傑不在意的道:“那就去更遠的地方。”
雲卷搖頭道:“我們奉命不得離開敕勒川,在這片水草的地方都找不到劫掠的對象,你覺得去遠就能找到?”
高傑道:“大隊人馬自然是要隨時準備馳援歸化城的,我們可以派出量騎兵出擊,無論如何也要做到自給自足。
從藍田縣運送資到這裡耗損太大,不值得。”
雲卷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高傑的意見,回頭看看連綿不絕的篝火堆,聽著遠軍卒們的嬉鬧之聲,就笑道:“練兵的目的達到了。”
高傑道:“不是練兵的目的達到了,而是騎馬的目的達到了,現在啊,這裡的每一個將士拖出來都是個頂個的好騎兵。
出溜爺以前總說我們就是一羣騎著馬的步卒,我想,他現在要是見了我們,應該不會再說這句話了。”
雲卷還是擔憂的道:“消耗太大了,僅僅是火藥,跟炮子的消耗就讓人咂舌,你說,阿昭考慮到消耗太大這件事了沒有?”
高傑道:“怎麼可能不考慮,好的軍卒都是用資跟敵人的喂出來的,這一點是一定的,就算是消耗真的很大,我們也只能咬著牙堅持。
好在藍田縣正在不斷地擴大,現在已然佔據了半個關中,等寶被拿下之後,我們的基就徹底的完了。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會有自己的土地,跟百姓了。”
雲卷嘆口氣道:“這該死的世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高傑拍一把雲卷道:“還沒開始呢!”
雲卷聞言一下子就跳起來了,想要說話,最終張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發現高傑說的一點沒錯,距離世結束還早得很呢。
雲卷是一個苦孩子,他從小就死了爹孃,帶著弟弟雲舒像猴子一樣在秦嶺裡找吃的。
他最羨慕的就是別的孩子可以一家人快快活活的在一起,他曾經跟弟弟一起趴人家牆頭看過無數次這種場面。
懂事之後,他就想把自己的日子過那個樣子。
長大了之後才發現,那些人過的快活日子其實也只是苦中作樂,且朝不保夕。
他跟高傑不同,人家就是想要出人頭地,他只想爲一個好農夫。
有一塊地,有一間屋子,有一個不算漂亮卻溫賢惠的老婆,每當他從農田裡回來的時候,能看見院子裡的,豬圈裡的豬……以及老婆的笑臉跟孩子的嬉鬧。
如果說,他還想多要一些,那就是能過矮牆看到弟弟也過著同樣的日子。
兄弟兩可以隔著矮牆一袋煙,聊兩句閒話……
“鐵馬金戈的日子不適合你!”
高傑把烤好的羊給了雲卷。
“你們雲氏就出來了兩個悖逆的傢伙,一個是小昭,一個雲楊,就連猛叔他們都不算是悖逆的好漢。
他們最多想要謀一些錢財。
雲楊想要的不過是戰場上稱雄。
而小昭不同,他要這個天下!
他是天生的英雄人,我們這些人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雲卷,如果你想退出,那就早早退出,我擔心你退出的晚了,可能就沒法子過你想過的日子。”
雲卷搖頭道:“不,我要幫阿昭。”
高傑搖頭道:“他本就不用你幫,他早就謀劃好了,玉山書院可以給他源源不斷的供應人才。
我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我們軍中的老兄弟在不斷地減,年輕人越來越多,以前出溜爺都需要上陣殺敵,你看看現在的出溜爺,開始當馬倌了。
阿昭弄來了很多蒙古人,也就不再用出溜爺給他訓練騎兵了。
我們這批人腦子不如那些學生們靈活,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我們還有一點武力,以及我們的忠誠。
再過兩年,等玉山書院的那批學生一個個長起來,我們這些人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我拼命的從猛叔他們手裡要來出征草原的機會,就是想利用草原來淬鍊一下我,讓我長的比那些學生們更快,如此,才能在雲氏心安理得的待下去。
阿昭走的太快,如果跟不上他的步伐,雲卷,我建議你早早退出,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雲卷低頭慢慢的咬著羊,等他將羊吃的乾乾淨淨,就擡起頭對高傑道:“我回去問問阿昭。”
高傑笑道:“話雖然這樣說,事還是要做的,明天,你留守大營,我出去轉轉。
自從來到這裡,我還沒有好好地看過這片草原。”
說完話就丟給雲卷一馬鞍子,自己將腦袋枕在另外一馬鞍之上準備睡覺。
不一會,就有鼾聲傳來。
雲卷睡不著,瞪大了眼睛瞅著漫天的繁星,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沉沉的睡去了。
清晨,雲卷被馬蹄聲驚醒,一個黑臉的年站在他的邊,他的胳膊上帶著一個紅的箍子,手上拿著一個巾見他醒來,就把溼巾遞給他道:“將軍有令,大營指揮權付副將雲卷,末將是今日的值星周國棟,請將軍口授今日口令。”
雲卷用溼巾了臉,看看眼前的年,儘管兩人年歲一模一樣,他忽然覺得自己要比這個傢伙蒼老得多。
雲卷又了一把臉,就對這個英氣的年道:“今日口令——年!”
周國棟重複了一下雲卷的軍令,然後就沉著臉去了一座小小的軍帳傳達命令。
雲卷極目四,想要找到已經離開的高傑,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山谷外邊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不見牛羊。
聽著軍帳裡不斷傳來的號令,雲卷俯掐了一截青草含在裡。
草腥味道很重,雲卷卻覺得很是清新。
“或許,我本來就該是一個農夫吧。”
說出這句話之後,雲卷忽然高興起來,也終於明白了雲楊的弟弟雲樹爲什麼會離軍隊,留在家裡種地了。
高傑說的沒錯,自己在玉山書院唸書不,當初先生說過,他雲卷是一個勉強能讀書的料子,這麼些年過後,並無太大的長進。
學文不,練武……跟書院裡那些不知道哪來一子狠勁的傢伙們相比,自己依舊不。
三千大軍的營寨雖然簡陋,卻佔地龐大,這是一條難得一見的兩面通的山谷。
沿著這條山谷可以直接去山之南。
想通了心事的雲卷也就很自然地進了自己現在擔任的角,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檢查了防務,把所有事料理清楚之後,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準備回營帳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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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進營帳,就看見錢躺在他的牀鋪上,連靴子都沒有!
“阿卷,阿卷,你要出兵了。”
錢說的急促,臉上以及都沒有很急促的模樣。
“怎麼,你們撐不住了?”
雲卷不上當,從小到大,他吃過錢無數的虧,那裡還會不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
錢用那雙嫵的眼睛看了雲卷一下道:“怎麼連鬥志都沒了?還以爲你窩在這裡這麼久,一聽到作戰就能跳起來。”
雲卷搖頭道:“我的本事不足,一切以軍令爲主。”
錢笑道:“高傑給我說了你的狀況,千萬別聽他的廢話,都是親兄弟,你就算是跑不了,我們也會拖著你跑。”
雲卷搖頭道:“你說破大天去,我也不會給你派人。”
錢嘆口氣道:“大同不遠的土默特部開始向大同府移了,我以爲,黃臺吉再次叩關迫在眉睫。
我覺得我們有大生意可以做!”
雲卷淡淡的道:“我們接到的軍令是隔絕山南北,順便護衛歸化城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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