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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第六十七章是一次不錯的搶劫

等待特定的時間到達,是最無聊的。

雲昭沉默許久之後對閉著眼睛養神的李定國道:“我覺得你好像要殺我。”

李定國道:“你有這種覺最好,這會讓你在坑害我們兄弟的時候,多一重顧慮。”

“我以爲勸服你還需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你一口就答應了,這讓我心裡惴惴不安。”

李定國道:“我也在想你準備用什麼法子來坑害我們兄弟,並且在想怎麼避開,並報復回去。”

“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答應參與這件事呢?”

李定國將擱在賭桌上雙眼瞅著漆黑的屋頂鼻子道:“賭場裡的人現在都死了吧?”

雲昭點點頭道:“沒錯,我是綠林出,卻很討厭拍花子,販婆娘,的人,這家銀鉤賭坊就是幹這種事起家的。

苦主找到我要我做主,加上銀車到時候要從這裡經過,就順手理掉這些人渣。”

李定國正眼看了雲昭一下,笑道:“這纔是綠林手段,看著讓人舒服,至我現在開始相信你確實是綠林中人。”

“你喜歡搶劫?”

“以前喜歡,後來就不怎麼喜歡了,開始搶劫的時候很舒服很痛快,後來你越是搶劫就越是害怕。”

“擔心被人捉拿住?”

“不是,到了那時候你會發現你能搶劫的對象越來越,就像虎豹豺狼在捕獲了牛羊之後,突然發現,草原上的牛羊不多了,而虎豹豺狼卻越來越多,這是一個大問題。”

雲昭點點頭道:“看來雲昭說的是對的。”

李定國聽面前的青年提到了雲昭,就立刻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雲昭說,天下財富是通過勞創造出來的,不是搶劫出來的,搶劫,只會讓世人變得窮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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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那些被搶走的錢財並沒有重新投到百姓上,所以,拿走了一塊,天下財富就了一塊。

導致世界越來越窮,這是一個死循環。”

李定國仔細聽了這番話之後瞅著雲昭道:“你從哪裡聽到這番話的?”

雲昭嘆口氣道:“我家本來是強盜,家裡人卻讓我去玉山書院讀書,然後就裝了一肚子的這種學問。”

“書院教這些?”

雲昭聳聳肩膀道:“別不知道,反正玉山書院是一定教這些東西的,也不知道雲昭從哪裡得來的道理。”

“你是說雲昭會去玉山書院講課?”

雲昭點點頭道:“他一個月講兩堂課,時間安排在初一跟十五。”

“平日裡他在那裡,藍田縣縣衙?”

“不是這樣的,他喜歡留在玉山城,沒有大事一般不出去。你問這些做什麼?”

李定國笑了,淡淡的道:“聽人說他纔是我輩年中第一人,我不服氣,想去看看。”

雲昭搖頭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人家現在貴的那裡是一般人能見到的。

他家的玉山城門森嚴,我們這些玉山學子進城都要搜,你這樣的沒機會進城。”

李定國笑道:“總會遇見的。”

話說完了,李定國重新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他就聽到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屋子裡的人立刻變得喧鬧起來,不斷地有人喝罵,有人劃拉牌九,弄得屋子裡人聲鼎沸。

“這是先頭的哨探,等這些人過去之後,我們就能佈置了。”

“你就這麼信任我們兄弟?”

“我找不到比你們兄弟更合適的人!”

耳聽得步伐聲遠去,雲昭站起瞅著李定國道:“怎麼逃跑我不管,得手之後,半柱香的時間一定要記住,我在城外只等你一柱香的時間,過時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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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笑道:“我會先到。”

雲昭點頭道:“如此最好!”

兩人說完話,就一起出了賭坊,其餘人等迅速的躍上了房頂,李定國瞅著這些人手裡的弩弓有些皺眉頭,他沒想到這些人手裡會有這東西。

張國低聲道:“將軍,我們是不是太兒戲了?”

李定國道:“只要能把雲昭從玉山城引出來,這件事就該幹,原本,我也是準備幹一件驚天的大案把這裡的水攪渾,現在,有人幫忙我求之不得。”

張國道:“這裡是西安城,我們兩個對這裡的事一無所知,如果陷在裡面,就真的無路可逃了。”

李定國道:“我們那一次不是死裡逃生?軍是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走不了就不走了,把這座城攪個天翻地覆。

等一會不要拿錢,只要發現不對,我們立刻殺出去!”

張國頓首道:“遵命!”

說罷,兩人就進了黑暗之中。

雲昭進對面的一座房子裡,雲楊立刻走過來道:“此人已經了甕中之鱉,爲何不捉拿呢?”

雲昭搖搖頭道:“這個人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我希他能夠心無芥,心甘願的加我們。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我寧願放他走。”

“啊?爲什麼?此人是我們的敵人。”

雲昭苦笑一聲道:“再過幾年,我們可能就很難分清楚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了。

這片大地上的苦難太多,很多人的命運太苦,我們就不要雪上加霜了,而且,這世上的很多事是強求不來的。

再說了,此人匪不改,需要時間跟苦難來慢慢雕琢。”

“爲什麼要安排這次搶劫明月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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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爲了掩蓋我們以前的事,我們需要洗白了,至要讓人家把目從我們的上挪開。

要讓轉運使,布政使,秦王府知曉,我們沒有跟他們爲難的意思,讓他們明白,雲氏即便是再強大,也不會拋棄昔日的盟友,最多讓他們退出這個世界的舞臺。”

雲楊咬咬牙道:“我不知道你這樣做對不對,反正只要是你要乾的事我一定會支持你。”

雲昭拍拍雲楊的肩膀道:“相信我,沒錯的,我只是在追求一種可能,能得到李定國是我的幸運,也是他的幸運,不能得到是我的命,也是他的命,至我們努力過了。”

“張國呢?”雲楊剛剛把這個名字說出來,就見雲昭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遂吶吶的道:“我說錯話了。”

“他永遠都是李定國的副將,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他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你把這事忘了吧!”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遠傳來囔囔的靴聲以及車石板的聲音,雲昭穿上甲,淡淡的對雲楊道:“看好我的後路。”

說完,就拉上面巾提著長刀,靠近虛掩著的大門。

雲楊握著一柄弩弓張極了,比他自己上戰場還要張,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極度惜的雲昭這一次爲了那個該死的李定國爲什麼一定要親自上陣,他的武功並不好啊……

隨著馬車越來越近,雲昭的心跳的如同戰鼓,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不僅僅他能聽見,靠在他後的雲楊一樣聽見了,忍不住道:“還是我去算了。”

雲昭笑道:“我總要面臨陣戰的,總要有第一次的,這一次是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心這樣做,下一次,我擔心我會退。”

雲楊咬咬牙道:“你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的。”

耳聽得外邊弩箭機括聲集的響起,雲昭長吸一口氣推開大門衝了出去,與此同時,十幾個蒙面黑人也紛紛從屋頂上跳下來嗎,一言不發的向街道中間被弩箭的東倒西歪的兵衝了過去。

躲在黑暗中的李定國吐掉裡的草,對張國道:“出手吧,是一次不錯的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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