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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第四十九章奪命的千戶!!

樑三還是預料錯了,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潘達並沒有把那個該死的花婆子送過來。

錢多多沒有著急,指樑三這種人還做不到算無策。

雲昭跟他說過,這世上就沒有算無策這種事,十次能料中七次的已經是神一般的人,料中五次的基本上就是丟子決定的。

料事不準,是正常的,料事如神,這種人一定要殺掉,因爲這種混蛋如果不是有旁人不知道的消息來源,就是一個惡毒的

揚州三鹽商被劫的事一定是雲氏的人做的。

錢多多對雲氏強盜們搶劫的本事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尤其是這種環環相扣的劫奪手段,也只有雲氏能完的組織出來。

很多手段都來自於雲昭。

聽雲昭講課的時候,錢多多不止一次懷疑這傢伙天生就該是一個江洋大盜。

潘達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面白無鬚的宦

“你就知道這麼多嗎?”

瘦的宦用手掩住輕咳一聲低聲問道。

潘達擡起頭絕的看著這個弱不風的宦道:“事發之前,下一無所知,事發之後賊人遁去無蹤。

只能憑藉苦主的訴說,大致知道了一些事,也不知道準不準,所以無從查起。

廠公饒命啊……”

曹化淳再次咳嗽一聲道:“陛下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呢?

就算是養一羣狗,至也能看家護院吧?

潘達,咱家此次來揚州,爲的就是東南鹽課的事,怎麼著,咱家纔到揚州,鹽商家裡就被劫奪,是做給我看的嗎?”

潘達只覺得頭皮發,四肢無力,裡滴答,滴答的往外滴水,掐著大道:“廠公明鑑,下不敢,揚州鹽商也把不敢,不管有沒有被劫奪的事發生,必不敢耽擱廠公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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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擺擺手道:“下去換衫,再來說話。

一個堂堂知府連這點定力都沒有,有辱國。”

潘達拭一把腦門上的汗水道:“廠公之威,讓下魂不附。”

見曹化淳擺擺手,潘達立刻倒退著離開了大堂。

“袁敏,你如何看待此事?”

曹化淳的聲音很低。

站在他側一個錦千戶拱手道:“侯,楊,週三家確實被劫奪,這種事在我大明並不罕見,只是,賊寇只取錢財不取人命,這一點與過去大戶人家被劫殺有很大的不同。

此次劫奪大戶鹽商的過程佈置周,據下得知,侯氏有護院家丁四十七人,武功高強者部下六人。

這六人全部死於非命,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意,且全上下只有一傷口,下之後發現,這六人全部都是腰肋部被利刃刺,避開肋骨直抵人心。

據下所知,這種刀法就是一擊必殺的刀法,還必須靠近目標才能施行。

無意中在這些人上嗅到了淡淡的香味道,所以,下以爲,這六人都是被子所殺。

後來看了揚州府的卷宗,也從苦主的口供中也發現了賊的存在,張秉忠乃是一介鬼,子在他軍中只是玩一般的存在,絕無大量子殺手存在的可能。”

曹化淳見袁敏住口不說,就笑道:“說的很有道理,怎麼不繼續說了?”

袁敏再次拱手道:“回稟廠公的話,卑職以爲這些賊人目標清晰,進鹽商府邸從容不迫,有目的的進行狙殺,死掉的七十餘人全部都是家丁護院,並無一個無辜之人,由此可以得知,這些賊人早就覬覦這些鹽商了。

只是等鹽商收集錢財準備一年一度的鹽引榷場,這才下手,堪稱佈局妙,一擊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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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查發現,這三戶鹽商家宅附近都有鄰居悄然失蹤。下按圖索驥,在其餘三家鹽商宅邸附近也發現同樣有鄰居消失。

而這消失的六戶人家都是有男有,年紀不過二十,卻無長者與小,大部河南口音,關中口音。

以爲,這些賊寇來自關中,或者河南是一定的,就是不知是流賊還是反賊的部屬。”

曹化淳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年輕人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頭緒,不如這件案子就給你辦理如何?”

年輕千戶慨然道:“爲時已晚,這些賊寇在第一天就已經拿到了錢財,卻生生的在苦主家中盤踞一天一夜,恐怕就是爲了方便他們將財貨運走。

這三家丟失了十萬兩黃金,數十萬兩白銀,以及無數金珠寶貝,卑職以爲要把這麼多的財貨運出揚州,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卑職準備從這方面下手。

尤其是運河!”

曹化淳擺擺手道:“沒有十萬兩黃金,也沒有數十萬兩白銀,更不會有堆積如山的金珠寶貝。

這些都是虛頭,你再去那些苦主家中走一遭,錦衛雖然已經不復當年威風,我想,哄騙你們的事,那些鹽商還不敢做。”

就在曹化淳點撥年輕千戶的時候,換好了衫並且灑過香,抹了桂花油的揚州知府潘達再次恭敬地回到了大堂。

曹化淳鼻子皺著眉頭道:“讓你的人聽袁敏千戶的,人家給了你六天時間,咱家看你殷勤,就幫你六天,如果還沒有消息,只能怨你命苦。”

潘達立刻拜謝道:“全憑廠公做主。”

曹化淳冷笑一聲道:“陛下要銀子使喚的時候這些人一不拔,賊人劫奪的時候卻是金山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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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知府是陛下的,不是鹽商們的,要分清誰纔是你的主子,別獻錯了殷勤。”

潘達磕頭如搗蒜。

“好廠公得知,秦王府也有人在揚州。”

曹化淳吃了一驚,直起腰道:“來的是誰?”

潘達轉著眼珠子道:“下纔要問,家丁就被人家一炮轟死,下也不敢問啊。”

曹化淳立刻轉頭對袁敏道:“立刻去問清楚,若是秦王到了,咱家要去會會,若是王世子,就帶來見咱家,若是其餘人,你看著置!

陛下三令五申不準藩王離開封地,他們以爲陛下忙於國事,就忘了他們的存在了嗎?”

袁敏應諾一聲,就匆匆的離開了揚州知府大堂。

曹化淳冷的對潘達道:“咱家發現,你這人是不榨不出油啊,來人,帶這個知府出去,問問他還瞞了咱家一些什麼事

敢拿咱家當刀子使喚。”

“廠公饒命啊……”

潘達剛剛換好的子再一次溼了,被兩個帶著尖帽子的番子叉著胳膊拖下去了。

袁敏來到福聯升老店的時候,樑三正要出門,見門口站著一個錦華服姿拔的錦衛,就緩緩地退回店中。

此時,客棧老闆以及夥計們已經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

兩個百戶,幾十個小旗,番子已經把整個福聯升老店包圍的嚴嚴實實。

樑三退回客棧,不等走回後院,就被一羣番子堵在過廊裡。

“滾開!”

樑三毫不畏懼,一聲暴喝讓那些番子忍不住後退兩步。

袁敏心中暗暗嘆氣,錦了如今這般模樣,實在是讓他心痛,想當年,錦衛橫行天下的時候,樑三這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見到他們只會磕頭求饒,哪裡敢如此氣。

就在他準備親自捉拿樑三的時候,十幾只鳥銃從過廊花牆的隙裡了出來,黑的槍口指著廳堂裡的百戶跟番子,他甚至能聽到火鐮點燃火繩的聲響。

“滾出去!否則死!”

樑三再次喝一聲。

袁敏冷笑著踏進過廊,瞅著樑三道:“從來只有某家要人的命,第一次聽說有人要某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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