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如鉤,玉山就是一尾巨鯤。
彎鉤永恆,巨鯤永恆,只是永遠存在。
也不知月亮裡的嫦娥是不是釣餌。
雲昭翻個就能看見月下的玉山,思忖著月亮與玉山的關係。
一個麗的嫦娥正在翻牆。
手矯健,爬上牆頭之後,邊順著那顆剛剛綻發新芽的石榴樹爬了下來。
而後如同仙子在水上漫步一般就到了雲昭的窗前,單手按在窗臺上,潔白的紗就像一朵盛開的曇花,綻放一瞬間之後又歸於平靜。
屋子裡沒有點燈,卻極爲練的來到雲昭的窗前,縱一躍,就騎在雲昭的上。
俯下在雲昭耳邊呢喃道:“雲氏小妾錢多多來伺候相公。”
雲昭怔怔的看著眼睛發亮的錢多多道:“有本事就別騎在被子上,也別按住我的手!”
錢多多吃吃笑道:“我還期你挑我的紅蓋頭呢,挑了蓋頭,然後纔是錦被裡面臥鴛鴦,順序不能錯。
青樓裡出來的姑娘,就這麼一點盼頭!”
“小楚今天說的話傷到你了?”
錢多多笑道:“你以爲我會跟一個蠢丫頭一般見識嗎?”
雲昭搖頭道:“據我所知,你好像從來都不是一個心地寬闊的人。”
錢多多仰起頭低聲笑了起來,白皙的脖子宛如天鵝的頸,雲昭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很想把被子掀掉。
“這說明那個傻丫頭不傻,今天聽說出那一番話,我很欣!”
“欣?你快氣死了吧?有沒有想過弄死們主僕?”
錢多多鬆開雲昭的雙手,卻把冰冷的玉手按在雲昭的脖子上膩聲道:“你以爲我應該跟別的人一樣爲你這個金婿鬥個你死我活?”
雲昭輕笑道:“我覺得我全面符合金婿的標準。”
錢多多笑道:“按理說我一個從青樓裡出來的人,遇到你這樣的金婿就該死死的纏住不放纔對,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願意?”
錢多多道:”好東西總是稀缺的,稀缺的也就會變稀罕的,稀罕的東西人人都想要,我何能例外?
不過呢,我也知道求來的東西一般都不牢靠,會讓你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所以呢,我這麼,該是你來求我纔對。”
雲昭笑道:“你怎麼忽然間這麼自信了?”
“因爲我今天找機會抱了一下馮英。”
“抱了一下馮英?”
“沒錯,很重,抱著就像是抱了一個鐵疙瘩,作爲人,該長在口的長到了胳膊上,該長在屁上的長到了大上。
也就是一張清秀的臉可以拿出來騙騙人,作爲人來說太失敗了,哪像我這樣抱在懷裡就溫香玉滿懷!
從你們男人的本來說,你天生就該喜歡我,抱著馮英這樣的疙瘩你一定會有一種男人抱男人的覺!呀……呸呸太噁心了。”
錢多多說著話還故意膛。
“所以說,你不在乎?”
錢多多搖頭道:“誰小看馮英一定會吃大虧,這種自小就有堅韌不拔品質的人天生就不是一個屈居人下的人。
作爲人可能比較失敗,不過,作爲一個人,一個堅韌不拔又知道變通的人,前途無量。
我不知道石柱的秦將軍教了一些什麼東西,不過,看起來老神在在的,好像沒有什麼危機。
除過那個傻丫頭在爲奔忙之外,人家馮英在來到雲氏後,就去了火槍試驗場。”
雲昭探手錢多多膩的臉蛋道:“放過那個傻丫頭吧,就是單純的傻!”
錢多多抓住雲昭似乎要變得不規矩的手道:“我饞的子已經饞了好久了。”
“咳咳咳……”雲昭差點被一口口水嗆死。
錢多多白了雲昭一眼道:“你知道什麼,當年我可是跟著樑媽媽學過相人之的。
小楚這種面相,形的人才是真正大富大貴,子孫綿長之像。
我本姓水,也姓水,我以前地給起了一個水長東的名字,就是希他能將我們的脈傳下去。
後來你非要我姓錢,多多,我當時正缺錢,覺得這個姓名也不錯,反正水姓已經被我們姐弟兩在青樓裡給玷污了,以後專心求財就好。
現在不一樣了,這些年我居然積攢了五……反正很多錢了,正好拿來給娶妻,小楚就非常的合適!
可以預見,一旦娶了小楚當小妾,我們家的子孫就不愁了。”
“爲什麼是小妾?”雲昭的眼珠子瞪得跟核桃一樣大。
“因爲今日裡說我是你的小妾來著……”
“據我所知,似乎不喜歡小楚,你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是個什麼場景嗎?”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家娶一個小妾而已,你以爲會因爲這事讓我傷心?”
雲昭想了一下這姐弟兩的關係,以及錢的子,點點頭道:“你讓娶頭豬回來,他都沒二話。
現在,你弟弟這邊沒問題了,小楚那邊會怎麼想,願意嗎?”
錢多多冷笑一聲道:“你以爲我會給拒絕的機會嗎?你知道我有多種置人的法門?
當初在明月樓裡,就我好學,樑媽媽可是把我當未來老鴇子在培養!”
雲昭嘆口氣道:“我發現我們這些人好像都不懂得什麼是。”
錢多多俯下八爪魚一樣的纏著雲昭道:“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人,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對我,至於我,要是沒有了你,我這一生一定不會有一天快活日子過……”
聽錢多多說的哀傷,雲昭輕輕地著的後背,眼瞅著月撒在的臉上——絕塵寰。
雲昭很想讓時定格在這一刻,錢多多卻直起從雲昭上跳下來,斜睨著雲昭道:“小楚的事就這麼辦了?”
雲昭一聲道:“你不是來跟我說話的,是跑來說事的,還是說你弟弟小妾的事纔來的。”
錢多多來到牀邊俯視著雲昭道:“真真假假,你自己猜!”
說完話,就把長髮往後一下,擡頭看看窗外如勾的明月道:“遭了,大娘子晚上要查房的,我要是不在,會懷疑我的閨譽不好。”
雲昭惋惜的眼看著穿窗而出,迅捷的爬上那顆石榴樹,再跳上牆頭,頃刻間就消失在高牆後邊。
雲昭掀開被子往裡面瞅瞅,然後就嘆息一聲,緩緩閉上眼睛,今晚這個覺是沒辦法睡了。
進了書房的馮英就像是一隻掉進米缸裡的老鼠,小楚倒在椅子上已經睡得不省人事,馮英依舊坐在一張桌子後邊,專心致志的看書。
看的是兵書。
儘管戚帥的兵書,已經能背下來了,每多看一次,就有一份新的心得。
小楚腦袋磕在椅子背上,睜開朦朧的睡眼,跳下椅子,從外邊的小爐子上取下滾開的水,重新給馮英換上了新茶,想想,又掏出兩個柿餅放在小盤子裡端給了馮英。
“小姐,你沒必要這麼辛勞。”
馮英擡頭看看小楚笑道:“你不是說我們姐妹要賣一個好價錢嗎?不讀書怎麼帶兵,不讀書怎麼能讓人家出好價錢呢?”
“咦?難道不是要嫁個好人家嘛?”
馮英大笑道:“你讓你家小姐以侍人?”
“嫁個好丈夫也不錯啊。”
“你覺得你家小姐我比錢多多還要嗎?”
馮英的這句話讓小楚很是爲難,即便是昧著良心,還是覺得錢多多是見到的子中,最妖的一個。
“兵法有云,上駟不敵上駟者,以上駟對中駟,以中駟對下駟,以下駟對敵上駟,如此方能取勝。
我不過錢多多,親不如錢多多,所優者不過是軍中局面。
雲氏兵馬髓取自戚帥,雲氏如今擁有的兵馬,不過是徒有其表,而無神。
若我能集合戚家軍之神,爲雲氏整合鍛造出一支真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雲氏大軍,這才能將我們姐妹的價提高到極限。
那個時候,你家小姐醜與否,如何,親善與否,與我們的婚姻將毫無關係。
戚家軍屢次爲人背叛,我從今後,寧願相信利益的結合,也絕不相信毫無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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