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已年近古稀,對死生之事,其實看得很開,唯一牽掛著放不下的事,也就是穆向武連個子嗣都沒留下就早逝的事了。
在這安和堂里孤獨度日近二十年,楊氏的一顆心其實早已變得冷,就算是的兒孫也難以在這里到溫,也只有給穆向武過繼一個嗣子,了楊氏的執念。
這也是穆珩提出過繼之事后,楊氏會這麼快就有所決定的原因。
姜嬈看出楊氏在想什麼,起朝著楊氏鞠了一躬,道:“祖母,我爹娘是什麼樣子,您應該再清楚不過,對于我來說,有他們與否其實真的沒區別,與其與這樣的爹娘生活在一起,我更愿意過繼給大伯做嗣子,等到過繼之后,我也一定將大伯當我的親生父親,只要我的脈不絕,大伯的香火便永不斷絕!”
聽到這里,楊氏潸然淚下。
穆向武已經亡故二十幾年,他葬了穆家祖墳,牌位也供奉到了穆家祠堂,但這些年來,又有誰單獨給他上過一柱香?
楊氏是母親,斷沒有母親給兒子上香的道理,每逢中元、過年時穆家倒也會祭祀先人,但也是在祠堂里上幾柱香罷了,穆從文和孫氏哪里會單獨給穆向武上香,至于他們的兒孫們,只怕連穆向武這個大伯都忘得差不多了。
楊氏最怕的就是,等到百年之后,這世上連個記得穆向武的人都沒有了,到了那時,穆向武曾在這人世間停留過一遭的所有印記,都將徹底消失。
現在聽到穆珩的保證,又哪里能不悲喜加?
“好,好……”迭聲道。
過繼之事,也就這樣說定了。
姜嬈一家三口在安和堂里用了晚膳,又陪著楊氏說了會兒話,直到楊氏面疲了才回了立雪堂。
天已經有些晚了,姜嬈把圓姐兒送去院,看著洗漱完畢,又陪著圓姐兒直到睡了,這才又回了臥房。
穆珩已經在房里等了一會兒了。
見著丫鬟們隨著姜嬈進屋,他道:“你們都下去吧,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半春和半夏看向姜嬈。
姜嬈看了穆珩一眼,挑眉道:“行,你們先下去吧。”
等到丫鬟們都退下,姜嬈似笑非笑地道:“怎麼著,今兒你是要服侍我梳洗?”
將“服侍”二字咬得極重。
穆珩一本正經地道:“只要是為阿嫵,又有何不可?”
他不僅是這樣說的,還真的這樣做了。
先手探了探銅盆里水的溫度,穆珩絞了帕子遞給姜嬈。
姜嬈揚眉,杏眼中眼波流轉便自有嫵妖嬈:“不是說要服侍我嗎?”
穆珩的心又不由了。
對于姜嬈,他好像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就比如此時,明明只是一個眼神,卻能他心澎湃。
可想想現在自己在姜嬈的心里的印象……
好吧,穆珩又重新冷靜下來了。
等到搬出了侯府,能簡簡單單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他一定要盡快消除他在姜嬈心里的固有形象,與姜嬈做一對真正的恩夫妻。
這樣一想,穆珩簡直力滿滿。
他收回手,將手里的帕子打開,然后俯湊近姜嬈,趁著姜嬈不注意,先是在那雙盈水潤的瓣上用力親了親,然后才用溫熱的帕子替姜嬈凈面。
姜嬈今日并未上妝,瓷白的被帕子輕輕過,顯得格外的水潤通,就連那雙眸子,也似是沾染了幾分水……
像個人的妖!
穆珩不由得抿起。
姜嬈這時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現在給我把首飾都取下來。”
雖然在心里直呼要命,但聽了姜嬈的指令,穆珩還是照做起來,他盡可能的放輕了作,將姜嬈發間的首飾一一取下來置于妝奩匣子里放好,不多時,那一頭如瀑的青就披散在了肩頭。
白日的姜嬈盛裝之下自然是致高貴,但此時的姜嬈,明明不飾釵環,卻也有種天然去雕飾的絕。
穆珩能覺到,自己的一顆心“砰砰”的跳得厲害。
他再一次肯定,不管是哪一面的姜嬈,他都喜歡。
那種喜歡,在這麼多年的歲月里,早已刻他的骨,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穆珩突然覺得自己差勁的。
這麼多年了,他與姜嬈孩子都有了兩個,但他在姜嬈的心里竟然還是個需要防備的表面夫君,想想也真是夠心酸的。
在穆珩想著這些的時候,姜嬈已經站了起來。
穆珩連忙跟上。
說了要服侍,那當然要服侍到底!
但姜嬈只用了一句話就讓穆珩頓住了腳步。
“現在我要去沐浴,你也要來?”姜嬈道。
穆珩:……
但他還是咬著牙:“來!”
丫鬟都退下了,穆珩也擔心姜嬈一個人沐浴會磕著絆著了,至于他自己,些折磨也就些吧。
姜嬈聞言笑笑,兩人一前一后的去了里間。
浴桶里的水已經放好,水溫也是正好,水里還滴了幾滴姜嬈自己采了花瓣做的香,氤氳的水汽和馥郁的芬芳,再加上夫妻二人,這里間的氣氛似是一下子就變得曖昧了起來。大風小說
明明姜嬈的裳都還穿得整整齊齊的,但穆珩已經因為那抑制不住的聯想而變得心澎湃。
所以說,真的喜歡一個人是本就藏不住的,更不可能一藏就是這麼多年。
但……
穆珩也不解,為何姜嬈這麼多年來就沒有發現他的心思呢?
姜嬈走到浴桶邊,回頭看了還待在原地的穆珩一眼:“還愣著做甚,不是要服侍我沐浴嗎?你要是做丫鬟,就沖著這磨磨蹭蹭的勁兒,只怕早就被人打出去了。”
穆珩咬著后槽牙上前。
姜嬈張開雙手,“現在應該給我更了……”
話說到后來,那嫵的眼神似是帶了勾子一樣,恨不得將人的魂兒也給勾出來了。
穆珩深吸一口氣,手搭上了姜嬈的腰間。
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單薄的衫盡褪,出白皙如凝脂的,穆珩只覺眼前一花,不自覺地就挪開了眼。
夫妻六載,也不是沒看過,但這會兒要是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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