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沒有心儀之人,暫時也不想嫁人,想在及笄之后在父母邊再多留幾年,如今皇上既說了讓清然日后可以擇一自己喜歡的人,那麼日后及笄清然便可憑借這個理由將前來上門求親之人拒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沈云舒這番話正中明皇下懷,聞言笑道:“你如今還尚未及笄,便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及笄之后如何拒上門求親之人了,若是沒有求親之人,你也不怕朕到時候笑話你?”
“自古一家有百家求,我是皇上親封的郡主,皇上剛還說待我如樂安,怎的我也不至于連一個求親的都沒有。若真是沒有,那皇上豈不是很沒面子?”m.166xs.cc
沈云舒還算了解明皇,只要事是順著皇帝心意說的,言語間開些玩笑明皇都不會介意。
果然明皇哈哈一笑,“嗯,你若是沒有人求親倒了朕沒面子了,雖然朕知道你是在胡攪蠻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既然如此,朕就許你日后可以擇一喜歡的夫婿,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布草民,只要你喜歡,連阿振朕都幫你著他。不過你還年輕,看人未必準確,你那夫婿,需得帶來給朕過目才可。”
“皇上莫要擔心了,清然知曉分寸的。”
沈云舒自然知曉分寸,是沈家唯一的嫡,有些世家是不能結親的,比如同樣手握虎符的崔家、韓家、褚家以及諸位藩王。
不同于庶可以跟任何人家通婚,結兩姓之好,他們這些勢力極大的人家,若是家中嫡子嫡連上姻親,代表著兩家絕對的同盟,這樣十分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
所以沈云舒十分清醒的不會去肖想那些不可能的,只想盡量晚些,多拖幾年,實在不行就找一個寒門書生之類的。
最好還是那種沒有雙親、孤一人,日子艱難、不好,過幾年久病難撐,然后早年喪夫,一人逍遙自在。
沈云舒仔細想了想,便覺得這主意當真不錯。
明皇與沈云舒的話題結束,太子帶頭對皇上說了幾句新年祝語,余下的皇子公主這些小輩兒們才敢開口跟皇上科打諢幾句。
明皇那邊父慈子孝,臺下其他眾人也互相飲酒恭賀,輕聲道喜。
席間還有歌舞表演助興,一片歡聲笑語,直至戌時一刻方才散去。
正月之后,緝事廠、京兆尹和刑部一起,在烿都城各巡邏,城宵已解,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農民商戶,全都不分晝夜的在街上游玩,當真是‘月燈滿帝城,香車寶輦溢通衢’。
沈云舒也與樂安、文沛菡、紀欣怡約好了在正月日四人一起外出看燈,同行還跟著太子、沈家兄弟、文家長房嫡長子文承遠、紀家長房嫡長子紀辰、紀家長房庶子紀弘義,眾人約好在珍饈閣雅間等候。
“跟云舒們約好了珍饈閣見的,快些走吧皇兄,就這麼幾個人不必擺架子,去晚了就要玩兒一會兒!”
樂安拉著已經穿著常服的太子在大街上快步行走,就怕去的太晚了耽誤出宮玩兒的時間。
整個正月里每到夜晚都是到燈火輝煌、人頭攢的,比較繁華的幾條街上本就沒辦法乘坐馬車,只能用走的。
樂安一邊拉著太子往珍饈閣的方向走,一邊看著街邊兩旁各式各樣的燈籠,想著一會兒要買哪個才好。
太子正要說些什麼,樂安突然被一個金鯉魚造型的花燈吸引,松開太子的手向那邊跑去。
那做花燈的師傅手藝不錯,做出來的金鯉魚花燈看著憨可,張著大好像在吐泡泡,魚尾的部分還是可以來回擺的,就像是魚在水里游一樣。
雖然不夠云舒送的金鯉魚簪子致華貴,但是勝在靈可,樂安十分喜歡。
“這金鯉魚花燈怎麼賣?”
那賣花燈的看起來是個已過不之年的老人,老人家一灰布麻,面容慈祥的看著面前著華貴的樂安,笑呵呵開口。
“我觀姑娘年紀還小,可是第一次獨自出門游玩?這上元節的最傳統的習俗啊,自然就是打燈謎了!是每一盞花燈之上都會有一個謎面,猜對了方才可以買走這盞花燈。”
“打燈謎?這個我知道!”
樂安興致的看著燈籠上掛著的字條,這打燈謎倒是玩兒過,往年還小,父皇母后不準獨自在上元節出宮玩兒,為了安全,都是帶著侍衛在承天門外專門給皇家準備的‘小燈會’玩耍的。
但是說是‘小燈會’,在樂安眼里就是糊弄他們這些皇子公主的假燈會,本不是真正的與民同樂,‘小燈會’上的‘百姓’都是一些皇宮里的奴才們假扮的,長大了之后看穿了便覺得甚是無聊。
今年央求了好久,父皇才準在宮宴之后可以正正經經的出宮游玩。
“這個金鯉魚花燈本…呃,我要了!”
樂安剛想回找太子幫忙猜燈謎,卻轉臉就看到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李如音,你怎麼出來了?”
七公主一臉得意傲的仰著下,“怎麼?你以為只有你會撒潑耍賴嗎?”
從遠看見這個金鯉魚燈籠,就想到了沈云舒送樂安的那個金鯉魚簪子,樂安每逢喜慶一點兒的日子就拿出來顯擺,看了就生氣。
這個金鯉魚花燈在一眾花燈里一看就很特別,像是樂安會喜歡的樣子,就想著把這個金鯉魚花燈買下來,拿到樂安面前氣氣,沒想到樂安已經先看到了。
李如音哼了一聲,看向賣花燈的老人家:“老板,我給你出十倍的價格,這個花燈賣給我!”
老人家搖搖頭,“姑娘,這金鯉魚花燈要猜對燈謎才能帶走,先到先得,誰先猜對,便是誰的。”
李如音看著老人油鹽不進的樣子,氣鼓鼓的瞪著他。
“云舒,快來!”
樂安回頭,正好看見沈云舒也在往這邊走,立馬高興的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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