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補充道:“你看,你們在這里賣命,大夏其它城池依舊歌舞升平,尤其是京城,百姓們應當還沉浸在放鞭炮過新年的余韻里,誰管你們的死活呢。”
沈以舟目沉寂下去,“你想說什麼?”
年輕人笑了,“我不想說什麼,我只是為你們不值罷了,你們死了不過是一縷孤魂在他鄉,誰在乎呢。”
沈以舟眼中出一抹厚重的責任,“沒人在乎又如何,我站在這里,你們就別想踏過去。”
為將軍,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而不是為了讓誰在乎。
若人人都去追求所謂的在乎,那麼哪還有國可言,哪還有家可言。
他的父母就是戰死沙場的,作為他們的兒子,他又怎麼會是懦弱之輩。
更何況,他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沈以舟目和的回了一眼四方城,這里頭那麼多想活下去的百姓,們在乎!
可也是這一眼,沈以舟看到后的景象時忽然臉猛的一變。
只見城里舉著砍刀和菜刀的男丁紛紛沖了過來,邊沖邊喊,“沈將軍,我們這就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隊伍十分龐大,足足有一兩萬人的樣子。
不過那場景與訓練有素的將士比起來實在不忍直視,他們高矮胖瘦全都參差不齊不說,拿著刀的手明顯還在發抖,怎麼看怎麼像一群‘烏合之眾’。
可就是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卻在危難之時也愿意將生死置之度外而出。
沈以舟的眼眶潤起來,他嘲諷的看向轎子里的年輕人,“你真可悲。”
轎子里的年輕人聽到里頭的靜也大概猜測出來一些況,他不屑的搖了搖頭,“螳臂擋車。”
沈以舟解決掉前圍上來的幾個黑人,“你說我們不值得,難道你們就值得嗎?跑到別國疆土大開殺戒,你們又憑什麼這麼說我們。”
年輕人臉變了變,用虔誠的神道:“我們當然不一樣,我們是因為……”
說到一半,年輕人不說了,冷笑一聲,“無趣,走。”
話音落下,那四個黑轎夫瞬間抬起轎子離開原地。
沈以舟站在城樓上并沒有多余的閑心去阻攔,因為上來的黑人越來越多了。
哪怕很不愿意接,他也不得不承認年輕人說的沒錯,就算多了兩萬的百姓又如何,不過是螳臂擋車。
他們擋不了多久了。
沈以舟將目投向遠方,阿初,你究竟還要多久才能趕到。
無數的尸從城墻上墜落,就連趕過來的百姓們也只是短暫的阻擋了他們的進程。
黑人黑的一片圍在四方城外,集結的越來越多,也推進的越來越快,腥味彌漫全城。
就在沈以舟再次解決完兩個黑人之后,一個戴著黑斗篷的人突然跳上來落在了沈以舟對面。
單是從對方凌厲的氣勢沈以舟就覺到了,這個人不簡單。
至,和其他黑人遠遠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聽說你把我們軍師氣走了。”
沙啞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沒有一一毫的緒起伏。
沈以舟渾戰栗一下,那是對強者與生俱來的敬畏。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緒冷笑道:“怎麼,說不過就手,你是來替他找回場子的?”
黑斗篷下,看不清面容的黑人皺了皺眉,“軍師要是想找場子,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你很幸運,軍師不輕易出手。”
這說法讓沈以舟很不舒服,故意道:“那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從對方的氣勢以及周圍黑人對他的崇敬之來看,這人應該就是黑人的主帥了。
“當然有,你很招人煩。”
話音未落,對方忽然形一猛的朝沈以舟攻擊而去。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沈以舟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就只覺腹部猛的一陣絞痛,‘砰’的一聲砸向了兩米外。
“噗!”
沈以舟吐出一口來,本就舊傷未愈的他臉在這一刻蒼白到了極點。
“將軍!”
附近的將士們慌的就要沖過來,卻被沈以舟大吼著制止,“原地堅守,不要過來。”
過來,也只是白白送死,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盡量拖住眼前這個人。
可以清晰的覺到他并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在他的認知里,也許只有蘇覃能和他一戰。
沈以舟表嚴肅極了,他握了拳頭,蓄力朝著黑人沖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又是‘砰’的一聲,沈以舟再次被擊飛。
接著,三下,四下,五下……
哪怕次次被擊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沈以舟也沒有半分退卻的意思。
他的前被里吐出來的鮮浸,五臟六腑仿佛已經被摔的錯位,四肢更像是散架了似的。
可唯一不變的,是他依舊巍巍的站了起來。
不遠的將士們看的滿目通紅,“將軍!”
城里看到這一幕的百姓心也揪在了一起。
黑人冷笑一下,“沒時間和你玩兒了,死吧!”
說完,就要使出最后的殺招。
所有人都驚恐的瞪大了眼,只有沈以舟自己接的很坦然。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去抵抗,懷念起當初每每生死存亡的時候,阿初總能第一時間趕到他旁。
不知道這次趕不趕的上呢,怕是趕不上了吧。
沈以舟緩緩看向遠。
恍惚中,著銀盔甲的子提著長槍堅定而又急切的朝他飛奔而來。
似乎的里下一句將要口而出的話是,“以舟,你撐住,我來了。”
明明這是曾經在戰場上最常能聽到的話,可他現在卻覺得恍如隔世。
是幻覺嗎?
這樣的場景讓他心頭一酸,訥訥的張開胳膊笑了,“阿初,我再也不會推開你了。”
只是下一瞬,他的目發現黎初旁還有一抹月白的影。
他那樣風清月白的人似乎只適合存在于明鏡高堂,與這腥混的戰場格格不。
可他偏偏就那麼明確而堅定的陪伴在黎初旁。
真是討厭啊。
沈以舟憾的想,他都要死了,回返照的臆想里見見阿初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見到蘇覃呢。
晦氣,真晦氣。
沈以舟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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