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站在這里對輕言細語的討好,是因為如今的份地位讓他覺得有利可圖。
黎致遠一直都是這麼一個目短淺只看眼前利益的人。
很想轉就走,可忽然想起了柳絮的事,冷冷道:“那就進去說吧。”
一連吃了好幾次閉門羹,黎致遠沒想到眼下黎初這麼好說話,頓時出寵若驚的表。
反應過來趕欣喜道:“好好,走我們進去說。”
黎初在前邊帶路,一直將他帶到了花廳。
明月沏來茶葉,黎致遠打開茶杯一看,不是他慣喝的那一種,當即就皺起眉頭。
正要呵斥幾句,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柳府,而且是好不容易才進來的,于是著鼻子喝了一口委婉道:“初兒這里的茶差了些,為父那里有上好的云尖,不如明日差人給你送些來如何?”
“不如何。”黎初答的鏗鏘。
“爹爹喝不慣就不要喝好了,白水也能解,眼下這茶葉是阿覃最喜歡的,我府上的茶葉品種自然是就著他的喜好來。”
黎致遠被嗆了一通,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很是難看。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放下茶杯,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初兒說的是,蘇大人是你的未婚夫,你著他來也是對的。”
黎初自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爹爹要和我說什麼,現在總可以開口了吧。”
黎致遠嘆一口氣道:“初兒,我知道你對我有很重的怨氣,可再有怨氣咱們也是濃于水的父,眼下為父給你真誠的道歉,你就不要計較過去的種種重新接納為父可好?”
黎初笑了,“爹爹說的還真是輕描淡寫,過去那麼多年的苛待而今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想翻篇。”
“那你想要為父怎麼做你才能解氣?”Μ.166xs.cc
“解氣不解氣的咱們先放在一邊,若你真的還有一良心,你先告訴我當年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上一世,一直都以為自己娘是因為渣爹寵妾滅妻不堪辱才一白綾自盡的,可這一世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想想以前每次提到柳氏的死,林氏都是堅決不承認娘的死和有關系,以前只是覺得林氏,現在想來林氏可能也是知道點什麼。
黎致遠顯然沒想到黎初話題變得這麼快,突然就提到了柳氏上,一時表有些古怪,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開口。
黎初瞇了瞇眼,沒有放過黎致遠臉上的每一個表細節。
就在以為自己還需要用點手段才能讓黎致遠開口的時候,黎致遠忽然苦笑起來。
“你娘的確是自己一白綾自縊而死的,當時你也是看見過。”
“只不過,之所以活不下去尋死不是因為我,更不是因為你林姨娘,……是因為別的男子。”
說出這段話,黎致遠似乎回想起了讓他無法容忍的往事,他雙拳握著,面上顯出無盡的不甘與惱。
如果不是黎初問起,這些話他本是想帶進棺材里的。
他那麼注重面子,怎麼能接自己的夫人不自己,反而為了別的男人結束自己的生命!
聞言,黎初意外的瞪大了眼睛,拿著茶杯的手猛的頓住。
黎致遠垂下頭看著地面,自嘲的笑了起來,“你娘是那麼優雅的一個子,文采飛揚,容貌絕佳,林氏那樣的人怎麼會的眼。”
“說什麼曾經不堪辱都是假的,自始至終都沒有覺得林氏對有任何威脅,又怎麼會因為不堪辱。”
“反倒是林氏,什麼都比不上你娘,確實幾次三番的去找你娘的麻煩,可你娘理都懶得理。”
黎致遠說著他為之恥辱的一段過往,哪怕是到了這把年紀也無法釋懷。
“你娘那麼喜歡那個男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我問過你娘,可寧死不說。”
“所以我不斷用獨寵林氏的方法刺激想讓低頭,但我沒有等到低頭,反而等來為了那個男人自盡。”
黎初怎麼都沒有想到自以為親眼見過的過往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黎致遠說的這些容顛覆了這麼久以來的認知。
“所以你至今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黎致遠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能說說你們當初是怎麼相識又是怎麼親的嗎?”黎初強忍著心中的震驚繼續問道。
“我們相識的很簡單,沒有那麼多驚心魄,就是我在城中過路時偶然看見你娘在為一個沒錢看病的病人診治,當時穿著一火紅的,笑容明的像四月的驕,我當時站在那里人都看傻了。”
“所以見到的第一眼,我就決定要把娶回家。”
黎初抿了抿,驚訝,“所以你知道我娘會醫?”
黎致遠比黎初還驚訝,“真的會醫?”
黎初:“不是你說的看到在為一個沒錢看病的病人診治嗎?”
黎致遠:“可后來你娘說不會醫,當時只是假裝會醫讓那個病人不要失去對生的希罷了。”
黎初扯了扯角,“你信了?”
黎致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當然信了,你娘肯定不會什麼醫,在府里病了都是請大夫給治。”
黎初并不想多解釋,擺了擺手,“好的你繼續吧。”
黎致遠再次陷回憶道:“我不知道是誰,我用盡所有的方法去打聽都沒有打聽到是誰家的姑娘,所以我只能每天在街上去溜達,企圖能再次和相遇。”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在溜達破三雙鞋子之后再次見到了。”
“只是這次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笑容,就那麼麻木的走在大街上仿佛被走了靈魂。”
“我怕再次錯過,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沖到了的面前,張口第一句話問:姑娘,你要不要嫁給我。”
黎初滿臉黑線,沒想到渣爹當年也有那麼愣頭青的時候。
如果一個素不相識人突然跳到面前這麼問,大概會覺得對方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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