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里出手機，看四下無人注意自己，鐘意悄悄將鏡頭對準沈南臣，按下快門。

因為線原因，再加上離得比較遠，照片拍得有些模糊。

可是，照片上的男人，依舊是彩奪目，整個人仿佛都在發。

“鐘意，準備。”

導演的聲音響起。

“啊……哦，來啦！”

鐘意急忙將手機鎖屏，給助理，快步走到舞臺上。

“所有人就位！”

導演一聲令下，工作人員各就其位。

音響師播放音樂，燈師將舞臺追打到鐘意上，攝影師做好拍攝準備……

化妝師抓過水杯，用海棉沾著水在鐘意的額上點了點，又用手指彈一些水珠在臉上，做出練舞練到出汗的視覺效果。

“action！”

蘇南城揮下右手。

打板師將寫好的場記板到攝影機前，記錄下場次幕次。

這一場戲是男主知道主眼睛失明之后，終于意識到自己對主的，冒雨過來找表白。

拍攝正式開始。

鐘意抬起右手，按照編師老師編好的舞蹈在舞臺上開始練習。

嘭！

劇場大門被人推開，滿是雨水的沈南臣大步沖進劇場。

聽到聲音，鐘意錯愕地停下練習，向著大門的方向轉過臉，看到走進來的沈南臣，側著耳傾聽著。

“誰？！”

劇中的主角，因為得病失去視力。

按照劇中的容，現在的鐘意還于雙目看不到的狀態。

因為，更加傾向于用耳朵傾聽。

舞臺上的鐘意，將一個失明主角，演繹的木三分。

沈南臣沒說話，只是一步一步邁下臺階，跳上舞臺，走到面前兩米遠的地方。

“是我。”

聽出是男主角的聲音，鐘意眼中閃過喜，不過片刻又將那份喜悅下去，向一旁轉過臉。

“你……你來做什麼？”

“我來是想告訴你……”沈南臣上前一步，皺著眉，一眼心疼地注視著的臉，“我不了了，我輸了，我無法接和你分開，有火在我心里燒著，一分一秒都不了！”

鐘意轉過臉，目很自然地對上沈南臣的眼睛。

作為一名“失明的人”，當然是應該看不見的。

可是眼前的沈南臣，太過耀眼。

他的眼睛里滿是深，仿佛就是這輩子他最的人一樣。

那目太灼熱，四目盯對的瞬間，鐘意只覺得心臟重重一跳，不自覺地失神。

“cut！”蘇南城皺眉停，“小意，你現在是瞎子，看不見忘了嗎？”

“對不起！”鐘意臉一紅，“我……對不起沈老師，對不起蘇老師，我……我剛剛有點走神。”

“沒關系。”沈南臣安地向一笑，“我們再來一次。”

“好，再來一次。”蘇南城揮揮右手，“各部門準備，重拍。”

于是，一切從頭來過。

沈南臣再一次走到鐘意面前，向告白。

這一次，鐘意故意將目定格在半空中一個虛無的點上，不再與沈南臣目對視。

聽沈南臣念完表白的臺詞，垂下睫，轉過。

“對不起，我還要排練，請你走吧。”

“青青（主角的名字）！”沈南臣一把抓住的胳膊，將拉回自己面前，抬起右手，手掌微著扶過，“我知道，之前是我錯了，你原諒我，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這一次，對方的臉近咫尺之間。

覺著他的掌心上，鐘意瞬間心跳加速，腦子當場當機，到邊的臺詞全忘了。

“cut！”

蘇南城再一次停。

“小意，想什麼呢，說詞啊！”

“我……”鐘意的臉漲得通紅，慌地后退兩步，“對不起導演，我……我忘詞了。”

“不是……”蘇南城大步走上舞臺，關切地打量兩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鐘意低著頭，“我就是看到沈老師，我……我就張。”

蘇南城怔了怔，看看沈南臣，噗得笑出聲來。

“不是，你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至于嗎？”

鐘意低著頭，恨不得找到地鉆進去。

“咳！”沈南臣輕咳一聲，“我也累了，要不……休息一會兒吧？”

蘇南城看看鐘意，無奈地搖搖頭：“好，休息十五分鐘！”

秦傾忙著小跑過來，將浴巾披到沈南臣上，一旁的工作人員捧著熱水送過來。

沈南臣向眾人擺擺手，走到鐘意面前。

“鐘意，來，你過來一下。”

鐘意低著頭，跟在沈南臣后，走進旁邊的劇場演員休息室。

“對不起啊，沈老師，都是我不好。”

沈南臣靠在桌沿上，注視著眼前有耷拉著腦袋，仿佛做錯事的小學生似的鐘意：“我有那麼可怕嗎？”

鐘意慌地抬起臉，解釋：“不是沈老師，您不是可怕，我就是看到你的臉，我就……”

“你就什麼？”

“我就……”鐘意咬著，再次低下頭，“心臟跳速，大腦一片空白，就好像電腦死機了一樣。”

沈南臣失笑。

以前，他也遇到過相似的緒。

因為氣場太強，其他演員在和他演對手戲的時候，會不敢與他對視。

注視鐘意片刻，沈南臣想了想。

“不如這樣吧，這里沒有別人，我們兩人先排練一下，怎麼樣？”

“好。”

鐘意點頭，站到他面前。

沈南臣抬抬下，“頭抬起來，看著我。”

鐘意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睛，又慌地將視線移開。

過右手，沈南臣住的下，將的臉扶正。

“如果你想把戲拍好，就看著我的眼睛。”

鐘意無奈，只好鼓足勇氣移過目，與他的雙眸對視。

視線里，孩子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是冬夜晨星。

沈南臣彎，笑著鼓勵。

“沒錯，就是這樣。你也看到了，我也只有兩只眼睛，一個，不會吃掉你的。”

鐘意彎起角，輕笑出聲。

“很好，就是這種狀態，來我們過一遍臺詞。”

注視著的眼睛，他一句一句地念出那些深的臺詞。

一切順利，進最后親吻的環節。

沈南臣彎下，一點點地向靠近，覺到他的氣氛近，鐘意下意識地又想躲閃。

“不許！”沈南臣的下，“看著我！”

咬著牙，鐘意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將臉近的眼睛，沈南臣緩緩說出臺詞。

“我知道你是擔心什麼，可是我不在乎，也許說出來你不會相信，其實從我第一次看到你跳舞，我就……喜歡上你了！”

側臉，他低頭，湊向的。

拍戲的時候，當然不會真的親吻。

沈南臣低下頭來，吻向自己按在鐘意角的手指，這種方法只要角度拍得好就不用擔心穿幫。

眼看著他靠近，鐘意瞬間心跳加速。

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過口香糖，慌地想要開口。

“等（一下）……”

因為說話的原因，瓣分開。沈南臣虛扶在上的手指，到一側。

失去手指遮擋，沈南臣的吻落下來，正落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