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季漂浮在空中，慢慢落地，看到一團煙霧，走了進去。

約聽到邊有自行車鈴響，有嘈雜的說話聲，還有遠遠從教學樓里傳來的早讀聲，聲音越來越近，眼前的畫面也越發清晰……

蘇晚季眨了眨眼，還沒有完全清楚現在是什麼況，就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同學，請問你的校服呢？」

正好，甚至有些刺眼。

但站在面前的年人，模樣卻是愈發的清晰，那張帶著戾氣，滿眼冷淡的臉，似乎有些意外會被攔下。

李燃森比高出了一個腦袋，姿已然拔修長，有著年人特有的清雋，單手在口袋裏，弔兒郎當地嚼著口香糖，散漫一笑：「校服？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晚季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過去的回答。

曾經用最為嚴肅且無波瀾的語氣對他說：「同學，不管你是誰，沒帶校服扣兩分，請告訴我你的班級。」

然後，李燃森就會稍顯認真，像狼崽一樣的目狠狠盯著：「那你記好了，高二十六班，李燃森。」

但那也就是他們在之後很長歲月里唯一一次的正式對話。

儘管李燃森曾無數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的世界裏，卻沒有像此刻一樣那麼清晰存在過。

回到此時，李燃森神間漸漸有些不耐煩：「喂？」

蘇晚季終於可以這麼清楚看到曾經的他了，不需要費盡心思去從記憶里挖掘他的一丁點存在跡象。

而是可以這麼直觀面對面，著他的呼吸和存在，盡看著他這張和後來的冷峻危險比起來，更加稚氣的臉。

當真像頭還沒有完全長大的狼崽子，雖然也兇的，可殺傷力還沒有那麼強大。

蘇晚季不知道這是夢還是什麼，但既然遇到了這樣的狀況，就當做是一次奇遇，好好珍惜此時的一切。

笑著開口：「我知道你是誰，高二十六班，李燃森。」

眼前的孩子額頭潔，笑容燦爛，那雙清亮眸子裏的比今天的朝還明。

「……哦。」李燃森突然被閃了一下。

像是覺得自己居然在面前沒有表現出氣勢，有些惱怒，聲音變，低啞詰問：「你知道我是誰還攔我？」

「不管你是誰，沒穿校服一視同仁。」蘇晚季翻開高二十六班的點名薄，在這李燃森三個字後面打了個記號。

「你……」

李燃森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負責風紀的學生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儘管他在學校里從來沒有肆意的欺別人，但或許是他校外做的那些事，威名赫赫，傳回來就令大家天生對他充滿了恐懼心理。

因此看見他就怕得很，本不敢把他的名字記錄在冊。

這個年紀的李燃森，逞兇鬥狠，所以絕不允許自己的威嚴到挑釁，哪怕只是記個名字的小事，他本不會放在心上，也依舊故意威脅：「你知不知道記我名字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李燃森子往前傾了傾，眼睛半瞇著，冷笑：「把我名字換了，否則等我找到你，你就完了。」

蘇晚季看著他這副故意裝出來的兇模樣，在心裏不屑。

有本事……以後別抱著哭啊。

微微一笑，邊弧度洋溢：「同學，我是高二一班的蘇晚季，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勾了勾角，視線已經落在了另一個沒穿校服的同學上：「那位同學，請你留步！」

說著直接越過李燃森，把他當做了空氣般忽略掉，去記其他名字了。

被冷落在原地的李燃森咬了咬后槽牙，神繃。差點氣笑，

他這是被無視了？？

蘇晚季上課之後就回到了教室，恍惚覺得這十年前的知識點有些不太記得了。

好在基礎擺在那裏，雖然一時聽起來有些吃力，但把相關知識點翻了翻之後就迅速恢復了巔峰狀態。

並沒有著急，也知道李燃森接下來會做什麼。

這會兒估計已經把的各種聯繫方式都拿到手了。

但就他這時候的心態……會不會再主找上門還是個問題。

於是下課後，蘇晚季找班上一個攜帶有最新款可以登錄QQ件手機的同學，火速把自己的簽名給改了。

改的很隨便：「天氣不錯。」

遇到他的這一天，一切都很不錯。

但蘇晚季還是有點失策，之後時間裏竟然都沒有遇到他。

似乎真不打算來找了？

蘇晚季決定主出擊。

平均一個小時完的理試卷只用了二十分鐘解決，畢竟這些題大部分雖然忘了，可是解題的過程以及知識點還存在腦海里，所以做起來很輕鬆。

做完之後，蘇晚季就來到了學校的另一棟教學樓。

李燃森所在的高二十六班就在這裏。

這還是第一次來，在曾經的學習生涯中，幾乎和這棟教學樓沒有任何關聯，更沒什麼機會踏進這裏。

所以四看看覺得很新鮮。

蘇晚季忽略周遭那些圍觀的目，特意去了高二十六班打聽，不得不說，李燃森還真是有名。

等到下午，蘇晚季在一家桌球廳找到了李燃森。

他來這裏不是玩的。

和李燃森結婚之後，蘇晚季纏著他把當初的種種經歷都告訴，也知道了曾經未參與的那些歲月里，李燃森都做了哪些事，為生活付出了多的努力。

李燃森父親去世之後，他不肯去打擾再婚母親的生活，除了最基礎的學費，其他所有一切都自己掙。

更何況父親重病時，還欠了許多的外債，都由他自己在還。

他在桌球廳跟人比賽，或是當陪練，多多能賺一些，除此之外，還打地下拳賽，幫人修車……

蘇晚季特意換上了普通的運服，但那張已經漂亮明昳的臉在這種地方，依舊引人矚目。

一張桌球桌旁，李燃森面無表地著球桿頭，剛準備彎腰俯瞄球，就聽到旁邊的人吹了聲口哨。

他本沒什麼興趣，卻鬼使神差的扭過了頭，眼神一凝。